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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366)

清远说:“反正得赶紧过去看看吧。说是没钱了,一个人在火车站。”

“叫他呆着去。”清丰显然是生气了,然后说清远,“你上课去。关机!别搭理他。”

关机是你说的,我是听你的话才关机的。可不赖我啊!

然后挂了清丰的电话,清远就真关机了。

清丰正干活着呢,停下来给花花打了电话。花花忙着收银,找了领班的经理过来接替几分钟说是上厕所去,这才在厕所把电话给回过来了。一听清丰说这事,心里就一股子气:“来干啥了?是不是来了没地方住还得住咱们那。咱们那小公寓能住的下不?你妈不说给咱们照看孩子,还得咱们替她照看孩子。凭啥?我用管!你要是实在不忍心,觉得那是你弟弟,你就直接买张火车票,把人塞到回去的火车上就行了。我要是知道你敢多给你弟弟钱,我给你说,金清丰,我跟你没完。”

然后清丰忙完他的活,都一进是晚上九点了。这才辗转的去火车站,找到人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一点了。

清收一见清丰就哭:“你咋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清丰给在边上的小超市买了面包和水:“吃吧。”就这条件。

把他安顿在椅子上吃喝,他排队去买票了,如今有直达县城的火车了,买了一张票,又去买了泡面、火腿肠、面包和矿泉水,到底不忍心,又买了不少橘子香蕉,提了一兜子。他给自己买了站台票,凌晨四点半的车,在火车站有半晚上要等。

清收吃完了喝完了,就朝外看:“哥,啥时候走啊。我在车站蹲了一天了。”

清丰只说:“没公交车了。出租车太贵。”

清收不知道情况啊,就点头,一个人到了大城市是真不敢瞎跑的。只得任命的等天亮。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清丰就问他:“不上学跑出来干什么?”

“上学有啥用?”清收不以为意,“我同学出来打工,一个月挣一千多……”

是!在老家一千多,就觉得是很高的工资了。你怎么不算算,在外面你得租房子,得吃饭,得多出很多以前都不敢想的费用来。

一千多在京城这地界,只能算是勉强把自己给养活了。一个月能挤出三几百给家里挤回去,那都得是俭省懂事的孩子。

清丰没反驳他,跟他说他也理解不了,又问:“你没跟爸妈说?”

“没有。”他倒是光棍,特别直接,“说了他们也不同意。二伯家大姐上了大学,三伯家三婶憋着气要把清涓姐送到医科学校去,四叔家就不说了,二姐那一般人都比不上,清远那小子大学是铁定的。五叔家清雪姐人家据说也学的挺好的,年纪前五十呢。至少也能读大专。妈整天在家念叨,人家家家都有大学生,就咱家没有。你哥是没出息的,你可要争气。考的好大学,也到京城去。念叨的我压力大的不行,谁能保证一定能考上?实在受不了了,我才出来的。”

清丰心里又觉得心酸的不行。家里的老妈呢,就是想着能比人都强上一头。可还是处处都不如人。自己吧,也确实是不争气,结果呢?结了婚生了个孩子也就罢了,孩子还有些毛病。这在自家老妈看来,就更是丢人的事。越发连下一辈的孩子都不如人家了。所以指望着清收争气。

这么想着,到更加坚定了不留下清收的决心。

之前因为花花的态度升起的那一丝隐隐的不快,也很快就消失了。

“你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他赶紧问,“家里不得着急?”

“我现在在县城上学。”清收对自家亲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点不满,“平时是住校的。爸妈不知道我不在学校,我又跟老师请假说家里有事,我得回家一趟。”

然后家里人根本就都不知道他出来了。

那就没什么要问的了。到了点,清丰是说:“跟着我走。”

早已经困的迷迷糊糊的人,放心的跟着他哥,然后上火车了才恍然而惊:“我不回去!”说着,撒丫子就要跑。

清收就喊:“你要是跑了,我再不会管你。我都不管你,你更别指望其他人了。你身上没钱,是打算去要饭吗?你要不信,你就跑一个试试。”

在火车站里都差点迷路,更别说走出车站之后呢。

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叫他不敢轻易的迈脚出去。

清丰不由分说,将人送上了火车,吃的喝的给他放着,“老实呆着,别觉得人贩子不要你这样的。那煤窑里啥时候都缺人。”

吓的清收瑟缩了一下,然后清丰就真的下车了。

直到车走了,清丰才给老家打了电话。自家是没有电话的,只能打到隔壁家,叫人家转达一下。

隔壁住的是谁呢?

