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敛财人生[综](1764)

吴书来心说,皇后那里是乌拉那拉家教养出来的。成亲的时候皇后才十一二岁而已,是当今的万岁爷手把手交出来的吧。

弘历好像也想到这一点,“这就对了。”这样的情分,哪个女人能替代?再说了,皇阿玛那性子,要是知道他们这打算,乌拉那拉家可就真完蛋了。他摇摇头,“皇额娘的情况当真不好?”

好不好的谁也没见到。

“只弘旺被宣进去过……”吴书来小声道,“要想知道究竟,得去贝子府打听。”

弘历就皱眉,他看不顺眼弘旺,弘旺也看不顺眼他,两人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和。一听见对方的名字就浑身都不得劲。

吴书来又提醒道:“听说八爷正准备贝子爷的婚事,爷不管怎么样都该去贺喜的。”

礼数不能少的。

“那就去吧。”反正都得见,见了打听打听就是了。

“我哪知道呢?”弘旺两手一摊,“你这亲儿子都没见到,我这侄儿怎么可能见到皇额娘。是董小宛出来招待的我,真的。”

弘历才不信他这一套,皇后身边太贴身的事是打听不到,但是这见谁不见谁,他相信吴书来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他眼睛闪了闪,“你说这话可是叫皇额娘伤心了,皇额娘对你跟对我跟三哥五弟六弟是一样的。半点偏颇都没有。亲儿子似得对你,到你这里马上就成了侄儿了。可不叫人寒心。”

我靠!

可真会找机会抓人痛脚。

偏偏的这么质问出来自己还真就不能反驳,咬牙认了,“你说的也是。皇额娘待我是没得说,不过我却也不能顺杆爬。真当自己成了皇额娘的儿子。这不叫有良心,这叫痴心妄想。”说着还颇有几分深意的对着弘历笑,顺带的还问一句,“你说是吗?四阿哥。”

弘历胸口不由的又觉得憋闷起来,这含沙射影的到底是说谁呢。谁把自己当成了皇额娘的亲儿子,谁痴心妄想了。就知道,不该跟弘旺说话,跟他说话,自己真能少活十年。

不在这事上纠缠,弘历换了话题,说起了董小宛,“……跟九婶来往的频繁的很,织布厂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听说如今产出来的布,供不应求,就是九叔想要货,那都得排队……”

这个倒是没什么犯忌讳的。

弘旺不想跟弘历闹僵,也就顺势说起了这事,“……何止是要排队,有时候排队也未必有足量的货。九叔为了这个,在府里差点没跟九婶吵翻了天。弘晸几个吓的都不敢在家里呆,就怕殃及池鱼。”

弘历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听的倒是兴致盎然,又说起了银行的事,“……据说九婶要叫九叔交明年货物的定金,九叔拿不出来还是觉得数额太庞大……后来还去了银行要申请贷款,我只模糊的听了一耳朵,什么根由倒是不甚清楚。”

这个弘旺真知道,“是九婶要明年一年的定金,结果九叔手里的现银都铺了其他货物了,原本他是想靠着跟九婶的关系先赊账的。结果一个想赊账,银钱是根本就没留余地。一个是想要定金,来年好扩大规模,银钱上寸步不让。两人都是死要钱,夫妻俩谁都不肯退一步,在府里哪里是吵,听说都快打起来了。连家里的陈设都砸了不少。听弘晸说,九婶全都算到九叔头上,说是要赔偿还是怎么的。”

弘历听的忍俊不禁,像是他们这样彼此较真的夫妻真不多见。两人的钱分的特别明白,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两人做彼此的生意那就更是丁是丁卯是卯,为了压榨对方的利益,那是在谈判桌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住。

说了一些闲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多了。弘历就跟弘旺道喜:“那什么……萨仁确实是挺好的一姑娘,跟这样的姑娘过日子,不累。”

