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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912)

钱翠翠一边忙着一边应着,乔站长从县上弄回来的药也都排上了用场。

如今门口一忙,乔站长就更高兴了,还专门从照相馆把照相的师傅请来,给拍成照片。他自己也在照片里好好的秀了一把。比如帮着老乡抬猪,比如拍着老乡的肩膀亲戚的说话。就是站里的其他人,也都穿的整整齐齐的,摆POSS叫人拍。这个给老乡倒水,那个拿着水壶就提。

把‘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在照片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林雨桐不争不抢还主动配合,同事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小姑娘挺会来事。

一时之间,单位的气氛也融洽的很。

有哪个村,如今说是生产队,有哪个生产队养的牲畜要是出状况了,人家一来请,乔站长也大手一挥,叫林雨桐带着人过去。还特别有悟性的给取了一个名字,叫‘流动服务队’。

林雨桐为队长,手底下就两人。一个是钱翠翠,一个是个叫刘壮的小伙子。

用乔站长的话说,两个大姑娘出门他不放心,得安排个警卫员。

他最近心情好啊,各个生产队的队长到公社把畜牧站一夸,他出来说话办事都觉得有面子了。他有面子了,下面这些人的面子他好像也知道要顾着了。

别觉得下生产队就是个苦活累活,人家赶着大牲口来接,或是开着拖拉机接送。给人家干完活了,安排吃饭都是捡好的,至少也得是四菜,主粮肯定是细粮。这还不算回来的时候,人家给送的什么菜干豆腐啥的,这些可都是不用交公可以私底下留下的。

下面生产队这些人为的是混个脸熟,万一有事用上了,他也好开口的。因此都机灵的很,先不送人回单位,而是问了家在哪里。东西带回单位就不好看了,偷偷的送回家才是最实惠的。先是刘壮家,再是钱翠翠家,最后是林雨桐家。

谁看见不眼热啊!这就是吃公家饭的好处。反正这些人瞧着连着好些天,都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东西。光是这些东西,叫小老太吃,她就吃不完。

光是豆腐,小老太都晒了好些了。那些大的生产队,都有自己的豆腐坊。回来送上三五斤豆腐实在算不上多大的礼。可这在两口之家,这东西就攒下来了。豆腐切成片,搁在锅里蒸了,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等晒干了再蒸,再接着晒,几次三番下来,这豆腐就劲道的很。放在过年都坏不了,切成细丝或是块片,凉拌了都好吃的很。

要说起豆腐干,林雨桐还是更钟爱这一种。

小老太就说自家孙女是富贵口,这样的豆腐干,一斤豆腐才能晒出半斤来,不是富贵口是啥口。

林雨桐嘿嘿笑,一边把青椒剁成细末,一边跟老太太搭话,“……我那姥姥这两天没再来?”

小老太就说她:“后儿不是礼拜么?你跟我去一趟。”

她这边还没说话呢,门口就响起脚步声,四爷来了。

下了晌洗了澡,四爷就过来了。林雨桐赶紧把青椒末往面条上一撒,手脚麻利的放油盐酱醋。

小老太嘴角撇了撇,这也是如今挣钱了,有东西可以霍霍了,对这金家的四小子那真是好的叫人脸红,天天晚上这么白米细面的伺候着,她这老婆子都没这待遇。

四爷乖巧的叫人,还特别贴心的道:“……明儿的空了给后院搭个柴房,这秸秆下来了得赶紧拉两车回来……”一是引火用的,二是冬天里烧炕得用得上。

小老太的脸色一下子就缓和起来了,虽然还是从喉咙了发出一声‘嗯’来,但态度到底是不一样了。

这年月要过冬可是费劲,尤其是家里有孩子老人的。炉子是不要想了,但炕肯定是要烧的,要不然真能冻死人。

四爷一碗面条就着凉拌的豆腐干吃的挺得味的,“回头我过来挨着炕给盘个炉子,泥坯子的就行。等过段时间,想办法从南山拉两车烂木头……”

