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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546)

一晚上的时间,他把张县令、李县尉和王县丞办的那些事都给写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张县令三人就被提了出去。

这次黑崖出面了,手里拿着曹教谕的供状,话又是这么说的:“要么我们把这东西送到金陵或者京城去,然后把你们往水里一扔,弄一个畏罪自杀。要么,写封信叫你们家拿银子过来赎人。银子拿来,咱们两清。我们收银子,你们走人,顺道的,我手里这证据你们也可以带走。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

证据上又是贪赃枉法,又是草菅人命的,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再说了,什么土匪敢绑这么多大人?

李县尉冷笑一声:“真当咱们是傻子呢……”

黑崖一摆手,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是傻子,但就是太爱自作聪明了。来人!看来李县尉是不打算合作了。砍了!衣服扒了扔下去喂鱼。”

赵少武抽出刀来,丝毫也不含糊,直接就朝李县尉的脖子上砍下去。三人都以为是吓唬呢,结果不是!那是真砍!一刀下去,血喷三尺!

黑崖招手,就有人过来将李县尉直接给拉出去,真就剥了衣服绑着石头给扔到水里去了。

王县丞当时就吓尿了:“……你们……你们……那可是朝廷命官……”

黑崖哼笑:“我们如何?给了两条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别以为是什么狗屁朝廷命官,老子就不敢杀人。绑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就是把你们好好的放了,老子就没事了?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一样是死,老子为什么不能挣一把。说明白了吧,老子要钱!想要命可以,拿钱换。”

说着,袖子一甩,直接出去了。

张县令就看向张少武:“贤侄啊……你这是……”

赵少武就笑:“帖子是偷来的。我可没福气做你的贤侄。”

张县令认真的看了对方两眼,心反而放下了。匪反而是比官好对付。匪只要钱,可官却会要他的命。

沉吟一瞬,他就道:“要钱,这事……好说……好说……”

一万两银子?

赵少武不为所动。

两万两银子?

这位连眼睛干脆都闭上了。

五万两银子?

这位睁开眼睛,却朝外喊:“张县令觉得他自己个的命不值钱,拉下去直接砍了吧。把证据交给官府,抄家灭族的,他活该!”

“别别别!”张县令赶紧朝后退:“二十七万九千四百两……京城的铺面三间,房舍一院,金陵的铺面两间房舍三院,县城的印书作坊两座,别院一座。古玩字画十箱……水田一千三百亩……旱田七百九十亩……另有荒山……真就这么多了。”

赵少武这才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如此一来,你的家眷子女该如何?”

张百寿整个人就颓废了下来:“回老家……靠着族人族田或可过活……”

赵少武将笔墨纸砚一推:“京城的院子可给你留着,铺子也可以给你留一间。旱田荒山还都是你的。其余的我们要了。”

“啊?”这么好心?

赵少武在纸上点了点:“没有平白得来的好处,对吧?”

张百寿就明白,这是要他咬他的上官。

一环扣一环,谁也逃不开了。

于是就道:“不求别的,只求留一条性命而已。”

赵少武就叫他出山洞,然后指着山下,“你看那是谁?”

正上船的不正是曹教谕。

赵少武就说:“他把你咬出来,他就可以走了。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家的钱送到,人就可以离开了。”

张百寿叹了一声,眯眼问:“你们真不是太孙的人?”

黑崖走过来就轻哼一声:“你想的太多了。我们走到这条道上,那也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被逼的。他们骗我们说,劫杀的不过是个贪官而已。谁知道我们烧了船,才知道那是太孙的船。你们这是把咱们往死路往逼啊。太孙如果出事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剿匪为太孙报仇的忠臣了。可如果没出事,你们一个个又装的比谁都无辜。不是把我们的命都不当命吗?成!怎么死不是死,你们不叫咱们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张百寿往地上一坐,苦笑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只要能活命,怎么着都行。”

他看着坐船离开的曹教谕,心里多了几分侥幸。

却不知道,曹教谕的船很快就沉了,他只能沉于这片水域。一是他罪有应得,不仅从学子索要钱财,他还索色。参加童生试学子的寡母姐妹,被糟蹋后自尽的不是一个两个。他死有余辜。二是,太孙是绑匪这事,既然他认定了,那他就只有死了。

等林雨桐接到林玉梧送来的账本的时候,就叹气:还是对这些当官的太仁慈了。

四爷就把账本拿过去看,“这么说,这次……一个亿都挡不住?”

一亿两白银啊。

雍正爷用了十三年时间,收拾了他爹的烂摊子之后,到死国库里也就存在了六千多万两。

抄出来的越多,林雨桐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这百姓的日子得多苦,才叫他们积攒下这么多的财富。这还只是江南两省。

真要一一的彻查下去,又得有多少呢。

想想,都叫人觉得害怕。

与民休养生息,是当务之急。

可这却是大的国策政务,一个太孙,哪里有那么大的发言权。

想说话算话,还是得有更大的权柄。

因此,搬开压在头顶的大山,搬开那个挡路石,好像也变的更为迫切了。

两人正说话呢,添福进来了,“殿下,成县令来了。”

成县令?

谁啊?

添福低声道:“就是您之前见过的一个十七岁的秀才公,叫成朋举的。您当时命他为汤县的县令,您忘了?”

一天之中任命了两省的官员,哪里能各个都记得住?

不过他这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不是去任上了吗?怎么还滞留在金陵?”

添福低声道:“成县令说,有要事要禀报。”

“那就叫进来吧。”十七岁的小县令啊,年纪还是有些小了。要不是急需用人,她是不会用这么一个还是孩子的少年的。

成朋举有些意气风发,进来朝林雨桐见礼之后就急切的道:“殿下,臣有失踪官员的线索了?”

林雨桐挑眉:“哦?有什么发现?”

成朋举忙道:“属下带了县衙里的捕快、典吏和师爷,他们都比臣了解情况……”

“那就叫上来吧。”林雨桐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啊!

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都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失踪的官员上。

三个人进来战战兢兢的,跪下都不敢抬头。

钱通的手攥的紧紧的,这事就不该来。绑走县令的本来就是禁卫。既然是禁卫,这跟太孙就不可能没关系。如今跑到太孙跟前跟太孙说,要缉拿凶手,这不是有病吗?

因此他打定主意,坚决不吭声。

孙典吏比钱通还油滑,这事都捅破天了,操心的人多了去。咱们这些小人物蹦跶什么呢?没人比捕头刘大牛更能干以至于没发现一点端倪?没人比一个秀才公更英明,不能明断公案?

扯淡!

大人物都不动,那自是有不能动的道理。小人物蹦跶什么呢?

显不出你来么?

他也缩了,浑身都像是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成朋举看看两人,将视线落在刘大牛身上。

刘大牛跟着新任的县太爷是来邀功的。秀才能当知县,那自己这捕头是不是也能当县尉了?

于是就大着胆子,从张县令家的哭嚎声说起,说张家如何的害怕,他去问对方,对方又如何的隐瞒。又说到张家收拾行李给新老爷腾后衙,搬了多少箱子,结果运到别院,少了多少箱子等等,“……运箱子的车是朝西边去了。走的水路。小的无用,跟踪的人也跟丢了。随后曹教谕家和王县丞家就都有了动静,好像是要搬家似的,一船一船的往出运……小的禀告了我们县尊大人,大人说这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