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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338)

“那人家怎么说怀孕了才订婚的?”辅导员盯着刘燕儿,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她们猜是怀孕了问我,我说说不知道……”她抬起头,又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劲。

辅导员皱眉,然后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这种手段,她见的多了。

说一半留一半,说人家订婚了,却不是解释为啥订婚了。说男朋友家有钱,也有房有车,却不解释人家金清平家里的境况更优越。人家问她是不是怀孕才订婚的,她的态度含糊模棱两可,这就更是在误导舆论走向。

之前还以为是她无意中说闲话,被人传着传着就走了样子了。还想着,要真是这样,这个处分背的就未免太无辜了。

可结果呢?

她哪里是无辜?分明就是处心积虑。

刘燕儿多会察言观色,一看辅导员这脸色,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老师,你得相信我,我真不是有心的。”

“以后没事不要过来了。”辅导员就说,“我这边不需要人打扫。”

刘燕儿不知道怎么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的,她的身上一阵阵发寒,留校察看,还不能消除。这以后怎么找工作?而且,这四年在大学能不能顺利读完都是个问题了。再犯任何一点小错,都得被勒令退学。

怎么办?

贫困补助不会有了,即便以后努力到成绩优异,奖学金也不会有自己的份。

而接下来,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回到宿舍,接到电话,之前找到的两家家教,人家家长通知她,课程取消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向宿舍里的三个人:“是你们对不对?”

肯定是她们接的电话,然后跟人家说了什么。

三个人才不肯承认呢。接电话的时候又不知道是谁打来了的,在边上说刘燕儿被处分的事,结果那边听到了,这能怪谁?

你不干那愚蠢的事,我们也不会说这事,不说这事就不会刚好被雇主听到。

怪的着我们吗?

长发女生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也告你诽谤……”

刘燕儿看着冷漠而视的几个人,咬唇甩了门从宿舍出来了。楼道里来来去去的人,好似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一刻,她如芒在背。

找!找清平去!

只有她找学校,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学校才会收回那份处分。

金清平看着站在宿舍门口的刘燕儿,就觉得不可思议,“你凭什么觉得我被你糟践完了,还得为你说话?我心软,但我不是傻。可我现在发现,你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对你心软。路是你自己选的,脚上的泡是你自己磨出来的。你麻溜的给我滚!以后咱俩最好别碰面。要不然我真忍不住想扇你俩耳光……”

“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你得相信我,我是不是成心的……”她不否认她说过这样的话,但却极力否认她恶意造谣的事。

无心之失,被舆论所害的。

清平真觉得论起聪明,她可能真比不上刘燕儿。她总是能瞬间找到对她最有利的说辞。

你看,她不是有意的。假说说上一千遍,连她自己都信了。然后慢慢的,就会有人觉得,也许她真是挺倒霉的,不过是说了点闲话,就被害成这样了。

你看,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清平把门关了,把刘燕儿甩在门外。跟清宁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这事上的坏人灭绝不了,就是这个缘故……他们往往比好人更能适应这个残酷的社会……”

清宁就说:“你得防着她,小心狗急跳墙。”

清平比清宁更了解刘燕儿:“她不会!看我不好忽悠,就不会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再犯错她就会被开除,所以,这几年她都会夹着尾巴做人。至于毕业之后……到时候再说吧。”

谁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清平预料的没错,刘燕儿没有执拗,没有再找清平,而是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一样在食堂的排骨面馆里打工。

唯一叫清平感觉到差别的就是,朋友拉克申见了自己不说话了,看见自己也跟没看见一样。而且很多次,她都见他跟刘燕儿一起。

他俩应该在一起了。

刘燕儿没有输掉全部,至少还有人相信她,而且在尽其所能的呵护她。

而且,她从自己身边抢走了一个朋友。

徐强说她:“能抢走的就不是朋友。”

这话也对!

但多少有些遗憾。

而另一头的老家,刘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接到学校发来的电报。

邮电局送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场院里,一家一大堆的玉米棒子,再给玉米剥皮。

忍冬一听电报,就高声问:“是京城的吧?”

邮递员就说是!

然后忍冬就笑了,边上的人就恭维:“到底是培养出来个大学生,你看看,孩子孝顺,知道惦记爹妈。”

又有人起哄,朝邮递员喊:“念念,看咱们大学生给她爹妈说啥了?是不是还寄钱回来了。”

邮递员的职业素养不错,只笑却不说话。更不会去念。

忍冬就说:“暑假的时候这孩子就说了,今年会有助学奖金,好几千块钱呢。大概是下来了。这孩子去的时候一分钱的学费也没带。说是学校给免了……”又说边上丁爱民家的孩子,“光会干活不行,主要得是学习好。你看学的好了,学校不收钱还给发钱呢。”

邮递员把电报递过去:“签字。”

忍冬就问:“摁手印行吧。”

韩彩儿就笑:“大学生的妈不识字。”又喊丁爱民家的大儿子,“帮你邻家婶婶念念,看你燕儿姐说啥了?拿了多少钱……”

丁爱民本就是个嗜赌成性的玩意,连带的李晓芳一朵鲜花如今也是跟着赌了。大儿子也跟清远一样大,本该上高一的,结果早就不上学了。在街面上混着呢。但字还是认识的。

本就不是啥好东西吧,探着头过去看见了就念:“……给予刘燕儿同学留校察看……处分……记入档案……”

然后场院上几十口子人就都不说话了。

这听起来很严重的。

学校都用这样的方式通知家里了,这能简单吗?

在小学中学,也常有调皮捣蛋的学生,被学校开除,要是求人,找老师脱关系,人家说那就暂时留下吧,留校察看,实在还是不行,就回家去吧。

所以在大家看来,这留校察看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一般这样的学生,就会被大家盖上一个‘不成器’的戳。

而刘燕儿此时代入进去,就成了大学里面最‘不成器’的人。

而且还有这记入档案。农村人也不知道这档案不档案到底是咋回事的,但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知道这个档案是特别要紧的东西。

比如下乡的知青,你的档案,你的粮油关系,都在乡下,这些东西扣下,那你就是回不了城。

那现在说把你的犯得错误记入档案,是不是特别严重。

这就相当于在派出所留下案底子了。

留下案底,就跟那些刑满释放的人员一样,大家都会带着有些眼镜看她。且哪个好单位敢要这样的人。

以前的大学生多值钱啊?一毕业至少都是干部的身份。要是愿意下基层,我的天哪,起头就是副科正科的。把那些没学历熬资历的老公务员能羡慕嫉妒的吐血。

如今事实上远不是当初那样了,但在农村信息相对封闭的条件下,他们对这些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大学生了就有保障了,国家给分配工作的。以后就不用愁了。

每月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这才是大家羡慕的。

然而,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

好好的大学生,怎么就背了这么一个处分呢?

这将来还想找好工作?

做梦!

大家嘀嘀咕咕的,忍冬和刘成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