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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509)

陈晟轩恍然:太孙妃!

“既然之前的不成,那就另做谋划便是。”陈擎苍教导儿子,“凡事不要急,不要慌。错位不行,就叫各归各位。如今,这样一个太孙于东宫来说,还是有利的。只要太子登基,咱们所有担心的事都不是事。但要是太子……那才是问题。如今东宫的势头跟之前已然不同了。所以,咱们要做出适时地改变,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懂了吗?”

大概齐是懂了吧。

可以理解为:您之前看东宫的势头不好,只想着遮掩陈家参与的要抄家灭门的罪过,然后好谋划着怎么从东宫的泥潭里脱身。而如今,虽然出现了这种乌龙事件,但坏事或许能变成好事。一个这样的‘太孙’归来,东宫的势头必然跟之前是不一样了。那么跟东宫捆绑在一起,隐瞒真相,帮太子登基,叫各人归各人的位子。至于柔嘉,养在东宫,要是不能成为太孙妃,将来的太子妃,这都说不过去的。

多了这一层关系之后,之前的好的坏的,就都过去了。

毕竟,‘太孙’也只是一郡主而已。

况且,这刺杀的事,谁能拿住陈家的把柄呢?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外面的鞭炮声,彻夜的不绝。

皇后走出长秋宫,事隔多年之后,重新走到了正阳宫的御阶之下,她要求见皇上。

宣平帝没叫皇后多等,就叫冯千恩出去接人了。

冯千恩谦卑的弯着腰,把人送进殿里,就转身出来了,轻轻的把殿门关上,空旷的大殿里,就只夫妻二人。

宣平帝在榻上歪着,看站在大殿中央的皇后:“近前来吧。离得这么远,说话费劲。”

皇后迈步朝前一步一步的走:“……是长宁能回来了?”

宣平帝叹了一声:“能回来了,她却未必乐意回来。”

皇后走过去坐在床榻的另一头,宣平帝的脚叫往里挪了挪:“走着过来的吧。要是累了,就上来歪着。咱们说说话。”

皇后摇摇头,她早已经不习惯跟这个男人同榻了。只道:“她不愿意回来……那您就别叫她回来了……”

“你不想她?”宣平帝怅然,“其实,朕是真有些想她了。平章小时候总是一板一眼……无趣的很。要不是朕的儿子,他那性子,朕真就未必有那份耐心……倒是平元,这丫头古灵精怪,性子又臭又硬,你说就这臭性子,我怎么就那么爱呢。到了平泽身上……政务多了,关注的反而少了。要什么给什么,只当哄孩子了,可却也把他娇惯坏了……”他伸手拉皇后的手,“润娘,当年送长宁走,不光是你伤心,朕也伤心。”

皇后的浑身就僵硬起来了:“臣妾知道皇上伤心,也知道皇上是真想她了。可是皇上啊,长宁在北康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用详说,臣妾也都知道。回了京城,那些道学们又会说出什么呢?她能去哪呢?建一座女观,叫她修行去?从寄人篱下,到不得自由,这就是咱们两人的公主该有的待遇吗?所以,臣妾今儿来了,就为了求一道旨意,她喜欢哪儿,就叫她待在哪里吧。皇上要是执意要她回京城,那臣妾就亲自赐她一碗药。也许,那才是最干净的归宿。”

宣平帝蹭一下做起来,甩开皇后的手:“这也是一个做母亲的该说的话?”

“那皇上又何尝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皇后蹭一下站起来,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你……”宣平帝瞪着皇后,良久,才伸出手又揉着额角,“你真是……大胆!”

皇后却只看着他,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是!皇后不说朝政大理,却只拿人伦说事,叫宣平帝瞬间哑口了。

就是再没有规矩的人家,家里姑娘家身边的丫头,是不能随便摸上手的。不管是父亲纳了闺女的婢女,还是兄弟纳了姐妹的婢女,都会被视为乱了伦常。

真出了这样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丑事。

如今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男人没有考取功名的资格,要是已经有功名的,一旦被查,立马夺了功名永不录用。而女儿家,却唯有死路可走。

慈悲的人家,送女儿去出家就算是好的了。

而像是皇上这种,把女儿的伴读纳为妃嫔不说,还把另一个伴读赐婚给了太子做了太子妃。就好像那些叫人恶心的事,一个人做了那叫丑事。两个人做了,那就不叫丑事了一般。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长宁的父亲,一个是长宁的亲兄长。

长宁是幸而和亲去了,要不然,真得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如今时过境迁了,就没人提了吗?

