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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469)

南谨之却道:“可太孙,隐有明君之风范……弃之可惜了!”

东宫里,不管是临安郡王还是另外两个更小的公子,比起这位千里之外便能洞悉朝政的太孙,所差远矣!

李长治进书房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殿下正躺在摇椅上,摇晃着,嘴里一直念叨着:“……可惜……可惜……”

可惜桐儿不是男子,可惜如此潜质却只能被埋没。

李长治低声道:“殿下,正院有消息……”

太子冷笑:“孤知道孤的好太子妃是怎么想的?她是断断不会主战的。只怕打发人给陈家送消息吧?”

“殿下英明。”李长治躬身,等着主子下面的话。

太子坐起来:“你这样……找人,将柴同的话,传给太子妃听……”

李长治愣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既然主战主和都没有意义,那就由着她去。爱给谁送消息就给谁送消息。

可一旦知道有人劝他放弃按在桐儿头上的太孙的头衔,她又会怎么做呢?

“不行!”太子妃放下手里的念珠,“带回来的必须是太孙。若回来的不是太孙,梧儿怎么办?”

桐儿不光是要回来,关键是得以太孙的身份回来。要不然,这些年在北康受了那么多的苦,又是为了什么?桐儿不是太孙,梧儿就永远得是‘表小姐’。

貌似两个孩子都在,其实是两个都失去了!

“柴同此人,可恶!”太子妃咬着牙,恨不能生啖其肉。在佛堂转了半晚上,才道:“将陪嫁里的‘雪里红梅’拿出来,明儿进宫朝贺……本宫去拜见华贵妃……她当年可是非常喜欢那对镯子的……”

陈嬷嬷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娘娘,不至于如此……”

“哭什么?”陈氏呵呵的笑:“想来她也会顾念几分昔日的情分吧……”

大年初一头一天,四爷是一个人吃的饭。

阴伯方在前面招待络绎不绝前来拜年的下属,阴成之早不知道跑到哪个道观去了。

他也不急。本来伤好了是要去东宫的,结果先是太子病了闭门谢客,再接着是太子受到了申斥,禁足了。

一直未能成行。

因为一直没接到桐桐传出来的讯息,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她那边是有什么不便。

再等一个月,若是再没有消息,就真得考虑一下,这个林玉桐到底是不是桐桐了。

今儿得朝贺,有爵位都得进宫。

他得去宫门口等着,要是桐桐出来了,一定会想办法给他送消息的。

却没想到还没有出门呢,迎面就见阴伯方怒气冲冲的回来了,见了自己面色缓和,塞了一摞子银票,“出去玩去。想花多少银子都行。乖!”

然后直奔书房去了。

他把银票收了,延后了点时间才跟了过去。还没有走近书房,就听到阴伯方的怒吼声:“……宁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谁要他死?谁要他生了?谁又叫他跪了?!小小年纪,倒是好沉的心机!他是有骨气,有气节的好太孙!两句话说的那些狗屁清流们哭的痛哭流涕,什么君辱臣死,一个个的恨不能一头碰死在大殿上……死就死吧!一个个的都冲着老夫来了!老夫把持朝政?老夫任人唯亲?老夫纵容属下贪腐无度……却一个个不想想,这穷家难当,想要叫圣上满意,还得叫下面不闹腾。这里面得有多难!上面的得顾着,下面的得哄着。中间夹着的,都是受罪的!他们受罪了!真当老夫就是享福呢!拿不出钱赎人是老夫的错,发不了兵打不了仗还是老夫的错?可老夫是能拦着不叫圣人修建宫殿,还是能挡着圣人为那个女人修珍宝楼……”

四爷的脑子里,把他抱怨的这些话全都摒弃掉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太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桐桐?

桐桐=太孙?

太孙:男。

等量代换:

桐桐:男。

证明过程捋了好几遍——没毛病!

可这个结果却不对!错的大了去了!

他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错了错了!肯定是错了!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可这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第1149章 鸾凤来仪(3)四合一

立政殿在新年头一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据说两拨大臣在大殿上险些大打出手,圣上是雷霆震怒。

也因此,今儿的朝贺是早早就散了的。

坤德殿里,皇后端坐在上首,唇角带着笑意。已经有了年岁的脸上,也已经有了风霜之色。太子妃的心思却全在空着的贵妃位子上。今儿贵妃也没有来。

之前还笑语嫣嫣的皇后,离坐更衣回来,就已不见了笑意。

看向神游的太子妃,皱眉问了一句:“太孙捎了信儿回来,怎么不言语一声?”

整个大殿都为之一惊,神色各异的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愣了一下,忙起身欠身:“母后赎罪……儿臣知道的也不详尽,不敢贸然禀明母后……”

皇后皱眉:“你是太子妃,太孙的生身之母。若你都不尽心,他还能依靠何人?可怜见的,竟能说出‘宁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的话。还不知道在北康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言语间已有哽咽之意。

顿时,大殿里就满是抽噎之声。

边上一宫装少妇忙离坐跪坐在皇后脚边,“母后说的是,太孙的遭遇着实是……我们王爷每每想起,不免长吁短叹。总说只要父皇准了,他就带着大军去把太孙给迎回来。先不说君臣名分……就只论伦理亲情,我们这做叔叔婶婶的,又如何不心疼?更别说母后,嫡亲的孙子,自是心肝肉儿一般……”

皇后的眼圈就红了:“是呢!你们不是有些那狠了心肠的……”

婆媳俩一坐一站,陪着流泪,大殿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都拿着帕子捂眼睛,好不伤痛的样子。

太子妃看着跪着的武安王妃上官氏,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指甲把手心掐的鲜血直流,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谁家的孩子不是亲的?谁家的爹妈不疼孩子?百日稚子是儿媳这个当母亲的亲手送出去的。儿媳不能抱怨,也不敢抱怨。更不敢心存怨怼。太子殿下总说,父皇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太孙一个孙子。这天下万民皆为父皇子民。父皇疼太孙的心,又怎会比母后少?但到底是舍了嫡亲血脉,为的也不过是治下的万千百姓。”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瞬间就顿住了。

陈氏这么说,好似她之前说的狠心之人,是指代圣上一般。

武安王妃扭脸:“皇嫂所言极是,母妃可不正是说那些狠了心肠造谣生事的……比起心痛,他们哪里及得上咱们这些血脉至亲……”

把太子妃的话又给兜回来了。

皇后点头:“说的很是。”她仰起脸来,对着下面那些命妇道:“回家去也劝劝家里的夫君儿子,咱们女人家不是要管外面的事……就是拉拉家常,说说心里的话……这谁家要是出了这事,谁家不急?谁能急过嫡亲祖父母、父母?不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吵嚷!皇上是比咱们都更焦心的。”

太子妃跟着众多命妇一起,起身听训,“谨领旨!”

今儿朝堂出了这事,皇后也没有多留命妇,这就叫散了。

太子妃没有一丝要留下来的意思,跟着命妇们一起退了出去。

等大殿里就剩下皇后和武安王妃婆媳二人了,皇后才将一边的玉瓶抬手拂了下去,“这就是陈家的教养!”

对太子妃非常不满的样子。

武安王妃是皇后的亲侄女,两人为婆媳,也为姑侄。感情上,自是更亲厚一些。

这会子没有外人,王妃就从边上的丫头手里接了茶,用手试了试茶杯的温度,才递过去:“姑妈别气了。皇嫂也不是只如今才这样。当年……我们王爷去皇觉寺祈福……皇嫂就一直疑心我们王爷是心里藏了奸的,又觉得太孙受苦受难,都是替我们受过。其实母后……是一直替我们王爷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