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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610)

你说这种环境和氛围下,你能上天?

去外地?人家有工作组专门查的,只要在境内,那你祖宗八代都能给你查出来。但凡查不出来的,一个‘不清楚’就够你喝一壶了。

去国外?你一个人跑了,这是想害死这一家子的其他人吧!

带着一家人走?谁跟你去!你一个村子都没出过的丫头,当别人是傻子啊。

所以,在有限的环境下,想把日子过好,林雨桐觉得,这一次难度升级了。

而且来的这个时机吧,连个翻腾想办法的余地都没有。

她提溜着粪筐,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门坐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鞋底子,正在纳鞋底。她靠在门边就笑:“呦!虎妞出来了?怎么?要给地主家当小老婆了,吃香的喝辣的,咋还捡粪啊。”

谁给地主家当小老婆?

这人嘴怎么这么臭啊!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林雨桐拎着粪筐就给这女人兜在头上了,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女人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她家的男人从屋里出来,面色一变,上来就拉扯,边上凑过来看热闹的就喊:“女人家干仗,不兴男人动手的。”

这男人是个大烟鬼,手上的劲儿没二两。

叫林雨桐拉住踢里哐啷一顿揍。包括她家的俩半大小子,一个个揍的哭爹喊娘了,气才平了,“再敢胡咧咧,我拔了她的舌头。”说着,就看向村里一个个破衣烂衫满脸菜色的男女,带着几分威胁之色。

“这妞子,当谁都跟翠柳那娘们似的?”有个大娘就笑,“知道你受了委屈,没人笑话。出来捡粪的吧,赶紧去吧。老四朝西沟子去了。”

老四?

对!

钱家有个长工叫金老四,这个点一般都出来放羊呢。跟着他一准能捡到粪。

更重要的是,他叫金老四。

林雨桐应了一声,利索的提着筐子就走。反正这虎妞除了虎一点之外,很有大姑娘的矜持,一般不在外面扯闲篇,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林雨桐背着筐子一路的跑,远远的看着一个清瘦的背影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棉袄棉裤,甩着鞭子赶着一群羊,然后不知道咋了,就愣愣的对着远处出神。

羊群跟着头羊下了沟子他也不管,只顾着自己发愣。

然后林雨桐就悄悄的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前,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打量他,棉袄敞开着,应该是没夹袄穿,穿单衣又冷,所以把棉袄早早的拉出来套身上了。她咧嘴笑:“放羊呢?”

“啊!”他应答的一脸理所当然,看看林雨桐手里的粪筐子,也笑:“呦!您这是出来捡粪来了?”

问答完,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笑的不行。

笑完了,挨着坐在沟梁上。

林雨桐提了提粪筐:“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你看咱俩这运道!”

也真是没谁了。

四爷就说:“除了日子过的苦点,可至少不用劳神啊。”

这倒是唯一值得安慰的。

林雨桐就问:“我到现在都糊涂着呢,到底是哪一年了?”

“四八年了。”四爷说,“这个时间啊……”一言难尽。

都四八年秋了!

这可真是,太快了。

“是快打过来了吧?”林雨桐又问。她发现四爷的消息比她灵通。

四爷就点头:“钱家的那个儿子钱思远,专门从京城赶回来了。为的就是他家地的事。”

说起这个林雨桐就哭笑不得:“你说着钱家得多损啊。竟然想把聘礼搪塞到我家。”

其实钱家不全是想害林家,人家钱老金的算盘精着呢。他跟他儿子是这么说的:“那林百川百分百的是跟着G产党跑了。要是活着呢,人家是功臣,家里也是军属。这点地在人家手里出不了事。要是死了呢,G产党不是也把这些人叫……叫……叫什么来着……”

“烈士!”钱思远提示道:“林家是烈士家属。”

“对!就是烈士。”钱老金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一磕,“林百川就是烈士了,这林家就是烈士家属。这地契在他们手里也出不了事。别觉得爹是搪塞,爹是在救你知道不?地主儿子啊……你说你要是娶了那虎妞……你老丈人就是烈士。你也是烈士家属。他就是再怎么斗,是不是也得看看面子不是?要是林百川还活着,我跟你说,儿子,你可就赚大发了。你可倒是好,非不听。还带回来一个那个什么……叫什么的?”

“范舒拉。”钱思远坐在边上给他爹装烟袋锅子,就带着笑意说了个名字,“人家叫范舒拉。”

“对!就是这个饭熟啦。”钱老金就道:“人家那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看不出来啊?你说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给带回来了,咋整啊?连地主都斗,更何况她们家……她们家是资本家啊还是买办?”

钱思远就笑:“爹啊!想什么呢?她就是逃婚到咱们家避一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钱老金哼了一鼻子,“就你那点心思,还想瞒着谁啊?你看着那饭熟啦比看见你娘做的红烧肉都眼热。还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点花花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爹啊!”钱思远拽了拽钱老金的袖子,“您倒是小点声啊,叫人再听见。”

钱老金轻哼一声:“既然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林家不行,我给你另找一家。那什么,不就是喜欢俊的吗?给你找个俊的!不就是喜欢念过书的吗?行!给你找个念过书的……”

话没说完呢,地主婆子金舞娘就进来了,端着一碟子油炸的花生米,一壶老酒。给钱老金心疼的呦,“你这败家娘们,得抛费多少油你说……”

平时金舞娘怕钱老金,钱老金说啥便是啥,村里人背后都管她叫金爱钱。

这两口子,一个钱老金,一个金爱钱,钱啊金的,全跑他们家去了。

不过有儿子在家,金爱钱腰板硬了,就是用油炸了花生米,“怎么滴了?我乐意。”说着拉钱思远,“儿子,陪你爹喝两口?”

爷俩盘腿坐在炕上,钱思远就说:“家里的地,得赶紧腾出去。还有家里的羊,赶紧卖了吧。别要金圆券了,银元金子银子,哪怕是物换物呢,这都成的。就是那金圆券,还是算了,那玩意擦屁股都嫌硬。”

“这你爹我有数呢。”钱老金滋溜喝了一口,“羊要是都卖了,这是不是长工也不要了。”

“那可不成!”金爱钱就道:“那老四可是我娘家的远亲呢。咋就能这么打发了?”

钱思远就说:“咱家正好不想要那地,你要是愿意,给他多少都行。不过,是亲戚我才说,咱别害人家,地别给了。您要是有心,给两袋粮食……”

“给啥粮食给粮食?”金爱钱摇头:“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咱家这点家业,可都是我跟你爹省下来的……”她说着,就去屋里,提溜出两大袋子金圆券,“这个给他,也不算是亏待他吧。”

四爷不知道他即将要失业了,正跟桐桐说以后的打算呢,“种地这话,咱都干不了。”

农具不够,别说拖拉机,就是牛和骡子都少的可怜。

开荒种地,靠的就是把人当牲口使唤。拉犁全靠人力。你说干这个?行吗?

这个时代,当农民和当官,都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可要是工人,那真不一样了。

越是基层的工人,待遇越是好。

简直就是工人的黄金年代。

再说了,就两人这现有的底子,能找个地方肯招就不错了,还想怎么的?

但那话怎么说的,这得慢慢的找机会,得缓缓的谋划不是。

絮絮叨叨的,一说就是一天。

饿了,林雨桐拿了吃的出来,两人偷着饱餐了两顿。到了天擦黑,正要回去的时候,远处有吆喝声传来。

怎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