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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475)

林雨桐挑眉:“刺杀并不是目的。毒……才是!”

长宁就笑:“药是十几个太医同时配置的,不可能在这个环节出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了?饭食?饮水?都不是!问题是出在包扎伤口的纱布上了。你猜,给汗王包扎伤口的人,是谁?”

林雨桐真不知道。要是消息灵通,她就不会想着通过诈长宁的方式叫她认同自己,从而说出实情的始末。

长宁却笑:“是二皇子的生母,一个女奴,如今是汗王的云姬。”

林雨桐皱眉:“她……是私仇?还是单纯的只想为儿子争汗位。”

长宁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中原的女人可是要比北康的女人有心计。有意思的事,我未曾去找她,她反倒来找我……”

“她想如何?发现你知道她下毒的事了?”林雨桐一时间之间还真有些摸不准这个女人的想法。

长宁挑眉:“应该没有。否则,就不会那么坦然的如同受害者一般来找我了。她说,汗王被刺的事,只能引到巴根身上。因为猎场上巴根避嫌了,所以,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其他的三位王子。可这三位王子中,汗王第一个下令查的便是二王子庆格……”

林雨桐就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庆格的母亲是靖国人,妻子是靖国人,出身导致了他哪怕贵为王子,汗位也与他无缘。”

因此,汗王觉得他有理由这么做。

长宁点头:“好事一定没有二王子的份,但凡有坏事,第一个会想到就是他。云姬认为,把巴根证死了,对她们和咱们都有好处。”

可这跟她暗地里给汗王下毒有什么直接关系?

“是呢!这就是问题。只要有了刺杀的事,刺杀到什么程度根本不重要。只要证死了巴根,汗王一样不会留手,所以,她并没有对咱们说真话。况且,想解二王子的困境并不难,她每天都有机会下毒,药稍微多一点,伤口溃烂的快一点,汗王的日子就不多了。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为什么那么费事?除非,她是有更大的图谋。比如,从汗王手里骗取信任。二王子想继承汗位,非老汗王选定,绝对没有继承汗位的可能。若她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骗取汗王的信任,那么,她来找我,这就是一个坑。她早在汗王那里下了眼药等着我往里撞呢。这就是一次试探!于是,我在汗王召见的时候,密报了云姬找我的事。并没有说发现他被下毒,只说云姬觉得是巴根伤害了汗王,她想找我试探巴根。”

林雨桐的心一下子就落到实处:“那么说,姑姑跟巴根私下里见面,是汗王的授意。”

长宁点头:“汗王让我们接触,但该怎么接触,却咱们说了算。”

“什么意思?”林雨桐的脸色蓦然一变,有点明白了。在汗王那里报备一声,合法的接触却找机会偷着干不合法的事:“您和他的交易是真的。我想想……你们会怎么谈……”她闭上眼,心里转的飞快:“一定是您承诺他取汗王的性命,他承诺您,送我离开……”

聪明!

“只要查证汗王的伤口的愈合情况,他就很容易能相信我。”长宁‘呵’了一声,“使团前来……里面一定有你父亲派来的人……你想办法假死脱身……你父亲的人会秘密带你离开……这一路上,关口检查必然严密,用的到巴根的地方很多……他不会推脱的,他还等着把你安全送出去之后,我帮他出手要了汗王的命呢。”

林雨桐叹气,果然还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这么做的风险是极大的。不管是云姬还是巴根,都有可能反咬一口。将所有的罪推到她身上。这条夹在三方的夹缝中的处境,她是压根就没想着脱困。

林雨桐摇头:“不行!这么干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长宁抿着嘴:“你一天大似一天,朝中的使团虽然来了,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拖过一天算十天,拖过一年算一年。这全是权宜之计。他们能拖,他们能等,但咱们等不起。你父王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希望能安全的将你带回去。却从来不敢指望,回去的会是太孙。听姑姑一句话,只要回去,只要安全,只要有太平日子过。莫嫌弃不能给你身份。有时候,身份是桎梏。挣脱了它,你才真的自由了。就算是以太孙的身份回去,你又能如何?你母亲自作聪明,找了个‘表姑娘’来。如此,倒是叫你哥哥更安全了,可是,却也把你找回身份的路给堵死了。既然如此,他们会如何,与你何干?过你的自由日子去,其他的就由他们去吧。”

“不是因为身份。身份就是个狗屁!”林雨桐看着长宁:“别人给的什么身份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给自己身上贴上的身份才是真的。跟丧家犬似的回去,隐姓埋名还得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姑姑,要真是这样,我哪里还有自由?人是自由了,可心却永远也自由不了。身上背着这么多因我而死的亡魂,我一生又能过的多痛快了?姑姑不怕死,难道我就怕死?咱连死都不怕,还怕冒死挣出一条活路来?可往前走的路不止一条……姑姑难道想把一辈子就耗在这草原上……”

“什么意思?”长宁盯着林雨桐:“你想说什么?”

林雨桐蹲下,捡了枯草根,在河边的沙土地上迅速的画下了一副地图,虽不准确,但却大致能看的出来哪里是哪里,“……凉州,本就是靖国的土地。此地乃是南靖、北康、西海三国的交界处。地理位置险要。当年,要不是戚威判国,这里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三国的咽喉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又是三国贸易的汇聚点,繁华异常。姑姑,要是咱们自己把凉州拿下来……您就跟我一起回吧。我知道,您不想回京城。哪怕是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些所谓的道学也会有各种的理由攻讦……那就不回去了。您就在凉州吧。自由自在……好不好?”

异想天开!

可也叫人止不住的心生向往。

“你想怎么做?”长宁看她,表情像是哄孩子。

林雨桐在长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长宁面色一变:“你这是……”

“除了您,我谁也信不过。”林雨桐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所以,使团来了,该如何还如何。不论跟谁,都不要提起半个字。”

可你连使团都不靠,又能依靠谁呢?

“姑姑,这些年,您手里就没靠得住的人手?”林雨桐才不信。

长宁轻哼一声,起身要走,但到底说了一句:“找你师傅要去……”

其实,长宁自己的钱并不少。石万斗来了,谁也不见,就见了长宁。为什么?因为长宁能给他提供好的货源。

可挣的钱去哪了?

长宁的生活也并不奢侈。她这个太孙,其实也是寒酸的很。

在这地方,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钱攒的多了,就是催命符。长宁可不是笨蛋,钱多了没用,但是人心攒的足了,是有用的。

抱团才能取暖。

北康在靖国掳来的俘虏,不是西海人,就是南靖人。

长宁的钱,只怕用来收买人心了。一年两年不显眼,三年五年成效不大,但这么一做,就是十数年。别管是什么目的,时间会冲淡这些人对南靖朝廷乃至公主的怨怼,反而会加深这种彼此依靠的情分。

所以,长宁这样的身份,在北康,还总是能洞悉权利中心的秘密。

这跟她手里攥着一张不显山不漏水的关系网有密切的关系。

回去之后,林厚志问长宁:“真的由太孙这么闹吗?”

长宁慢慢的闭上眼睛:“两手准备吧。她说的也对,我们这些人为了她丧命了,她一辈子也会不安。如今叫她做吧。尽力了,假如还是没成,至少她心里能好过一些。怎么死不是死,与其窝囊的自裁而死,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至于‘太孙’,……叫影子带她走。看她现在那性子……在哪里都能过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