南山都是山凹子,漫山遍野长的都是半粗不粗的歪脖子树,长不成材,砍下来也没啥用处。就有人拉过来换东西。有时候用一口袋麦麸也能换半车。

四爷说的是这个。

林雨桐应了,怎么着也得叫小老太的冬天过的舒舒服服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闹闹哄哄的原本也没听见叫嚷什么,结果苏小琴急匆匆的跑进来了,没看见四爷,进了门就喊道:“桐……赶紧的,老金家又闹起来了……”

林雨桐从厨房探出头去,见苏小琴的衣服领子还在里面塞着,手里领着湿毛巾显然是正在洗脸,为看热闹的一个大姑娘就这么的从家里跑出来了。

她给指了指胸口亮出来的地方,苏小琴赶紧才将衣服领子翻出来重新扣好,一边擦脸一边瞧了一眼正吃的有条不紊的四爷,低声道:“……不知道呢……就喊起救命了……”

不知道你瞎起什么哄。

小老太这才催了,“你俩赶紧过去,看看是咋的了?”

四爷都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是一出一出的。

结果林雨桐跟着去了才知道,是金家老大金满城,不知道为啥的正吃饭呢就厥过去了。

就听金大婶高声喊着:“……老二……赶紧把纸人拿到巷子口烧了……”

林雨桐跟四爷挤进去,就见金大婶正围着那金老大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四爷抓了她的手拍了拍又放下。

如此,林雨桐也就不言语了。

金满城那病还真不装出来的,失去意识带着抽搐,这是癫痫,也就是羊羔疯。表现不怎么明显的话没有那些口吐白沫的征兆,瞧着就是厥过去了。

昏厥的原因多了,金满城的昏厥更是如此。

体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还有什么对外说的气性大,不敢生气,一生气也就厥过去了。就是好端端的无征兆的厥过去,也被定性为八字弱,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看四爷的样子,其实这家里对金老大的病,其实知道的挺清楚的。说亲的当口,再传出有这样那样的病,只怕这亲事更不好说了。

斜对门住着桃花娘热心的剪了一叠纸人,金满川拿着,一路出了巷子往城外去。得把金满城回家走的这一条路给走到头了,然后再折返回来。没遇到一个路口,就要烧上一个纸人,然后嘴里喊着:“哥!回家了!”

等人快回来的时候,金满城那边也就好了。

金大婶免不了要唱念做打一番,“……这又是哪个不好好在阴间待着,跑出来把人给折腾的……”

有那对此深信不疑的老人就道:“城子这八字很该找个厉害的媳妇压着……”

金大婶连连点头,“可不就是那李家的姑娘八字实在是好,要不然哪里就会答应那么多的彩礼钱……”

真真假假的,把这事往过活稀泥。

别人信不信的,反正林雨桐是不信。她不信,但架不住小老太信啊。非说去了一趟金家,身边就不赶紧了,在门口弄了一个火盆,非要叫林雨桐从火盆上垮过去,这才能安心。

原本打算去一趟那亲姥姥那边呢,结果许是金家怕人家知道金满城的真实情况,再生出别的事端来,所以非常突兀的,加快了跟李家的婚事。

由媒人出面,三百块钱,一辆自行车,另外春夏秋冬一共四身衣服,事就算是定下了。

金大婶一口气憋在心里,这四身衣服又是格外多出来的。

把柜子里这些年攒下来的衣服料子算了再算,怎么算都不够。

金大婶坐在炕上,一边哭一边骂,骂的都是李家。有时候那要衣服,不一定就是媳妇穿的,反正是得给四身料子,管人家拿回去给谁穿呢。

家里的大大小小的,都快光着腚了,结果那边随便一张口,这边就得掏家里的老底。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媒人又来了,这回说的是喜宴的事,什么媳妇娘家要几个菜,几热几冷几荤几素,娘家一共来多少桌,来多少人,带几个孩子,这些孩子应该给多大的红包,压轿子的新娘子的舅舅舅妈应该给包多少钱的红包。一项项的都列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