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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972)

喝了两杯酒,就有点多愁善感。

但对于老四还能有这么一个机会,金老二是真高兴,瞧着一边玩的清平直笑:“就是千难万难,也要叫我闺女念书。这当农民的滋味……不好受。”

看天吃饭说的就是农民。

去年一场连阴雨,种棉花的没收成。后半年就算是白干了。吃不起饭的还照样是吃不起饭。

今年春上又是干旱,一直就没下雨。能灌溉倒是能,但是灌溉不要花钱吗?

开春追肥要花钱,灌溉要花钱。这些东西还就不能凑活,人哄地一季,地哄人一年。半点都掺不得假。

等到麦子熟了且看着吧,要是天好还罢了,要是天不好,这日子又怎么往后半季的混。

金老二家的日子是真过的不错了。英子这边有那小饭馆,一个月说真的,累是累点,但赚的不少。多的四五十,少的二三十都能赚来。顶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而金老二呢,去年没种粮食,倒是种了一季西瓜。西瓜叫四爷全都推销给各个单位了,当福利给发下去了,还是他们自己派人到地头拉的。可比种庄稼划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去林家碰上了林玉健,他听说英子种西瓜,还说呢。种吧,只管种,像是水果这些,到了熟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我,你种多少我这边要多少。

林家老二金玉康今年也跟着种西瓜了,金老二就没打算找林玉健了。

“有我呢。”四爷是这么承诺的,“种多少给你销多少。”

这话跟金老头说了,他当然是愿意的。但是老五不乐意,结婚了,跟着爹妈住,却想自己当家做主。他听他媳妇说呢,种芝麻,香油可贵了。

犟的不行,非得种芝麻。

可芝麻的产量才多少?香油是贵,但种出来的芝麻能磨多少香油?

金大婶气的不行,“把地分了,各种各的。”

四亩八分地,分成了两份,老两口一份,老五两口子一份。

这么一折腾,西瓜是种不成了。金老头干脆种了甜瓜,这瓜产量不大,但胜在熟的早。

金老大倒是跟着老二种了西瓜,可金老二舍得本钱啊,按照四爷说的,现是育苗,再是盖了塑料膜,这成熟期自然就会不一样。金老大不,只在地上就那么种。老二说了他两回,老大来了一句:“那薄膜不要钱啊?叫用叫用,我还不知道要用……”

老二就再不说了。

四爷没看两天热闹,他自己那边也出热闹了。

怎么了呢?

饲料厂那边的工程不是要完工了吗?建筑队也要撤走了。但是要走了要走了,却被南街那边的平安二村的人给拦住了。

一来就来了成百的小伙子,拿着铁锹锄头,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建筑队来找四爷了,赶紧的吧,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林雨桐跟着去了,人山人海的啊。二村来找茬,三村的人自发的就都站出来了,想干嘛?找茬来的?

里面以金老三为首,站在建筑队的大卡车的车头上,“……今儿谁敢动一下试试……看我金怪的名头是不是白来的……”

主要这是老四负责的头一件事,最后闹出乱子了,这不是折子了吗?

四爷过去才叫老三下来,指了对方一个年级稍微长一些的,“过了一个人说话,总得叫我知道出了啥事吧?”

能是啥事?

“这些建筑队的最不是东西。勾搭人家媳妇,闹的人家要离婚,你说这事咋整?”

是这事啊!

建筑队这些人,在这里没啥消遣,有时候得闲了也在街上转悠转悠。买点东西或是找点顺口的吃食。

有时候衣裳破了,也找人缝补缝补。他们有工资,工资还不低,花上这五分一毛的,不当事。

有那小媳妇呢,就出来挣这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跟外面的男人好上了。

这不稀奇,这样的事啥时候都有。家里的日子过的艰难,突然发现日子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她不得扑腾吗?

优渥的物质条件,男人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就足以叫有些女人放弃家庭,放弃孩子,背叛丈夫,承受千人所指万人唾骂。

可这里面谁错谁对呢?

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这事不归四爷管的。这该是建筑队的事。

金老三就钻到二村那一面,找了熟人撺掇:“在这里闹事算怎么回事?我们是不会看着在我们的地界上叫你们伤人的。要找茬,上别处去啊……”

结果人家也偷声说了,“不找茬,也不伤人。人家是公家人,我们咋敢伤人?你也跟你家老四说一声,叫建筑队出点血,这事就了了……”

出点血,不是真流血,就是叫建筑队出钱。

金老三不屑的冷笑,都是一群瘪犊子。人家睡了你老婆,你就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跟他们干。谁怂谁孙子。

他妈的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要钱的。这他娘的跟叫你媳妇出来卖有什么不一样的。

冷笑着去跟老四说,却见老四从建筑队的队长手里接了一大摞子钱,递给对方。

至于建筑队这些到底跟几个媳妇不清不楚的,牵扯到谁谁谁,四爷连问都没问,只接就说了,拿钱这事就算是了了。

这边利索的给了钱,那边利索的接了钱。就见人群里一个小伙子猛地蹲在低头,手里攥着钱抱着脑袋,呜呜的就哭。然后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往他自己的脸上甩。

林雨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哪个男人身上能没点血性,但这生生被贫困给折断了脊梁。

回去后,老三就又蹲在两家的门口了,请进去之后,这位开口就说:“我还是想去南边。”

金老二没说话,掏出烟一口一口的吸着。

四爷看了老三一眼,其实他并不赞成老三出去,他并不是一个老成的人,惯爱在踩着底线办事。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湿了鞋了。这样性子的人,就得搁在眼皮底下看着。

老二又何尝不是这样的顾虑。要不然他头一次去鹏城之后,他就不会那么急着将人给找回来了。

两人都不怎么愿意,但这话该怎么说呢。

林雨桐提了一句:“我三嫂怕是有了。你这时候走,谁照顾她?”

啊?

金老三愣了一下,“何小婉有了?”

“你带着我三嫂明儿去县医院找凤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雨桐当然是不会看错。何小婉确实是怀孕了。

这怀孕,到生产,再因为孩子小,一个人照看不过来,三拖两不拖的,金老三想走也走不成了。

话题到这里就打住了,金老三也不提了,反倒是急匆匆的回了家。

等到桃儿熟了,清宁能抱着熟透的桃儿砸吧着吸桃汁了,何小婉的肚子都已经显怀了。

她坐在一边吃清宁吃剩的,清宁吃桃儿,只咬桃尖尖,咬破了吸桃汁吃,觉得吸不出来了,就扔一边不吃了。小老太觉得孩子浪费,四爷却只笑嘻嘻的看,金大婶还说我家孩子咋这么聪明呢。

这一点跟清平又不一样。清平从不主动说要个这要个那,就是带着去赶集,也从不主动伸手要东西。这就被大人盖上一个戳——懂事!

说这孩子,这么小都这么懂事。不乱花钱等等的。

这跟本性有关,但跟家庭教育也肯定有关。蔡姥姥简朴,孩子不浪费的时候她肯定就夸孩子,浪费的时候回训孩子。然后孩子就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清宁则不一样。小老太有身家啊,本身就不是奉行节俭的性子,她也无须节俭。所以对孩子,可就是可着劲的,只要不是过分的奢侈,一点口腹之欲而已,随她!只要说想要的,老太太觉得能弄来的,从来没拒绝过。

更何况是四爷,即便孩子丑,那也是亲的。到了集市上,不用孩子说要,就就指着这个问她家闺女要不要,指着那个又问要不要。只要说要,那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