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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769)

他跳上船,朝吴书来喊道:“要上就上,不要上就在上面等着。别在哪里磨叽。”

于是船在吴书来上来的那一瞬间就划远了,吴书来踉跄了一下没站住几乎掉水里去。

划船的汉子哈哈直笑,船划的越发起劲了。

弘历扶了吴书来一把,用扇子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两下,一个眼神过来,吴书来要骂人的话压在嗓子眼给咽下去了。

阿哥爷的意思他看明白了,他是说此人有问题,叫自己小心提防。

可明知道此人又问题,可为什么还要上船呢。

还有,阿哥爷是怎么知道此人有问题的。

吴书来的脑子不是白搭的。看着轻松写意的划着船的汉子,他心里闪过两个疑点,第一,自己和阿哥爷操着京城的口音,穿戴虽不打眼,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这样的身份就是当地的父母官过来都得陪着小心,盖因京城权贵如云,谁知道这来的是哪方神圣?小心伺候着总没错。这汉子就算是没见过贵人,但对衣食父母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态度谦卑了,叫人有好感了,手指头缝里稍微露出一点去,也够他辛苦一年的了。可这位完全没有。只看着在自己上船的时候晃的那一下,就知道这位对所谓的贵人和有钱人没有敬畏之心。第二,从叫船到上船,这人没说过船资,甚至没问过要朝哪个方向,大明湖的景致,不管是亭台还是楼阁,都是极有代表性的,他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划船朝自己和阿哥爷要找的亭子而去,这里面能没有问题吗?

这会子他的心提了起来,默默的靠在自家的主子爷坐了,戒备的四处看着,就怕有什么船只靠过来。

弘历微微眯着眼睛,像是不适应湖上的风一般,其实他的脑子里正想着出京城之时,皇阿玛叫人送来的密旨,密旨上的内容很简单,“……白莲教活动频繁,暗查之……”

为什么不当面告诉自己呢?

弘历觉得,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身边不怎么干净。这种不干净甚至是吴书来都没有察觉。

想想那被翻出来的生母之事,想起悄无声息的将绢花传递给自己,想起高氏屋里被莫名其妙换出来的旧画,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提示着自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自己,非要叫自己卷进他们设计好的旋涡中不可。

而皇阿玛,怕是早就有所察觉吧。

放自己出京,叫自己慢慢的查,弘历怀疑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打发自己出京城。皇阿玛是希望在皇后生产之前,自己就滞留在京城之外的。

但这没关系,只要有差事就行。不管是查济南巡抚还是查山东总兵,这都是极为简单的事。当时皇阿玛答应的爽快的时候,自己就该想到了。查这两人并不麻烦,只要一道上京陈情的旨意,就能将两人扣押到京城,然后再打发人去慢慢查实就行了。本身并不是很麻烦的操作。可偏偏叫自己来了,拿到密旨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查这两人都只是幌子,根子还在白莲教身上。

“白莲教?”林雨桐抚着肚子,将脚放高些,这姿势奇怪的很,却能叫自己更舒服一些。

四爷这会子没精力管什么白莲教不白莲教的,他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递给林雨桐,“穿上试试……”

毛东西啊?

像是个内裤的样子,裤裆处垫的厚厚的,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像是月事带?

“怀孕用不上这玩意。”林雨桐嫌弃的撇撇嘴,她带着的卫生棉多着呢,这手工做出来的玩意用着并不是很舒服,一点也不干爽。

这一点我还不知道。

见她嫌弃的撇过来,四爷一把给兜住了,“别扔啊。这不是那个……”说着就凑过来,低声在林雨桐耳边说了一句……

“尿到上面?”林雨桐惊讶的直接给嚷出来了。叫自己拿着玩意当纸尿裤穿吗?

