关灯
护眼
字体:

敛财人生[综](1756)

换位这么一想,心里就凉的很。跟儿媳妇相处成这样,这往后的日子……

想想现在的太后,是皇后照顾太后的多些还是皇上照顾的多些。在帝后和睦的情况下,皇上是不直接管太后的事的,不过是交代一声皇后就行。真将来轮到自己,自己跟媳妇这关系,能被像是皇后尊着太后一样尊着自己吗?

想都别想!

有了这个念头,她的心直往下掉,“……这个高氏……暂时留下……”

桂嬷嬷心里一跳,一句都不多问,点头应下,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天色慢慢的变暗了,桂嬷嬷瞧一瞧外面的天色,然后把又来送晚膳的丫头给打发了。娘娘今儿两顿都没吃了,回来是一口茶也没喝。她知道,娘娘是在等四阿哥。等着四阿哥过来请罪或是……别的。

若是请罪,娘娘应该会软下来,甚至只说是皇后怀孕,她心里着急,心里有股子邪火,忍不住想发脾气,倒是委屈了你和你媳妇之类的话。

若是别的……比如娘娘最不愿意承认的兴师问罪。那这也好说,不过是娘娘哭一哭这些年的委屈,说一说当年在潜邸养育阿哥的种种艰辛,然后再叫他别跟年迈的额娘一般见识。哭一哭闹一闹一把鼻涕一把泪,母子俩要是能对着忆往昔哭上一场,这事八九成也就揭过去了。

就怕如今这样,那边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像是压根就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一样。没有问娘娘过去的缘由,也不说上门解释今天这不愉快的事。

可这凡事其实就怕这压着捂着,越是压着捂着,发酵出来的越发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夜色如同怪兽一般,就这么悄悄的降临了。

桂嬷嬷打破一室的寂静,笑道:“娘娘,您瞧瞧老奴如今这脑子,越发不好使了。皇后有孕,咱们大清国的嫡皇子将要出生了。这是多大的喜事,今儿咱们宫里的贺礼可还没打理出来送过去呢。怕是如今都比别人晚了。也不知道四阿哥那边准备的东西怎么样?叫人送去了没有,要不然老奴还是亲自去瞧瞧的好。四福晋到底是刚过门,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

钮钴禄氏知道桂嬷嬷的意思,第一是想说弘历没来,很可能是忙着这事呢。第二是想说她还是亲自走一趟弘历那里看看情况为好。

到底是身边的老人了,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僵着脸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可到了阿哥所,刚要进四阿哥的院门,就被挡住了。看门的不是上午进来时守门的人,面孔生的很,好像没怎么见过。说是不管是谁进去都得通报,然后就把她晾了半天,怎么等都等不到回复的人。

其实吴书来压根就没进去给弘历禀报,他直接将门房的人给挡了,“……阿哥爷说不见人不见人,才换上你你倒是给我放机灵点啊。甭管她是谁,你做好你的本分……”

趁机教训这些下面的人什么才是忠心,比一个嬷嬷的脸面强多了。再说了,四阿哥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叹了一声,将门房打发了,悄悄的进去站在角落里。

弘历看了吴书来一眼,对他鬼鬼祟祟的行为问都没问,只问起了富察氏,“福晋那边怎么样了?还生气呢?”

吴书来忙道:“回爷的话,福晋打发人准备了贺礼已经着人送去了。刚才又发落了不少奴才,如今院子里人不多,但要紧的位置上还都是爷信得着的……”

这么会子功夫办了两件要紧的事。自己兀自还在生气,她却已经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边,办起了正经事。对富察氏的这一点,他赞赏极了。女人爱闹不可怕,可怕的是分不清楚轻重缓急。说到闹,富察氏也不是主动找事闹起来的。

