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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018)

所以,时过境迁了,这口气能咽下得咽,咽不下活着血得得往下咽。

金家从金老头到金老二,从没想到有一天真有人会重提旧事。

人家问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问说:当年被威胁,都有谁知道。

金老头对这事印象深刻,现在想起来,当时每个人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屋里有四个人,我跟我老婆子,还有我大儿子,再就是郑西梅。”

于是金满城自然就被叫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还回味着把农村户口转成城镇户口那一刻的畅快!

人家问了:……你当是在现场?

“在啊?”金满城睁着眼睛,“我大姑跟我爸商量,说是叫我家老二去,还是叫我表哥去。我爸说谁都一样的……”

这话一出,问的人愣住了。

金老头愣了住,金大婶愣住了,就连金老二都愣住了。

金老二当是是不在场的,他是后来听老大说的,他当是并不是这么说的。

这问到人细细的打量了金满城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什么,“你确定吗?”

“确定!”金满城对着他爸妈挤挤眼睛,一副有话待会再说的样子。

来调查的人就笑了:“好的!没有要补充的就签字吧。”

没想到来走个过场还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走访了那么多人,说法都是一致的,反倒是自家人里,有人说了不一样的话。怎么想怎么有意思?这事传了这么些年,传的人尽皆知,他为什么早不辟谣晚不辟谣,偏偏这个时候来说了这一番完全不一样的话呢?

想到上面交代过,特意避开的武装部,这人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无非是受到了威逼或是利诱。

他不动声色,他只负责详细的调查和记录,做判断的另有他人。

收了笔,他客气的笑:“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到这里了。”

金家人还都在愣神中,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金满城呵呵笑,客气的起来要送客,“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都是我们自家的事,还劳烦您跑一趟……”

李仙儿在门口还热情的道:“别急着走啊,吃了饭再走吧。大老远的,一顿饭都没招待……”

两口子笑容满面,很有几分意气风发。

这人正要起身,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我还有要补充的。”

话音一落,金西梅就闯了进来,进来也不看金家其他人,只对着穿着军服的人道:“我哥哥说的都是实话,当年我是威胁过他,说了要是不叫我家老大去,就去举报他,这事他并没有冤枉我,我家老大就是冒名顶替的。冒的是我二侄子的名,本该去的是他,部队上的衣服都发下来了,按的是他的尺寸,我家老大穿上还有点大,我连夜的给给改了。裤腿上裁下来的布料我还保存着呢……”说着就摸了摸裤兜,掏出两节都是一扎长的崭新的军绿色的布来,“我的话句句属实,到哪我都不变。我这大侄子说的话,真不了。我家大儿子把他们两口子弄到农垦当工人去了,叫他们说啥他们就说啥。不信查查他们的户口就知道了,昨儿才迁走的。”

比起金西梅抽风一样说的这一番话,金家人对金老大更惊讶。

金老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儿子,“……她说的都是真的?”

金满城脸涨的通红,往后缩了缩,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金老头站在原地直打晃,颤抖着手,“你爷爷说的真对……你爷爷说的真对……”

又是这么一句话。

当年老爷子在的时候,就看不上老大。觉得养儿子养成那德行,还不如不要。他当年最看不上自家老子那一套把孩子当猫狗的态度。会逮老鼠会看家的留下,啥也不会,又馋又懒还怂的一律赶出去,省的浪费粮食。

他觉得吃喝嫖赌的爹那话听不得,结果呢?

句句应了老爷子的话了。

金老头病倒了,晕过去之前拉住老二的手,叮嘱道:“老四下的手……我病的事别告诉老四……”

金老二点点头,心里是又寒又冷,好像生生的从身上割了一块肉似的,可是疼死个人了。

咋会这样呢?

好容易盼到有一天能讨回公道了,可咋会这样呢?

没有欢喜,弥漫在金家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压抑。

金家老大两口子,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老人病了,就守在这边,不叫进屋子,就蹲在屋檐下。晚上金满城跟他妈哭呢,“我真不是成心的。我就想着与其跟他们这些死犟着,倒不如落点实惠的好。我跟仙儿好了,肯定不会不管家里的。妈,我这心里也难受的很。你劝劝我爸……”

金大婶抱着清平,静静的坐在老头子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说啥啊?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撅个屁股,她都知道他要拉啥屎。

他是没坏心,他就是自私。

谁都能过的比他好,就是他自己的兄弟不行。谁过的好他都害红眼病。

看见老四两口子干公了,他也想跟人家攀比。只要能叫他比的过,咋都行。

良心啊,情义啊,全都是狗屁!

他这不光是亏了爹妈的心了,也是把老二的心亏的结结实实的。

是的!金老二心里堵,堵的恨不能去大哭一声,他就是想问一句,这到底都是为了啥?

“为了啥?”郑有粮眼睛通红的站在金西梅面前,“我再叫您一声妈……妈啊……这到底是为了啥?”

为啥要这么毁我?

是!你成就了我!但不意味着你有权利这么毁我。

金西梅叹了一声:“有粮啊,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对不住你爸,我不能叫老郑家的根断了。你那天说的话没错,你说至少的有资格站在人前……我也想明白了,老郑家的将来如何我不知道,现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站在再高,老郑家没根了,有啥用啊?”

闫爱群简直不能明白这个逻辑,“老郑家咋就没根了?我们家的雀儿不是老郑家的根,老二家的小丽不是老郑家的根?那你告诉我,啥才是老郑家的根?”

金西梅不理儿媳妇,只看着儿子,“我这么说,你明白的吧。你小的时候,你爸抱着你,给你爷上坟,那时候是咋说的……”

郑有粮看他妈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就为了这?”

金西梅不言语看了闫爱群一眼,“敢这么做,我自然是有底气的。”

郑有粮皱眉:“啥意思?”这事需要啥底气?

金西梅冷眼看着闫爱群,“我的底气就是你媳妇没我心狠。她说要跟你离婚,实际上离不了婚,她说没了这个工作,你就得回来种地。我知道,她说到做不到。她不仅不会跟你离婚,这会子心里还谋划着给你找个其他什么工作……你顶替金老二得到最多的不是那个工作,而是你这个媳妇……”

闫爱群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果然是个老虔婆!

就说呢,怎么敢这么干!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是!自己不能说离婚就离婚,说的再潇洒,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就算是这个男人真回来种地了,为了孩子,她也不能离婚。

没错!自己心里正谋划着呢,给自家男人再找个工作。政府事业单位去不了,但像是企业单位还是可以考虑的。婶子的弟弟那边那个纱厂就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厂子虽然不在县城,但离县城也才四五里路,就是天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也来得及。

可谁知道,自家这婆婆连这个都敢赌。

疯子!

这是她唯一想说的。

不是看中郑家的根吗?指着自己生孙子给她,做梦!这辈子就这一个闺女,爱认不认。

不是口口声声你爸你爸如何吗?爸爸可以不是一个,以后那柴房住着的爹,就是爸爸了。接过去当亲爸爸似的孝顺,我就是要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