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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587)

谁都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却听一个声音道:“皇上息怒。几位大人纵使有错,也请皇上看在他们尽心当差,对陛下您又一片耿耿忠心的份上,饶恕他们的罪过吧。”

这话是谁说的?这可一点也不厚道。

众人微微侧头,朝后看去。只阴伯方站着不动,那声音,除了那孽子再没有旁人。

感情是挂着虚职一直不当差也不上朝的阴成之跑来了。就站在后面,说的一本正经。

这位一说话,很多本来想说话的大人都没法说话了。

老太师护犊子啊,不管心里怎么想,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撅儿子。别人撅那就更不行了。

宣平帝看着阴成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出来搅局,就眯了眯眼:“怎么?成之也觉得你父亲有罪。”

“嗯呢。”阴成之一脸赤诚的朝宣平帝笑:“不管什么错,说是臣的父亲的错准没错。这些年,父亲习惯了,臣更习惯了。就连臣的儿子都习惯了。真的!臣的父亲身子板好,没啥扛不起的事。太孙出城了,陛下说是臣父亲的错,那便是他的错。您是陛下,金口玉言,不认,岂不是您错了?”

“住嘴!”阴伯方扭脸斥责:“又在哪里灌了半晚上的酒,跑到这里撒酒疯了?今早给我滚回去!”说着就喊人,“把阴成之给我叉出去。”

“阴太师。”太子此时才开口:“您慎言。”

阴伯方抿嘴,顺着皇上的话说出来的话是撒酒疯的疯话醉话,这还得了。他只得扭过身来,重新跪下:“臣有罪。臣教子无方。”说着,又道:“不过臣真不知太孙出城之事……”这话当然是瞎说的,他知道的清楚,只是被孙子绊住了,没能出门。连见高寒远和万芳园两位阁臣的时间都给耽搁了。

他说着,就又看向太子,“只是想来太子是清楚的。”

众人这才恍然。阴太师刚才所言的‘教子无方’,是说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指责太子。

“太子!”平宣帝揉了揉额头,头疼胸闷叫他觉得烦躁,一句话都不想多听多说,这会子抢过话头急道:“你身为一国太子,教子无方……”

“太孙驾到——太孙驾到——”

林平章眉头一皱,这孩子怎么直接进了宫?

林雨桐换了朝服直接就上了朝,行了礼起身就就问:“皇祖父,孙儿还没进大殿就听见您喊孙儿的父亲,可是父亲他惹您生气了?”

“陛下说太子教子无方。”阴成之又补了这么一句。把阴太师气的几乎一个倒仰。

“教子无方?”林雨桐笑了一下,“是皇祖父恼了孙儿半夜出城的事吗?这个事啊,孙儿正要跟您解释呢……”

“哦!”宣平帝眯着眼睛,“这夜半三更,私自出城,好药解释?”

“孙儿实在是……”林雨桐一脸的为难,“能容孙儿跟您单独陈奏吗?”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就说什么。朕最见不得背后嘀嘀咕咕蝇营狗苟。”宣平帝扶着龙椅的把手,身子前倾,“听说你出城很顺利啊……”

这是说她跟禁卫军的关系过于亲密。

话一句比一句重,这是想敲山震虎?

林雨桐心里一笑,就一脸为难的道:“孙儿其实是接到安庆姑姑的求助才去的东山。这事孙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事情又紧急,所以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事关姑姑的安稳,孙儿这侄儿的,岂能置之不管。况且这是家事,又怕半夜惊扰父亲和祖父不得安枕,跟着忧心,所以才……”

“安庆?”宣平帝的手搭在腿上不停的画圈圈,“原来是去了东山了。”哪里确实是有猫腻,可他根本不信安庆会朝太孙求助。于是便道:“那朕打发人叫安庆回来,看看你们姑侄……”

“不可。”林雨桐一脸的焦急,几乎是脱口而出:“姑姑刚刚小产,那个男人又是西海摄政王的儿子乔装的,人又被我押下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再叫姑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难堪了!”

这一段话说的又急又快。说完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这都说的是什么。

安庆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小产,这……到底是谁教子无方?

怎么还跟西海扯上了关系?

又是摄政王的儿子,又是乔装,怎么还被逮住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是叫孙子揽功劳的陈擎苍,也没想到这里面的事这么复杂。

众人面面相觑之下,林平章就看到自家那闺女似笑非笑满眼挑衅的看着皇上,祖孙二人四目相对,他似乎都能看见两人中间那四溅的火花。

这孩子啊……看来是真不忍了……

第1183章 鸾凤来仪(37)三合一

太孙的话是什么意思?

华家当年有罪,但罪不至抄家灭族。

戚威或许有诸多不妥,但如果皇上不中计,凉州何以落入北康之手?

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皇上中计,南靖又怎么遭受这么多年的耻辱,嫁公主以换太平,送质子以求安稳。

想想这些年的委曲求全,不少人心里不由的骂了两个字——昏聩!

等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了,这些人又不免心惊。太孙是啥话也没说,可真是啥话都说了。就差明晃晃的当着朝臣的面指着皇上骂昏君了。

这天只怕是要变颜色了。

早朝在宣平帝一阵猛烈的咳嗽中结束了。

“看来……是真不能留了。”宣平帝倒在榻上,松了松领口的扣子,“真不能留了。”

冯千恩听的心惊,只装作没听到,端了热茶问了一句:“陛下说什么……奴走神了……有什么吩咐?”

老东西!越活越油滑了。

宣平帝哼笑一声,清清楚楚的道:“跟朕竖着耳朵听着,朕说,不能留了。”

不管是要杀谁,那可都是亲骨肉!

冯千恩喉结滚动,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您……”

“要说情?”宣平帝坐起身来:“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子啊,不像他老子的性子,却更像朕年轻的时候。你想想,当年的朕要是跟太孙易地而处,朕会怎么做?”

冯千恩眼角抽了抽,才道:“可东宫之位,不可轻动……”

“谁说朕要动东宫了?”宣平帝笑了笑,“东宫依旧是东宫嘛,太子也依旧是太子。只是这太孙……”

太孙?

这是要废了太孙?

“可太孙有大功于朝廷。”冯千恩低声道:“这种事,是不是老奴去请阴太师。”

他?

“还是算了。”宣平帝摆手:“不要惊动他了。你会有办法的,是吧?”

冯千恩还没说话,外面就有人禀报:“陈妃娘娘跪在正阳宫外,求见皇上。”

陈氏啊!

“叫进来。”宣平帝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等着。

陈氏进来就跪下去:“前朝的事情,臣妾听说了。”

宣平帝‘嗯’了一声:“为安庆来的?”

陈氏低头,“是!臣妾只这一个孽障。是好是歹,臣妾都任命的接着。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教女无方,给陛下丢人了。您怎么处罚臣妾,臣妾都认。只求陛下开恩,留安庆一命……”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安庆命苦。陛下,您该是清楚的。”

如若不是皇后一直拖着,她早就嫁人生子了。跟她同龄的姑娘,孩子都已经到了进学的年纪了。

真要是一切顺利,她早就在公主府里,跟驸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相夫教子呢。

怎么会被人引着走到了邪道上?

宣平帝的眼睑慢慢的撩起来:“安庆是你的女儿,也是朕的女儿。不争气的东西,朕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陈妃咚咚咚的就磕头:“陛下开恩。”

“你起来吧。”宣平帝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冯千恩,“去扶你们娘娘起来,先送她回宫去。朕要好好的静静……安庆的事,以后再说……”

陈妃额头贴着地面,脸都白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