住的柳成那事儿妈姐姐。

这天还没亮呢,五点钟左右嘛。农村勤快的人是起来了,起来喂猪扫院子。反正外面静悄悄的。

电话一响,大冷的天两口子都不愿意起来。

但到底电话固执的响着,有啥办法呢?

柳成他姐就起来接了,电话那头一叫‘麻麻’,她就听出来是谁了,“丰啊!咋这么早打电话呢?你爸你妈还都没起呢。”说了就问,“在京城咋样啊?你四叔四婶子给你安排的啥工作?挣多少钱啊?孩子现在咋样了?你是丈母娘管着呢?哎呦!送回来叫你妈给看着多好。你妈也就是一时糊涂,心里还是惦记孩子的。”

这一句一句的,清丰都没法回答。他就只管说自己的事,“不用叫我妈,我给麻麻说是一样的,等天亮了,你告诉我妈就行。”然后把清收偷着去京城的事,他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我给买的四点半的火车,车都走了。直达县城的。叫他们去接人,可别再跑了……”

柳成他姐就大惊小怪:“这可了不得了,出了事可咋办呢?你放心,我肯定把话带给你妈。”

然后就起床,梳洗过了,把家里都打扫利索了。又骑着车子去街上给孙子买包子吃,再折返回来,都已经是八点了。

大家都知道,金满城和李仙儿两口子懒。睡不到点,是绝对不起的。

叫孙子吃了喝了,然后才去隔壁,果然两口子才起来,尿盆都还没倒呢。

柳成她姐就说了:“……可得好好管管清收,才多大点年纪,就敢自己跑到京城去了?不过孩子也是可怜,到了京城,连火车站都没出,就又被送回来了。不是我挑事,你家老四两口子也心也太硬。还有你家那儿媳妇,只怕是个记仇的。你看,你那么对人家孩子,人家就能那么对你的孩子,当日那事,可不是那么轻易能揭过去的……”

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老大两口子听明白了个啥,就听明白了小儿子压力大离家出走跑到京城去了。然后老四家两口子眼礠心硬,愣是把孩子晾在火车站一天一夜都没搭理。孩子饿的没吃没喝的。然后自家儿媳妇记恨自己,不叫大儿子管小儿子。然后可怜的孩子连火车站都没出,就这么被他哥给塞上火车了。

可怜见的!这一路上还得饿着吧。

李仙儿一拍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哭的撕心裂肺:“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这个点,好些人都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打牌或是准备干点啥呗的娱乐活动,反正冬天嘛,屁事没有。走东家串西家的。李仙儿这一嚎哭,行了,大家又有热闹看了。

都凑过来,问问:这是咋了?又出啥事了?

然后柳成他姐不厌其烦的把她的理解一遍又一遍的说。

作为旁观者,那看法自然跟老大两口子那种心疼小儿子的想法一样了。

私下人家就嘀咕:那小子本来就不是好东西!这两口子整天说他家老二是读书的苗子,你们没听那谁谁谁的姐夫的表哥的媳妇在学校教书,就是这小子的老师。人家那老师多少次都不想要这小子了,要不是看在金家的孩子的份上,早打发回来了。卷子老师都不批了,叫他愿意给自己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要不然能这么轻松的请假,其实在学校老师就不管。你说偷跑出去了,你直接给你四叔打电话呗。你给人家清远那孩子打电话干什么?当谁都是他一样不念书。清远叫了清丰,没想到及时跟他爸他妈说一声也是有的。毕竟是孩子嘛。老四和桐那人咱是清楚的,一个村里的人去了,都热情的不得了。亲侄儿绝对不会不管的。不过这清丰是真心硬,亲弟弟到门上了,就这么给打发回了了。不说咱说,就是要饭的叫花子到门口了,咱该施舍的都得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