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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976)

肯定都是不会太亲近的,但这礼法就是如此。

这一古法其实还是保存了下来。农村很多地方,在那个年代,还有这样的事。但也因人而异,要是原配的娘家更显赫日子更好过,认的就多。反之,也没人会认。

很现实的问题。

林雨桐上班,英子在小饭馆,四爷和金老二俩大男人就更不可能会在家了。

清平再一被接走,蔡姥姥本来就短了的精气神,在被邓春花打搅了几次之后,就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小老太更英子提了几句,叫她注意点她姥姥。

英子只得把姥姥带到饭馆,不指着她干活,就是叫她瞅着人来人往的地方有点人气。

家里的琐碎事不管啥时候都处理不完,不过这都不要紧。

这会子她还真有要紧的事呢。先是大热天跟四爷又去参加了七月份的考试。然后又接到了省城的邀请函。说是有一个什么探讨畜牧业发展大会。

孩子还没出过门呢,四爷果断的很,“把老人家和闺女都带上?”

那就带上。

小老太当年就做过非常古老的那种小轿车,在大上海也是出入过的人。去一个小小的省城,做一个小吉普,完全是小意思。

别管是什么性质的大会,既然是省城的,那规格就相当高了。

公社叫开小吉普去,林雨桐这边更是给了经费,局里的地区的,意思就是有机会跟上级领导联络联络感情。

地区那边打发了原来的乔站长给林雨桐打了电话,一翻叮嘱后又说了:“……去了也别瞎跑,咱们临河市在省城有办事处。这边给办事处去个电话,你们到了就直接去办事处,吃住都在那边……”

那这就更没有问题了。

省城有什么呢?大商场有一个,然后别的还真没有。

小老太又是看手表,又是看电视机的,最后还是清平指着电视机叫嚷,小老太大手一挥,那就买。

住在招待所不能跟家里比的,舒服实在是未必。硬板床铺着凉席,没有风扇,也幸亏是楼层低阴凉的很,不怎么热。清平不是很习惯这里的环境,得空了带去仅有的一两个公园逛逛,清平还是憋着嘴。为啥呢?没他们家那果园子美呢。

就是再不习惯,在这边也待了差不多二十来天,这会议就是这么开的,一天两小时的研讨,然后剩下就解散了。带着公费出来算是半旅游了,很惬意。

可等潇洒完了,带着孩子回家了。才知道这不在的大半个月都发生了啥。

不知道是啥原因,反正就小儿性的传染病,像是麻疹。孩子先是发烧,然后是眼睛红,眼角烂,浑身起疹子,就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夭折了好些个孩子。清平只是微微的有些发烧,还是按照以前的那样给煮羊奶喝,还特意放了桐留下的据说是去除膻气的药包,结果睡了一觉起来好了。金大婶不敢大意,把孩子圈在房间里不叫出去。

不能见风,人家说一见风就流眼泪,以后一辈子都是见风流泪了。

还说不能叫孩子闻见男女同床的气味,要不然孩子就扛不过去。

各种说法都有。

跟金家有直接关系的就是隔壁大梅子家,老二儿子给她生的那个大孙女,夭折了。英子小姨家前头那个大女儿,都十二了,结果不知道怎么也染上了,没救过来,也给夭折了。

金满城家的清丰烧的特别严重,不过到底是给挺过来了,只是看着还有些弱而已。

一条巷子里住着的刘成家那早产的闺女,病的都奄奄一息了,放在草席上只等咽气了,可到底是命硬,给扛住了,凑活的活着。

不是大人不给看,是医院拿这个也没办法。

林雨桐知道,随后孩子出生就会给注射疫苗,以后孩子会得这样的传染病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但后果已经造成了。

