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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687)

絮絮叨叨的能说大半个下午,人家工作组就真去查了。

跟桂兰一样心里不服气的肯定也有,人家一查,她们说话就模棱两可。

这个说:“……这个啊……不好说……”

那个说:“……咱也没抓住人家做贼的手,不敢说啊……”

听话听音,这意思还不明确吗?

这样的事肯定是有。

于是打发人去两家一查,结果在厨房里发现了两瓮泡菜,确实是白菜外面的那层绿叶子。没桂兰说的那么邪乎,好像泡着的菜够吃一年的。量不算多,里面那些菜叶子也不像是她说的,都是好好的叶子。把那些叶子夹起来看看,确实是能看见虫眼。是怀了的菜叶子没错。

桂兰就说:“好菜叶子当天炒了炖了肯定都吃了。”

这话也有道理。

但不管拿了多少吧,都是偷着拿了公家的。

两人的职位被撸下来了。至于工会?别去了!就在食堂工作吧。

还想当领导?没门!

择菜洗菜切菜的工作她们干,不过桂兰也没升上去,以前是啥活她都干,现在嘛,只负责切菜。忙不过来还能叫杂工帮忙。

倒是便宜了苗大嫂了,以前只在大堂里干打扫卫生的活儿,因为跟谁的关系都处的好,倒是提上去,成了食堂的头儿了。

叫桂兰对苗大嫂更看不顺眼了。

揭发这种事,之前大家都听过去算了,谁干这事去?

结果人家桂兰干了,还干成了!

而且桂兰没有说藏着掖着,人家以此为傲呢。

心里有弯弯绕的,听她说的激昂,不免动了心思。不过大部分人,对桂兰都有点敬而远之了。这样的人,今儿能揭发别人,明儿就能揭发自己个。

张宝柱是最烦这一套的,回家把桂兰揍了一顿。可嘴上却不能说桂兰哪里做的不对。

号召揭发嘛,那能错了?

桂兰又哭又喊:“我干啥了你打我?”

“我打自己的老婆还有为啥不为啥的?”张宝柱就说:“我乐意!”

楼里的热闹还没消停呢,结果科室出事儿了。

姚红被揭发了,是打杂工刘七娘举报的。

揭发姚红什么呢?偷拿办公室的办公用品。

说是厂里的纸张和墨水,都被姚红偷拿过。说姚红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弟弟,估计拿回去是给弟弟用了。

人家工作组就来了,调查来了。

这叫人咋说?

林雨桐就说:“看姚红到底是拿了多少,不行就扣一些工资,抵上这一部分的损失。至于调离,还不至于到这份上。”她就说,“姚红的工作,刘七娘也拿不起来。要不然两人还能换换。”

姚红拿回去的纸,大部分都是办公室里写废的纸张。写废了不能用了,但空白的地方回去裁下来重新装订还能当新本子用。就是废了的那部分,背面也能当草稿纸。

当然了,里面肯定夹杂着一些新纸张。

还有墨水,大家用的剩个一点底子的墨水,她搜集到一块,倒在一个瓶子里带回去。这也是大家都默许的事情。

你说着突然之间的,就说是占了公家的便宜了。

于友光作为科长,也说这事小惩大诫就可以。姚红这姑娘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爱说点闲话,但工作还是没问题的。那点东西就是放在办公室,最后还是得由着刘七娘当废品处理了。

当然了,刘七娘拿废品是能光明正大的拿的。她家里也有孩子要用纸和墨水。

说到底,是姚红侵占了刘七娘的利益。

姚红是个大姑娘,正是要脸的时候。你说折腾出这事,那姑娘见了人都缩着肩膀低着脑袋的。见谁都觉得低人一等。

刘七娘呢,虽然没达到她的目的。但好歹也叫人知道,我一打杂的怎么了?打杂的你们就能看不起我了?