“今儿这事,一是怪我,二是怪高氏。”弘历对着眼睛红肿,躺在床上闭眼歇着的富察氏低声道。他是听了吴书来的禀报,才起身过来正房看富察氏的。可怜见的面色苍白眼睛红肿,躺在那里丫头说睡着了,可他到了床跟前就听着她的呼吸不对。小时候他常假装睡觉骗值夜的嬷嬷,所以心里最清楚这睡着该是什么样子的。最起码这呼吸的频率就不对。应该是知道自己来了所以不敢出声。这不得憋出毛病。如此,他才靠过去坐在床沿子上,手搭在富察氏的脊背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一出,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僵了僵,他顺手就摇了摇,“别装了,起来!咱们夫妻说说话。”

富察氏心里恼的很,要真是维护自己,今儿为什么不当着熹嫔的面将事情揽下,这时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这话她不能说,那时看着英俊潇洒满身贵气的少年,如今成了自己的丈夫。虽然成亲的时日尚短,但她也大概摸出来了,他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想起前两日在书房,书房不是她自己要去的,是他请自己去的。说实话,这让当时的她感动极了。为什么?因为在富察家,女人想进书房,那根本就不可能。就是阿玛的书房,额娘也进不去。这个可以理解,男人在外面的事情,女人在内宅不一定清楚。有句话叫‘官场险恶’,谁知道不知道深浅的女人会不会无意间露出个一言半语出去。因为从小就是这样的教育,所以,一听说自家这位爷有请去书房,她感动又激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何德何能,进门才多久,就这么信任自己。可等到了书房,看见了从里面奉茶出来的高氏,她脸上的笑才僵住了。

连高氏都能进书房?

这简直就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进去后他在里面的净房,外面就她自己在。等着他出来随意的在书房瞧瞧,不过是顺手翻了翻,结果看到了他写给一个叫横五的人的信。

横五明显只是个符号性质的称谓,但具体是哪个人,信上并看不出来。但这封信的内容还是叫她胆战心惊。弘历之前负责京畿之地的反贪,也着实抓了两个贪官。只是没有结案,原因是这两人的老家一个在山东,一个在福建。他们所贪的脏银全都运回老家藏起来了。得叫人将脏银都押进京城,这事才算是结了。这本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可谁能料到,偏偏在这地方出了岔子。福建的脏银倒是顺利的进京了,可山东送来的脏银有问题。银子成色不足也就罢了,关键是一半都是珠宝首饰古董珍玩,可这些东西全都是粗制滥造的赝品。这可是贪官的珍藏,怎么可能就是这些破铜烂铁?

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本该上报朝廷。这事谁看都会觉得蹊跷,明显不对嘛。这肯定是在查抄的过程或是押韵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当时查抄的是济南巡抚,押送的是山东总兵。这俩人要么一个有问题,要么很可能就是两人联手做的。不管是谁,他都应该是先上报朝廷,然后彻查到底。该是谁的责任谁就得担当这个责任。可是偏偏那个时候皇上册封爵位,给那些查案办差得力的皇侄们。然后问题就来了,别人都是有功劳的,可这个时候不能只自己出问题吧。怎么办?信上隐晦的说了,叫办事的人先悄悄的将东西给折成银子,还朝廷抵价后的银两。

看到这里富察氏听到内室有动静,她就没敢往下看。心里却想着,这办事的人到底是谁?谁能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么一大笔钱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可她更好奇的是,这封信明明是他早前秘密写给别人的信,为什么会在他自己的手里。是没有送出去还是又被送回来了?要是没送出去,这信该是烧了才对。这信上写了这么要紧的事情,却随意的摊开放在桌面上,不怕泄露出去?感觉不合情理。那么这是又被送回来的信吧。可是是什么原因叫这份信又被送回来了呢?

这个疑惑一直压在她的心底,这个时候又冒出来,她又再一次压下去。心里只想着从这事里可以看出这个四阿哥到底有多好面子。为了面子,什么样的事情都敢干。以皇上的脾气,要是知道这事可落不到好的。可是这位好像压根就真的不再想着弥补这样的过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