想起弘历对萨仁的纠缠,弘旺又瞪眼。

弘历忙摆手,“过去多久的事了,为这个怪没意思的啊。跟你陪不是还不行。”

还算是识趣。

弘旺忍着脾气,聊了一会子,特别真诚的道:“我真不是逗你,我没见到皇额娘。皇额娘确实是宣我进去了,可是隔着屏风和珠帘子,皇额娘在里间的榻上坐着呢。没叫我进去,我也不好进去请安。隔着这么些东西,你说我能瞅见什么?恍惚的就一个人影,肯定是皇额娘就对了。至于气色如何,身形如何,这些一概不知。没见到,你让我跟你怎么说。”

这话弘历倒是信了七成,这么多人都没见,没道理弘旺是个例外。

打听不到就打听不到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起什么似得猛地问:“你是为什么事求见皇额娘的?”

“我姐的婚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弘旺就答了这么一句。

弘历这才不再说话,直接起身告辞。弘旺跟着起身将人往出送,边往出走边听弘历道:“大格格的婚事也不用着急,要是觉得富察家还行,我来做这个媒人……”

我的天啊!还是算了。富察家那是等闲的姑娘能转的开的。

弘旺连连摆手,“我姐的性子,小家小户只要人上进就行。大家族我姐她排布不开……”

弘历心中一动,“你别说,我这里还真有个人选。”说着,拉着弘旺就走,“这个人你要是瞧不上,那我敢说你还真就未必能碰上合适的了……”

才不信你的!臭味相投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你看中的必是跟你一样的货色,我能害我姐吗?

他只得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事皇额娘说她心里有数,连我都不叫跟着掺和,你就更别掺和了。你知道我嫡额娘的,要知道你都插一手,再加她对你有误会就不好了。”

好说歹说才把这位热情过度的四阿哥送走了。

弘历长了马车,脸上的笑意和无所谓就都收起来了。弘旺对自己非常戒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弘旺常跟在御前,比自己见到皇阿玛的时候多的多,可至今为止,他一点都没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改变,也就是皇阿玛的心里恐怕真得没有自己的位子。

心里有些颓然也有些丧气,难道真要跟皇阿玛似得,隐忍不发静待时机,可这一个‘忍’字何等艰难?

心里正烦,就听外面吴书来的声音传进来,“爷……”

“怎么了?”他睁开眼一个冷眼过去。吴书来撩开马车的帘子,塞了个竹筒进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马车上的,已经查看过了,没有危险……”

弘历将东西接到手里,刚才可是从弘旺的府里出来,看来他这贝子府里也并不干净。这么想着,就顺手将竹筒打开,里面是一副绢帛做的画,画上碧波荡漾,水面上荡悠悠飘着一只船,船头坐着一个汉家装扮的年轻姑娘,很有意境的一副画。弘历正不解,手挪开往眼前凑了凑,这才发现了刚才没发现的一点,这幅画除了船头的姑娘,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隐在船舱里,只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从船舱里飘出来的黄带子。

黄带子是近枝宗亲才能系的,以此来表示身份。

一个黄带子宗亲带着一个姑娘游湖,这本没什么好奇怪的。雅事而已。可问题就在这汉家女子腰间的荷包上隐隐约约的绣着一个‘钱’字,而黄带子上别着的扇子并没有合严实,上面似有似无有个‘雍’字。

看明白了这两个字,他头上的汗一瞬间就下来了。

他可没忘了十二叔最初是为什么被责罚的,就是将自己生母的姓氏给弄错了。弄错的那个姓氏恰好就是‘钱’。而敢用‘雍’这个字的,除了皇阿玛这个天下没有第二个人。

一个姓钱的女子和皇阿玛泛舟……湖上,因为水的另一边隐隐的露出亭子的一角,这肯定不是河里和海里有的情形。

而这样一幅丝绢画偏偏送到自己的手上,是个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没道理啊。

除非自己跟着画上的情形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