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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022)

“多点汤。”林雨桐嚷了一嗓子。这小子的饭量越发大了,一顿能把奶掏空了,都有点疼了。

那边小老太模糊的‘嗯’了一声,这边清宁还在她爸怀里哼哼呢。

她的记性好,在她的心里,家还是那个小院,是院子后面的果园,还有那条守在后门处跟她一块玩的大黑狗。

下回回去是真得带着孩子回去了。

老人嘴上没催,但心里肯定是惦记的。

晚上趁着大的小的都睡了,林雨桐和四爷悄悄起来配了药,第二天装腔作势的又跑了一天医院,才带着大包小包的药回来。

第三天一大早,连小老太都带上,回家!

路上小老太还说了呢:“……老三一进去,对你爸打击挺大……虽说都知道有老郑家的原因,但到底是站在人堆里,觉得低了人一头……人活的是啥?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只怕从那时候,这心里就作下病了……”

谁知道呢?

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到家的时候,直接去了老宅。

清宁一下车就往里面跑,边跑边喊:“爷……奶……我回来了……爷,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金大婶出来,走在门口一把把孙女抱起来,“怎么瘦了?”

孩子吧唧亲了她奶一口,就扭着身子,“奶,我看我爷去……”

金大婶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乖!咱不进去……奶抱你看……”抱着孩子站在窗台上,叫往里看。

金老头躺在炕上,对着窗户外面露出来的小脸就笑:“爷的宁宁回来了?”

清宁瘪瘪嘴,不敢哭出来,妈说了,不叫哭,她伸手指摸到冰凉的玻璃窗上,“爷爷……”

林雨桐看的心酸的不行,“妈!真没事!叫孩子进去……”

小老太在背后拧了一下孙女的腰,小心总没大错的。啥能有孩子要紧。

金大婶叫清宁看了看,就抱下来了,过来低声跟林雨桐说,“也不光是怕对孩子不好,主要是……叫孩子记着她爷爷好的时候的样子,要不然孩子小,时间长了,孩子只记得他爷爷不好的时候……人这一病,脸上的气色不对,瞧着不好看……”

林雨桐嘴张了张,却理解。

现在说这些没意思,她把药给金大婶递过去,“给我爸熬着喝,每天一包,三碗水熬一碗水……”

金大婶啥也没说就接过来了,对四爷道:“在家呆上两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守着能咋?”

老二也是这意思:“爸就这点念想,千万念出来,给他老人家长长脸……”

四爷点点头,药喝了,就控制住了。桐桐从来都没有失过手。

借着回来的空档,四爷去了一趟县委,有些关系是越走动越亲的。这回也是正事,上面好像是有意修黄河堤坝,但这前后顺序,批款项等,可都是可争取的。他从导师那里得了消息,这回回来见见明光,主要是为了这事。

而林雨桐去了县医院,找凤兰去了。

想看看这边能不能有长期能住的病房,要是条件好,就不如安排就近安排进来,只当是疗养了。

可真过来才知道,大冬天的,住在这边的医院真不是个好主意,“平白受罪,还不如在家休养呢。”

那就是不行了。

回来的时候,林雨桐跟四爷说:“还是在省城找吧,带着暖气的,那一个疗程的药喝完了,就差不多控制住了。为了不叫人起疑,还是在省城医院找个条件好的病房,住上一年半载的……”

那这可得好好找了。

没关系这样的病房都找不到。

把小老太和俩孩子扔家里,有英子帮忙看着,两人又返回省城,找了四爷导师的关系,在肿瘤医院找到了。人家说了,过了春节一定给安排一个独立的病房出来。

病房紧张的很,好些都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打针。

普通病房都紧张,更何况是独立的病房呢。

安顿好了,就开始两头跑了,白天学校的事忙完了,不管多晚都回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家看看老人,看看孩子。然后第二天再赶在上课前敢过去。

可这样的日子也没熬几天,就真的不能这么熬了。

期末了,该考的得考了。

再有,呼啦啦的一场大雪下来,路不开,就不能再跑了。

打电话到邮局给林玉珑,叫他过去传话,小老太说了,家里有她呢,根本就不用管。

英子特意跟过去给林雨桐回了电话,“我晚上带着清平跟奶住呢。都在你这边。有我在呢,你只管忙你的去。一两个月都没事。”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没啥不放心的。

等挂了电话,英子就叹了一声。林玉珑在一边问:“怎么?亲家大叔还是不肯喝药?”

英子点点头,“说啥也没用。”说完又叮嘱,“这事别跟你二姐说,她那边考试着呢。”

林玉珑一口就应下了,这事金家人都不说,那谁也不能多嘴。

英子回去先去了老宅,见婆婆在厨房抹泪了,就过去把给桐桐打电话的事说了,“……没敢说,她跟老四正到了要紧的时候了……你说打小没正经上过学,自己在家学出来这得多不容易……拖家带口的上学去,老的老小的小的,哪里能用心呢?在省城那开销得多大,桐在大学还帮着带学生挣钱着呢……也正经到了难处了……爸这边……”

金大婶朝外看了看,低声道:“不喝就不喝吧!英子,不是妈心狠。这药或许是真有用,但用处也仅限于多拖延几天,要真是神丹妙药,总理得了这病能没了?是不是?可这拖着,还是受罪。”疼上来要死要活的啊,“要是能救,要是不受罪,我能忍心叫他走……可咱不能看着他受罪……”

英子的眼泪就下来了,她听自家男人说了,昨儿他进屋子去以后,就被公公叫住了,公公是咋说的,看着男人腰上挂着的钥匙串,说:“……爸知道我娃是孝子,你来……把那绳子给爸,给爸个痛快的……勒死爸……就算是你给爸尽孝了……”

男人回来说,他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得疼成啥样才能说出这话来。

因此今儿去了医院了,不管咋说,那止疼的杜冷丁都得买回来。

桐走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那东西,用的早了,等疼的厉害的时候,就真止不住疼了。

所以,谁都不敢说就打这玩意吧。

用上这东西,人家说最多耗不过一个月。可是不用能怎么办?看着他受着。

他是想解脱的,不吃药不打针,如今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了。

这不是办法。

金老二找了凤兰去买这止疼药,这药不好弄呢,没熟人想多买点都不行。

凤兰给弄来了,又问,“有人给打针没?桐能打,不是不在吗?”

金老二点头,“桐不在,老大在呢。他能打。”

这东西就是肌肉针,给羊能打,就能给人打。

他如今也就这点作用了。

凤兰又专门给弄了注射器,反正是打针的那一套给配备齐了,送老二出门的时候还问:“真不给桐两口子说?”

老二点头,“要是老四要怪,就怪我。这事我做主,先不跟老四说。”

多一个人守着,能咋?

早前桐给弄的药,给他喂进去,他能自己抠喉咙吐出来。喂一次,他给折腾的吐一次,最后连吃下去的那点饭喝下去的那点水都给吐出来了。

再要是给喂下去,这不是救命,而是在催命了。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叫受苦了。

疼!那就打针。只要活着的时候不受罪,至于活多久,到了这份上还有啥意义。

赶回去的时候,正疼的满头的大汗,老二将药递过去,金满城颤抖着手给打了一针下去。第一次,打了半支,支撑了两天,没喊疼,但人也不怎么清醒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状态。第二次打了一支,还是支撑了两天。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一支只能一天了。往后药效的时间越来越短,才半个月,已经到了两小时就需要一针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