我再不起眼,说的话有时候也是起作用的。

因为这事,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就奇怪了起来。

反正以前嘻嘻哈哈的,谁都能没心没肺的。现在不行了,嘴上都带上了把门的,宁肯说一些今儿吃什么喝什么的话,也不说跟其他的事情沾边的事。甚至到了最后,没人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就怕丢了什么东西或是别的,说不清楚。

科室就是一个缩影,其实每个科室多多少少都有些这样的问题。

然后厂里的广播上,每天都念新闻,哪里哪里又查出贪污了,说是贪污了一千万的有两千多人。

一千万按照旧币换算:一万换后来的新币一元,那一千万就是新币的一千元。

贪污这么多钱什么结果呢?

枪毙!

这是真下手抓贪腐的。

因此,厂里抓的更严格了。任何跟油水沾边的岗位,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像是桂兰吧,以前还能带回来一点菜根啥的,现在别想了。苗大嫂管食堂,响应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的号召,想办法节约去了。人家找了个泡菜做的好的,在食堂放了个大大的泡菜坛子。菜根菜皮,洗干净了就往里泡。谁也甭想拿回家去。

要说对林雨桐的生活有影响没?

肯定是有的!比如以前买点肉,好肉李勤劳提前就会帮着留出来。到时候过来取就是了。可现在呢。李勤劳不敢了,跟林雨桐道:“林姐,不是兄弟不关照,实在是……盯得紧。”

那就只能买到啥吃啥了。

丹阳爱吃卤出来的肝儿,剁的碎碎的撒在粥上,吃的特别好。但是不是每天都能买到的。

一到吃饭的点儿,她端着小婉,把碗里的勺子敲的叮当响:“……吃卤肝……吃卤肝……我要吃卤肝儿……”特别有节奏,跟说唱似的。

逗得一楼的人都在那笑,“小小年纪,你倒是吃出经验了。”

“可不是,知道啥好吃啥不好吃了。整个一小人精!”

林晓星在一边做饭,问她:“姨给你炒蛋行不行?”

“不要!”她滋溜口水:“要肝儿……”

把铁蛋和桂兰的家的狗儿给招的,撒泼打滚的跟着要吃肝儿。

一头猪就一个肝儿,上哪给你们找肝儿去。

还是大原从他们单位的食堂给想办法弄来大半斤给送来:“想吃啥叫人捎句话,看把我们孩子给可怜的……”

林雨桐一边清洗食材,一边问大原:“娘不是说叫人介绍你跟那个护士,叫啥的?辛甜还是啥……”

大原嘿嘿笑了两声:“差不多了吧。”

啥叫差不多了?

之前不是还说人家姑娘没吐口吗?

老太太问大原,大原都不说,再问,就羞的直接跑了。

还是常秋云来的时候才说的:“……他就是个没出息的……一点也不像是我儿子。”

闹了半天,人家姑娘不是喜欢大原喜欢的非他不嫁。当然了,对大原有点好感是有的。但不到谈婚论嫁的份上。之所以下定决心呢?不是看上大原了,是看上大原的娘了。

这姑娘在医院受委屈了,有人揭发她说是看见她拿了医院的胶布酒精。

拿确实是拿了,但人家拿这做什么了呢?

去了孤儿院了。

战后有很多的孤儿,都在孤儿院养着呢。辛甜本身自己就是烈士遗孤,也是孤儿。对孤儿的境况,那是感同身受。不忍心,下了班,只要有空就去孤儿院。很多半大不大的孩子,都自己开始挣钱了。帮机修厂清洗擦机器的棉纱,在上坡的路段帮着拉车。反正零散的赚钱自己养自己呢。大冬天的,手上都是伤。如今又没什么好的药品,她能给予的帮助也就是消毒,包扎。

常秋云知道这事啊,就直接去了医院,找人家领导说明这情况去了。还找举报的人,站在那人的办公室门口,大骂了两小时。

辛甜打记事起,就是在宝育院的。在宝育院,要求的就是懂事,不哭不闹。

有委屈了,自己忍着去。

没妈的孩子不知道有妈的滋味。可她就觉得,有妈就应该是这样的,出了事有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