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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966)

说着话,起身就要走。

何小婉一把拉住,“青子今年要考高中了,要是考的好,说不定就跟柳成一样,也去了县城的师范学校了。再读三年出来,可就能挣钱了。”

金老三摸了摸身上:“钱不是你收着呢吗?要多少给拿就是了。”

何小婉抿着嘴:“那不是前段时间我妈病了,花了不少吗?家里也没多少了,三两块钱?”

好家伙!忙了一季,啥也没落下。

但能说啥呢?是说不给丈母娘看病还是说不叫小舅子念书啊?

脸一抹,咬牙道:“那就把剩下的钱先送去,我再想想办法……”

本来还以为攒下钱够把这拖拉机买回来的呢,结果忙了一季,除开油钱,剩下的都不够丈母娘还小舅子花用的。

“不行先把那些棉花都卖了。”金老三这么说。这本来是想给老二老四还有爹妈爷爷都分一点的。现在……暂时算了,日子还得过。丈母娘的药再贵也得继续吃,小舅子上学更是正事,耽搁不得。

可哪里弄钱去?

下种了,地里需要车的活就少了。

四爷下班的时候,就见老三再巷子口蹲着呢。

“家里说话去?”四爷叫老三。

老三起身,“不了,整天贴补这个贴补那个的,桐该有意见了。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没有叫你老补贴的道理。”

那就是缺钱花呗。

四爷摸了摸身上,摸出十八块六毛来,“都拿去吧。没事,这是桐给的零花钱,我没怎么花,攒了好几个月了,给你桐也不知道……”

下班回来走到拐角处的林雨桐:“……”我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

到底等到老三走了,林雨桐才出来。

四爷:“……”咋就不能有点小秘密呢?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及时。

“你只当我没听见。”林雨桐推着自行车径直往家走。

回去两人都笑,又觉得老三也挺不容易的。养丈母娘供小舅子做到他这份上的人不多。

结果第二天何小婉来了,说金怪给她留下十八块钱就出门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早上起来她觉得不对,结果一翻箱子,不见金怪的衣服了。

“厚衣服都在,薄的都带走了。”何小婉脸都白了,“这是跑哪去了?”

这事不能瞒着,问了这个问那个,结果都没有老三的消息。连跟他关系好的,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一找,就是一个月,丝毫消息都没有。

直到中考的前夕,何小婉突然收到一张邮局的汇款单,整整五十块钱。别的什么都没留下。

只知道钱是从鹏城寄来的。

那里现在是特区,老三去了那里。

要不是知道何小青要中考需要钱,说不定至今老三都不会跟家里联系。

金大婶哭的眼睛都肿了,儿子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亲儿子。在周围混一混就算了,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混去了,万一有事你说咋办?

她骂何小婉,说她只顾着娘家妈,只顾着她弟弟,把男人不当男人用,当牛马骡子使唤。说她嫁进来不是图老三的人,就是图老三好糊弄,就是为了钱的。整天只知道哄着男人的钱补贴娘家。

一想到儿子身上只带了六毛钱,还不知道一路上都经历了什么才混到鹏城去的,心就揪的疼。

又喊老二:“找老三回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找老三回来。回来就跟何小婉离婚。何家的姑娘我们金家要不起。”

何小婉平时嘴犟的梆梆的,这会子也不敢说话了。

可叫老二又上哪里找去?

鹏城是个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四爷就说了,“鹏城地方大了,上哪找去。这么着,我联系那边的报社,叫他们登寻人启事,再联系广播站,叫人家广播广播,在广播上该说啥呢?”

说啥?

金大婶擦了眼泪,一肚子的话,正在酝酿呢。

结果在东屋的老爷子喊了一声:“就说他爷爷死了,留了遗言了,老三不回来就不下葬。看他瘪犊子回来不回来?”

这办法也是没谁了?

其实上哪里联系鹏城的广播站去,那广播的信号覆盖,怎么也不会从沿海覆盖到大西北吧。接收不到那边的广播,怎么联系人家。

四爷正好要买相关的学习资料,跟林雨桐请了假,接了公社的吉普,开着车专程跑到省城,找了广播站这边,叫人家联系他们的同行。

反正是花钱嘛。

几经周折都没法说了,这个时代的热心人还多,一听金老爷子特意嘱咐的广播稿,那就更尽心了。没什么生死更大的事了。身后事啊,不能耽搁。

最后人家这边的主任答应了,无论如何都会联系到并且广播出去之后,四爷给人家留了钱。又当着人家的面郑重其事的写了感谢信给广电局,算是对人家做好人好事的答谢。

这才开着车去各大书店扫货。

可惜,如今的专业类书籍在外面特别不好找。没找到几本有用的,倒是找到几本老书,全是俄文的,干脆买了下来,回来自己翻译着看吧。

东西没咋买,主要是给老人买点零嘴,给孩子买衣服,不行再扯点县城镇上都不怎么多见的布料,回去自己做。

尤其是花布,四爷十分固执的要了几匹素雅的,“给清宁做裙子。”

一周岁的孩子,嘴里会叫爸妈,小短腿倒腾着能跑了,四爷就急着给他家闺女穿裙子了。

想找给林雨桐做衣裳的,结果这里面没看上眼的。倒是有几条丝巾,夏天卖的不好,在角落里落灰呢。四爷瞧上了,这事纯蚕丝的,“都要了……”

一条要十几块钱呢。

“要这么多这个干吗?”林雨桐觉得如今的衣裳搭配丝巾,真不是个好主意。

“那丝巾给你做衣裳穿。”四爷觉得这玩意肯定又凉快又高看。

取丝巾的售货员都愣住了,拿这个做衣裳?有病!钱多的没地方造了。

事实上丝巾做的衣裳真不错,一条太通透不好意思穿出去,没关系,两条套着用,并没有妨碍。

加上小老太的手艺,做出来之后吧,当睡衣穿美美哒。

当然了,要穿出去绝对可以定性为女流氓的。

饲养场的修建速度比想象的慢,好像有点故意在拖延工期的意思。可四爷并不是很着急,还有空跟老二去后面的果园子看看。

今年第二年,明年差不多就能挂果了。地里也散养着鸡,家里的蛋包括食堂用的蛋都是不缺的。

林雨桐就问四爷:“那边拖着是什么意思?”

“空着位置明光不满意。”四爷说的理所当然,“有人想过来摘桃,却又舍不得下本钱给明光一个过得去的位置,这不,工程就慢了。”

要是硬要调走明光,这工程只怕不是慢了,而是黄了。

所以啊,有时候一些东西就是为政治服务的。你想出成绩没用,得看什么时候出成绩才恰当。需要出成绩的时候没成绩也能吹出成绩,不需要成绩的时候你就是天大的功劳你也得缩着别露出来。

这道理不用跟林雨桐解释,只要提一句,她就明白。

正因为啥也看的懂,所以四爷也不催。工程就在家门口,有一段时间他干脆连工地都不去。刚好赶上清平正在学说话的当口,他教孩子学说话觉得就挺美的。

林雨桐则忙的多了,先是苏小琴蹉跎了很久的婚事成了,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说成的是柳成。

“不是说要找城里姑娘吗?”林雨桐还纳闷呢。

苏小琴撇撇嘴,“他姐叨叨的个没完,好像说城里的姑娘肯定跟金家大姑家的儿媳妇似的,不顾老家,不照看家里的老人。说的柳成的妈就改了主意了。”

那咋就说到你身上了呢?

林雨桐的表情苏小琴读懂了,她耻笑一声这么说:“觉得我干活干的好,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去的。”

得了!这个泼辣明白劲,柳成她妈能摆弄明白才见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