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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697)

老太太住在林晓星那边,跟林雨桐这边还不一样。这边呢,好歹还能隔出只能放一张床留个小过道的小房间出来,晓星那边就不行。苏瑾睡地上,老太太跟晓星带着孩子睡床。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老太太也不可能带着援华住林雨桐这边。先不说孩子半夜要吃奶,就只孩子小,半夜哭闹这一条就不行。没道理叫妞妞两口子跟着受累。

可老太太这么住着,小两口想亲热一下都不方便。短时间的住住没事,等时间长了,天长日久的,叫人家小两口再疏远了。

老太太就想着,等孩子半岁了,好侍弄了,到了周末,她就回林家,给人家两口子腾出点空间出来。结果根本不用等那么长之间,没过多久,晓星没奶水了。奶水越来越少,根本就不够孩子吃。

怎么办呢?

老太太带孩子直接带回林家吧。林家那边现在有两只奶羊,孩子现吃现挤现煮,还是比较安全的。天气一暖和,羊奶放的时间长了,孩子吃了也不好。

这是最靠谱的办法了。就这么着吧!

不过是小两口下班吃完饭之后,得去一趟林家,看着孩子睡了才回来。

于是晚上的时间,林雨桐家的自行车就归苏瑾两口子用了。

林晓星就说:“咱们骑的时间,都比姐他们用的时间长。要不,也买一辆吧!”

买?

拿啥买?

苏瑾就说:“攒钱吧。省着点,今年也别买啥衣服了,咱俩省点,攒上半年,买一辆也行啊。”其实他之前一直想买收音机的。

这段时间,楼里又流行买戏匣子了。

头一个买的是钱思远,这家伙听广播,听政策,听的可上瘾了。

这时候这玩意还算是新鲜,晚上都在楼道里听呢,叫钱思远将声音放大点。

到了晚上一过九点,这有些电台的内容就有些不对了。

什么二舅呼叫大山,你外婆病重,请于多少多少号赶哪一趟船。什么勘探队呼叫几号队员,限期多少号多少号归队。

这些女人听的还愣呢:“这都说的是啥呢?这叫大山的咋知道他二舅这个点叫他?勘探队咋还要广播联系自己人呢?”

男人们就故作高深的呵斥自家女人:“知道啥啊!这是特务的联络暗号……”

然后大家才恍然,这敌特还在活动啊。

几乎是自发的,大家心里那根弦都给绷紧了。就是孩子们也不例外。孩子们之前念的顺口溜是:“牛皮筋,我会跳,三F运动我知道。F贪污、F浪费,官僚主义我反对。”如今换了,换成了:“咕噜咕噜锤,看谁最倒霉;咕噜咕噜包,看谁先挨刀;咕噜咕噜剪子,看谁能过坎子;警察抓特务,看谁是特务。”

就连丹阳这么大的孩子都会了,看见人家说悄悄话,就小声问她爸说:“那人是不是特务?他们是不是在交换情报?”

四爷也凑过去爬她姑娘耳朵边上悄声说:“不是啊!人家小声说话是懂礼貌。不能在公共场合喧哗……”

哦!

孩子还真有点失望。

周末的时候,丹阳不死心的找她大舅,她大舅不是警察吗?孩子就觉得找她舅舅说不定就行。把大原逗的不行,“你安心在学校,要是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得操心抓特务,那舅舅真成了吃干饭的了。”

林百川却表扬丹阳:“……我们孩子这警惕性是对的。老JIANG亡我之心不死!这种革命的的警惕性坚决不能丢失……”

说的压根就不是一码事。

大原就说:“派出所每天得花大半天的时间处理群众举报。如今啊,到城里找活的农村人越来越多了,管理又松散。常有小偷小摸。有些群众呢,又把这些人跟特务混为一谈。说这个贼头贼脑见人就跑,说那个藏头露尾见人就躲。其实这些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城里人打交道。举报了,就得查证吧!一天到晚的就干这些事了。就连各个厂子的保卫科都没闲着。厂子不叫亲属进去,这些人就在厂子外面安营扎寨。这都是隐患,能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吗?”

常秋云提醒大原:“你对人家客气些。要是有办法,谁乐意这么抛家舍业的跑出来?”

客气着呢!

官僚作风要不得嘛!

涌进城里的农民太多,城里的粮食都有些供不应求了。平价粮食一次就能买个三五斤的,多的没有,过几天,等粮食调拨过来了,你们再来。

而黑市的粮食呢?价位那是节节攀升。

这么多人到了城市,给城市造成的负担是不可估量的。

许是各地的问题都差不多,很快的,下文件了,要劝止农民盲目流进城市。

‘盲流’这个词,就是这个时候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出现的。

大原这边又忙着劝止进城的农民去了,没几天,广播里好消息传来,停战协议签订了。

这之于林家来说,是个好消息。

早一天结束战争,才能早一天知道大垚的情况。

不过这些事,除了林百川自己能想办法打听,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雨桐和四爷自从五月开始,就真的忙了起来。

四爷那边仿制的设备,到了测试阶段。忙,特别忙,忙到不用解释的那种忙。

林雨桐这边呢,也挺忙。

只要有空,她就出去,干嘛呢?买粮食!

不管是什么粮食,她都要。今天排队买三斤,明天排队买五斤,家里的粮食,塞的到处都是。柜子里,床底下,只要能放的地方,都放。

手里不攒钱,有钱就去买。

家里放不下了,就直接带去林家,林家再怎么说,也是小两层了。曾经是有钱人家的房子,也是带着菜窖的,家里铁定塞的下。

常秋云就说:“不好买是不好买,但还不到买不到的程度吧,你这是干啥?”

大部分都跟常秋云一个想法。

可是林雨桐知道,不就之后,粮食这不是就得统销统购了吗?

每人每月多少额度这是定好的,想额外弄到粮食,多难呐!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林雨桐就说:“您想啊,农村人跑出来也是为了口饭吃。国家但凡有一点办法,能把出来讨生活的人又叫遣返回去吗?都是当家嘛,这当个大家跟当个小家是一样的。前几年,咱家吃不饱饭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也不是敞开了叫我们吃的。您跟我奶可不就是给我们定量了。一人一顿吃多少,想再多吃一口,都没有。换着您要是那个当家的,家里的人多口粮少,这身强力壮能力强的肯定就多吃多占,这体弱没本事的,那可不就得饿死了。为了不叫没本事的饿死,那就不如给大家都限量吧。个人吃个人那一份,这才是过日子的办法……”

嗯!

常秋云点头:“是这个道理!”

买粮的队伍又多了一个常秋云。老太太是不反对的,她也说了:“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但厂里,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林雨桐这种做法的。桂兰就笑话林雨桐,说了:“你这进城都好几年了,也都是厂里的干部了。怎么还是小农的意识呢。咋跟地主老财似的,别的都不存,就存粮食了。”

林雨桐看了在另一边炒菜的钱思远,心说:桂兰一定是对地主这种生物有误解。地主可不只是知道藏粮食,人家藏了别的东西也不可能叫你知道。贫穷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力,这话真不错。就拿人家钱思远来说吧,人家他爹就是比较有脑子的那种,特别知道取舍。

她也不跟桂兰辩解,就说:“要是不换成粮食,我怕我家那位又想买啥戏匣子……与其叫他乱花,还不如我都花出去省心。”

这话倒是叫很多人听进去了。

对那些玩意,男人们可是比女人们的执念深的多。

不少人都表示,得空了也都换成粮食和布,更实在。

钱思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回去吃饭的时候就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庄婷婷喂了孩子过来吃的时候,见他没怎么动筷子还问呢:“咋的了?哪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