光是跟金家有关的,孩子就折损了这么多,想想就知道有多少家遇到这糟心事。

金大婶埋怨把孩子带回来太早了,怕把清宁也染上。

林雨桐自然是不担心这个的,她担心的是,蔡姥姥自从小姨家的大闺女夭折了之后,身体一下子局破败下来了。

“最近只喝稀粥,这都第十天了。”英子端着羊奶,“这东西也不喝了,今儿脸稀粥都不喝,只喝清水了。”

心里存了死志了。

林雨桐打着熬鸡汤的幌子,给加药材进去炖,结果想办法喂进去了,等人走了,她就想办法吐出来。

临走的前一天拉着林雨桐的手:“别叫姥姥受罪了,姥姥这一辈子净受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啥时候是个够啊……”

送走了第一个丈夫,又送走了第二个丈夫。一个人拉拔了四个孩子儿女长大。老大闺女嫁人之后就疯了,然后疯疯癫癫的跑的不见人影了,死活不知。老二闺女难产死了。老三是儿子,还没等娶妻生子又没了。只剩下一个小闺女,帮着闺女照看孩子照看了一场了,眼看孩子大了,都顶事了,谁能想到又夭折了。

死丈夫,死儿女,连孙辈都死了。

蔡姥姥怕了,“我这命不好,不该跟英子住的,幸亏清平没叫我一直养着,要不然……叫我走吧……活着真就是天天都在煎熬……到了那头,我也能见到你妈你舅舅他们了……就把我葬在你妈边上吧……”

英子跟她是好说歹说,怎么说都不行,闭着眼睛闭着嘴,坚决不吃不喝。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人没了。

年年办丧事,真是晦气的很。

不管怎么说,金大婶都觉得在金家的门里埋别人是一件特别不爽气的事情。但到底看在英子的面上,啥也没说。照看着把蔡姥姥就这么中规中矩的安葬了。

等不痛快的事完了,才都想起刚买回来的电视了。

四爷买了两台,一台给老两口送去,一台自家留着。

晚上的时候,电视得抱到院子里,满巷子的人搬着小马扎就来了。

金大婶挺乐意的,当年的日子憋屈,虽然大家都帮金家,借个东西借个粮食的,大家虽然都借吧,但心里肯定也多是同情和看不起的。如今日子不一样了,都来借金家的光了,金大婶就觉得面上有光的很。

第一晚上大家一直是看到画面上出现那种信号调试的圆盘似的彩条图形,才各回各家了。

第二晚上放了一半,马小婷起身把电视关了,然后扭身回屋去了,进了屋子还喊老五:“把电给拔了。”

金家老两口尴尬的很,看着老街坊老邻居的,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他们不用看,都知道对方的脸上肯定是讪讪又带点羞愤的。

这真是把人给得罪狠了。

老五家这媳妇,过日子抠唆的很。家里的钱,攥在手里一分都不往出拿。她不光是对别人抠唆,对她自己也抠唆。人家年轻媳妇有两钱,一年都给添上一件新衣裳或是别的,但这媳妇不是。谁的旧衣服她都要,要了就拿回来改了自己穿。想要桐的,桐说没有。谁都知道桐不是没有,是衣服多的很了,穿不过来都是新的。找英子借,英子是真没有多余的。新衣服出门才穿,旧衣服平时就穿着呢,要不然整天烟熏火燎的在灶房前有多少好衣裳往出造。最后马小婷连蔡姥姥穿过的衣裳鞋袜都要了,至于是怎么改的,那别人就管不着了。这个抠唆劲上来,今儿犯倔脾气,为的怕就是电费了。

小两口跟老两口分着呢。分的有多生分,马小婷说了,一家交一个月的电费。金大婶能气死,她不说的话,这一点电费她还能专门从儿子媳妇要不成?就怕老两口不掏电费,赶紧把这事给提出来了。金大婶能说啥?啥也没说就应下了。

搬来电视的这个月,不是正好该老五家交电费吗?

要是天天晚上这么看电视,这个月的电费原来是七分就够,现在还不知道两毛够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