就算是老夫老妻了,看着这玩意也足够叫人崩溃外加性趣全无吧。

四爷却混不在意,“那又怎么的?好好穿着。”这么大的肚子压迫膀胱,说是躺在床上休息呢,可三分钟五分钟就得上一趟厕所,尤其是晚上,一会儿一醒,不光精神上休息不好,就是身体上也一样休息不好。晚上还能叫自己给她把尿,到了白天,坚决不叫丫头那么伺候,可不得自己一趟一趟的往净房跑。如今又不能说插个尿管,叫人按时倒尿就行了。其他办法都行不通的情况下,四爷觉得只有自己现在的办法是靠谱的。他好生好气的哄,“隔上一两个小时我给你换上一次不就完了,屁股上擦上粉,也不会长疹子……”

能不说了吗?越说越叫人觉得不得劲。

“你现在倔,到了身子更重的时候怎么办?还不是得尿布垫着。”四爷好多年都没见桐桐这个矫情过了,还有些好笑,“听话啊,我还有正事呢,真忙着呢。”

林雨桐就见他说着说着就来扒拉自己的裤子了,想躲没躲成,到底叫他把那玩意给自己掏身上了,“看……没那么难受吧?”

反正也不舒服就对了。

“绑的松,要是不动也不会太难受吧。”临了了他有些不确定了。

林雨桐白眼翻他,不想再讨论这个叫人尴尬的话题,问了白莲教的事,“……怎么好端端的又闹起来了……”

什么时候好端端过。

“白莲教自南宋诞生时起,就具有两种性格,一位叛逆,二为安善。叛逆与安善兼而有之、交替表现。若是天下承平,白莲教作为佛、道正统宗教的补充,在下层社会能发挥佛、道二教所起不到的作用。可当遇上天灾人祸或是社会动乱,白莲教就会与佛、道相悖,往往成为农民暴动或农民起义的战斗旗帜……”四爷说着就一叹,“如今天下需要的是安稳,容不得任何野心家在里面煽风点火枉加利用……”

野心家?

“说的是谁?”林雨桐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段时间精力不济,这京城热闹的很啊。

四爷就笑:“不管是谁,只管叫他们蹦跶去。他们既然觉得咱们没时间也没精力搭理他们,那咱们干脆就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他轻轻的拍了拍林雨桐的肚子,“如今孩子和你的安稳,才是重中之重。”

可林雨桐的心里哪里真的清闲的下来,一直琢磨着这是谁在出幺蛾子?

不管是谁在出幺蛾子,查一查就知道了。

船在亭子边靠岸了,弘历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亭子建在大明湖心的一处湖心岛上,湖心岛不大,出水的位置却极高,盖了一个亭子之后,周围也就二三十里的空地,空地上到处都是低矮的灌木和杂草,只留几条通往岸边的石板路可以容人经过。

这倒是个说私房话的好地方。

弘历跳上岸,带着吴书来就走。

“嗳……客官……”那划船的汉子朝弘历嚷,“这坐船得付银子的吧?”

吴书来哼笑一声,谁倒是叫你来的。

弘历一把摁住吴书来,不去挑破对方,“等我们转完了,还用船家的船。现在给了你银子,回头你把我们主仆扔在这岛上,难不成我们还得游回去?船家就只当是在下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划船的汉子哈哈大笑,朝弘历竖起个大拇指,“这位小爷的胆色是这个……”

吴书来面色一变,要只是游湖,哪里能说什么胆色?这分明就是有鬼。

不待他说话,那汉子双手一撑船桨,船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只留下对方带着几分嚣张和得意的笑声。

“王八蛋。”吴书来抹了一把被船桨划起来的带起来又溅到脸上的水,低声咒骂了一句。

弘历一个冷眼过去,吴书来赶紧低头,不再言语。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十来步就到了亭子近前。刚才是亭子的柱子遮挡了视线,还以为亭子里没人,如今才瞅见,亭子还真坐着人。湖绿的小袄与周围的绿意几乎融为一体,裙子是一种新出的布料,颜色的名字较为绕口,说是叫咖啡色,是九婶那个厂子里特出的布料。清透细密颜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