什么时候提出来,那都是经不起人讲究的。

再加上在北康伺候过父子两代汗王……人言可畏啊!

“正是因为长宁的脾气又臭又硬,所以,才更受不了这种腌臜气。”皇后深吸一口气,“所以,您要是真恨我们母女恨不能我们死,您就叫长宁回来。您要是但凡还有一点慈父之心,还有一点顾念结发之情之意,就下旨吧,长宁在凉州挺好的……”

宣平帝闭上眼睛,缓缓的又躺下:“朕答应你了。叫长宁在凉州呆着吧。行宫给她做府邸了。另外,从朕的私库里挑三分之一的东西,都给她送过去。朕就不给她去信了。她身上有朕给的令牌,她想回京了,没人敢拦她。你要是想她了,叫她悄悄的回来见上一面……就罢了吧。”

皇后缓缓的跪下:“臣妾……谢陛下隆恩。”

宣平帝背身躺着,手摆了摆手,叫皇后退下了。

等人走了,屏风后才绕出一窈窕的身影来,“圣上。”

宣平帝伸出手来:“过来……别怕……不是你的错……”

华映雪摇头:“长宁是因为臣妾才吃了那么多苦的。这也是臣妾一直心有不安的缘故。这些年,臣妾也没能为陛下生下一男半女的……只怕也是造孽过多,得了报应了……”

“胡说!”宣平帝拉着她的手,“怎么又说这样的话?都是一些世俗之人世俗的看法。北康父死子继,更无伦常可言。可还不是一样,百万的铁骑无人可挡。可见,这君主圣明不圣明,跟男女伦常并无多大的干系……”

林雨桐是不知道朝廷如今是什么反应的。

这会子她坐在戚威的对面,伸手从戚威的手里接过信。

“这是臣的女儿传来的消息。”戚威揉着额角,“一切都如殿下所料,臣这女儿处境堪忧。”

这几乎是肯定的。

庆格继承汗位,想要稳定汗位,迎娶各部落的女人用以拉拢各部落的势力,是必须也是最快捷的一个途径。

就算是庆格不愿意,云姬也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坐在汗位上了,人心哪里能永远不变呢。

信上说,毕兰后宫的女人,庆格大部分都接受了。其中更有四王子阿拉坦仓的生母。另外,巴根和阿尔木的妻子,并没有跟着这两人跑,依旧是留在王城。如今,这两人也已经是庆格的妃嫔。

戚氏这段时间以来,身体就没好过。缠绵病榻,恐自己时日无多了,这才写信给家里人,告知了一声。并且把一双儿女托付给戚家。

用她的话说:牧仁将来的处境,只怕跟之前的庆格一样。

庆格因为有中原人的血统一直不被毕兰可汗极其北康的勋贵大臣们认可,而牧仁将来只怕更甚。所以,她想给儿女找一条出路。

林雨桐就低声道:“戚将军……可有囤积的粮草?”

戚威点头:“自然!备荒三年,有备无患。臣不敢大意。”

林雨桐就笑:“……你悄悄的,叫人联系庆格……就说……”

“说什么?”庆格直接从牧仁的手里接过纸条,“你这外公,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如今谁又敢说……”

牧仁垂下眼睑:“可信不可信的,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上面的东西随时都能从假的变成真的。或许,外公是被人授意,叫他假意露出这个消息的。那么,咱们要是不予理会,他们只怕会有动作。万一,他们真跟巴根和阿尔木谈成了……那么,北康就会更乱了。这两人有凉州源源不断的给输送粮草,这仗咱们打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时间越久,对咱们越是不利。将来,这便宜的还是南靖。咱们兀自内斗,打的不可开交,他们才有喘息的机会。南靖的局势只怕在太孙回朝之后会更加复杂。他们想搅动咱们乱起来为他们平息朝廷内斗赢得时间。那么咱们就不能上这个当。只要不上当,他们忙他们的,正好无暇管咱们。等北康平定了,一切都恢复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较高下。所以,儿子才说,管他是真是假,咱们都按照真的来。外公说太孙的意思,要联络巴根和阿尔木……咱们不若借此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