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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499)

林雨桐看戚威:“戚威!还在等什么?我是靖国太孙林玉梧……我的旨意,你要违抗吗?”

戚威骑在马上,愣愣的看林雨桐。

在少年的眼里,他看到了信任连同包容。这一刻,眼圈突然红了。

从林雨桐手上接过弓箭,从箭筒里取出一直箭头乌黑的令箭来。然后,箭头射上了天空,带着火焰和石头迸裂的响声。

瞬间,呐喊声一片,内城的城墙上,箭簇瞬间倾泻而下。

副将问戚还:“少将军,咱这打谁呢?”

“蠢!”戚还拔出长刀,“当然是杀北康人。”

林雨桐朝蒙放摆手,蒙放知道这意思,是叫他带着人护送使团连同永宁公主一块,趁着内城的城门一关一合的时机,尽快往内城跑。

随后又看了四爷一眼,给了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就骑马冲了出去。

一进内城门,阴成之湿润了眼角,柴同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们都是了解太子的人,太知道太子因为体弱,有多少壮难酬。柴同先是跪拜天地,然后又跪拜长宁:“公主殿下,您给大靖国教出了一个英武英明的储君啊!”

长宁跟阴成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这一刻,两人心中有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瞒天过海又如何!她就是太孙!就是大靖国的未来!

凉州城的百姓,自发的跑上墙头,助战。

然后,很多很多人,都忘不了仗剑杀敌,一身黑衣的英武少年郎。

有人说他就是靖国的太孙……

北康是骑兵最占优势。而如今这凉州的三千守城军,被关在这三里宽的夹缝里,阵仗根本就摆布不开。内外夹击,又有源源不断的壮年百姓的自发助阵。短短两个时辰,便已经全歼。

伤亡肯定是有,光是媚娘那边,女人就死了七个。

媚娘却笑了:“殿下不必歉意,她们是求仁得仁了。这样死了,比叫她们活着,更高兴。”

林雨桐就说:“好好安葬她们。等回朝以后,我为她们请封……”

媚娘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哇’一声就哭出来,“如此……我也能找她们各自的祖坟,她们也有资格葬在祖坟了……她们不脏……”

她们用鲜血洗刷了身上的耻辱。

有蒙放和林谅带人帮着清理战场,安顿伤员等事物,长宁公主和使团,已经被安顿在凉州城最大的客栈。林雨桐这才朝戚威走了过去。

戚威看着走过来的少年,缓缓的跪下:“罪臣……戚威,参见太孙殿下。”

林雨桐没有阻止他这一跪,他这一跪下,自己受了,他才重新有了归属感。

因此,等他一板一眼的行了礼,林雨桐才将他扶起来:“将军受委屈了。”

“臣……”只这一个字说出来,便老泪纵横,颤抖着手,颤抖着胳膊,“有殿下这句话,老臣死后,便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林雨桐就笑:“是非功过,后人总是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的。这十几年,靖国的边境少有被骚扰的情况,凉州的百姓依旧和乐安详,你功不可没。”说着,看了戚威一眼,就接着道:“戚将军不需要有顾虑,朝廷如今是个什么态度,你完全不用考虑。凉州依旧是以前的凉州……只是……我此次回京,便不会带长宁公主一起走了。她连同我那三百勇士,还有那些妇孺,就都留在凉州,托付给戚将军照顾……”

戚威的眼睛猛的一亮,看向林雨桐:“殿下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雨桐低头慢慢的朝前走,“史书上从来不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一朝失去手里的刀俎,一朝就有被鱼肉的风险。更何况,我还没有还朝,即便还朝,那也仅仅是个太孙。想要当家做主,说话算话,且远着你。你和你的家人你的属下,都会想着,等到我这个太孙能做主的时候,大概你们的坟头都长草了。所以啊,我说,凉州以前如何,以后依旧如何。要是回京后一切顺利,这凉州以后是长宁姑母的封地。您有事只要跟姑母协商便是了,不受任何人的制约。所以,我才说,不要有顾虑。至于朝廷会不会派别人来‘协助’……我觉得这倒是无所谓。巴尔顿尚且都不能将你如何,以您戚老将军的本事,朝中哪个又值得您放在眼里的。想派谁就叫他们派嘛。来了之后,是搓圆还是揉扁,朝廷却管不着。”

戚威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似乎是要看明白林雨桐真正的用意似的。

林雨桐也笑,却又不再言语,只看着他。

戚威欠身:“臣谢殿下天恩。”

客栈就在眼前了,林厚志正在客栈门口等着。

林雨桐看看身上,扭脸跟戚威道:“不用谢来谢去了,见外。我先去梳洗……北康那边一天没定下来,我也一天不能走。估计是要在北康盘亘一段时间。咱们有机会慢慢聊。”

戚威躬身:“臣告退。”

林雨桐却叫住他:“戚将军放心。戚家的姑奶奶连同外孙外孙女,一切都安好。庆格此人,虽有些优柔寡断,但对妻子儿女,却是实心实意的。”

戚威的头垂的低低的:“臣惭愧!再谢殿下……”

林雨桐跟林厚志进去之后,戚威还是保持这躬身抱拳的动作。

林厚志就笑:“到底是曾经伴君的人……”

怎么在君王面前保持合适的姿态,这就是一门学问。

近臣之所以是近臣,他们比别人好的地方就在于,这一门功课他们比别人学的好!

长宁已经梳洗过了,出来没带衣服,可凉州到底是最大的边城,店老板叫伙计把城里成衣铺子的老板都请来了,看哪个贵人需要什么衣裳,叫伙计直接搬来就是。

这会子的长宁头发还没完全干了,就那么披散着,穿着一身大红的织锦长裙。手里捧着茶盏,端坐在榻上,笑意盈盈。

林雨桐走过去,跪下来:“姑姑,咱们回家了。”

“是!”长宁就笑,“回家了!觉得吸一口气都是甜的。”

她拉着林雨桐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了?”

林雨桐摇头:“没有。”

长宁拉着她去洗漱,“没想到你跟着那些少年摔摔打打的闹了几年,倒真是练出了一身好本事来。”

林雨桐没解释,只是笑。

洗漱完出来换了一袭青衫,长宁就皱眉:“怎么穿这个?”

“贵不贵的,不是看衣裳。”林雨桐随着长宁坐下来,桌上已经摆上饭菜了。几荤几素的,她倒是没在意,连着干掉了三碗面条之后,才算是有几分心满意足了。

长宁就提醒林雨桐:“上官淳那几个人,该叫人把他们接回来了。另外,阴大人那边……你得过去一趟。商量商量,这折子该怎么写。毕竟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你父亲又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还有你母亲……她要是在这里横插一杠子,只怕会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你要是真想……你就得先想想,怎么先把你母亲应付过去……她那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等将来到了京城,你再慢慢的体会。”

林雨桐就叫林恕:“去里面,把放在脏衣服上的那封信拿出来……”

太子妃的信,她还一直没时间看呢。

将信搁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这才打开。信倒是不长,也才两页,但是……信上的很多字体有些微微的模糊。林雨桐宁愿相信,这信纸上掉的模糊了字体的都是眼泪,而不是刻意撒上去的水珠儿。

当然了,后面的这种猜测,未免把太子妃想的太无情了一些。

信上的内容,没多少实质的。先是自责,是歉意,而后又说了她的种种无奈。最后却叫她听从陈云鹤的安排。

她把信看了一遍,然后递给长宁。

长宁斜着眼睛从头到尾大致的扫了两眼,又递还回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