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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806)

分散主义就是不下级服从上级,不地方服从中央。这个没有!绝对没有。

铺张浪费,这个说不上来吧,单位上肯定没有。至于我自家过日子,那是我们家的事,我也没宣扬的谁都知道。投机倒把的话……集市是办不下去了,他们都属于是投机倒把。以后买卖东西又会不方便了。剩下的就是贪污行贿。

这也是唯一能查的地方。

当然了,也不光是查四爷和林雨桐,整个厂的领导都暂停工作,得叫人家查,查完了再说。

要查,那就查吧。

林雨桐和四爷在家,看看报纸喝喝茶。周围村子里的一些人家,之前在集市上不是或多或少的都买卖点东西吗?好些人被抓起来了,投机倒把嘛。过来找人情,说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这种罪名不会很大,关几天就放了。这属于刚开始打击,只要知错能改,不要顶风作案,一般是不会很重的。林雨桐就说:“我们这都停职了,还能给谁说情,别再连累了你们。”

得!

这话一说,就更没有上门的了。

可四爷也不是能呆的住的人啊,老这么在家里呆着,叫人家领导看了,也不像那么一回事。

干啥去呢?

眼看麦子熟了,去农场帮忙收麦子去。叫上赵平计寒梅,还有其他几位副厂长,人家爱怎么查怎么查去,咱别坐着等啊。

于是一人一把镰刀,往地头去。

干活的可不止过来帮忙的领导,还有学校的孩子们。

这个时候是有劳动课的。丹阳就在劳动课上学糊火柴盒把手划破过。火柴盒用的纸是粗糙的马粪纸,想把毛边撕下来,一不小心就割破手了。而朝阳呢?把家里的鸡粪用簸箕端了,端到学校帮学校积粪。

到了夏收秋收的时候,这些孩子们得停课下地。

比如现在,高年级的割麦子,低年级的拾麦穗。丹阳是高年级的,但因为年纪小,让她给割倒的麦子打捆。

孩子干的艰难,但当爹妈的哪怕是心疼,也不能上前帮忙。就这么干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从地里一回来,一家子有一个算一个,脸上手上都是黑的。

割过麦子的人都知道,不知道麦地里那是啥玩意,摸过就黑乎乎的粉状的东西沾在皮肤上,要是再一流汗,这黑一道白一道的,特别精彩。

不过这种流过汗之后,回家吃两碗凉面,伴的酸酸的辣辣的,晚上又不出门,还可以多放点蒜泥。这么饱饱的吃一顿,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这么惬意的日子才过了两天,人家工作小组找大家谈话了。

一个一个来。

先是赵平被请去了。

赵平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人家也说是走个程序。

结果这一上来,人家就问,以赵书记看,金垠圳同志有没有分散主义的倾向啊?

这是说厂长不服从书记的领导。

赵平摇头:“绝对没有!金厂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计大姐……不是,是计副书记,都足够尊重。绝对没有不服从领导的分散主义这一说。”

上面坐着三个人,组长,副组长,还有一个写个不停的,叫书记员。是专门做记录的。

这个问完了,最边上这个组长就站起来,靠在桌上,“我们也了解到,您跟金厂长的岳父是战友,你还曾是对方的部下,这种关系……”

赵平就有些恼了,“那照您这么说,这工作就没办法干了!这计大姐还对林军长一直有成见呢,那跟人家女婿搭班子,不是得天天抬杠吗?”

“不要有情绪嘛,赵书记。”这人就递了一杯水过去,“咱们呢?也是例行公事,该问的得问,该管的还是得管。”

等到计寒梅的时候,人家又问了:“您有没有觉得,赵书记跟金厂长的关系,有些过分的亲密……”

“不该亲密吗?”计寒梅反问了一句,“都是革命同志,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是都能为彼此挡子弹的关系,不该亲密无间吗?”说完,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问了一句:“不是……你们什么意思?你是盼着同志们亲密,还是觉得同志们太过亲密……你这同志的思想有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找你们的领导反应反应才对……”

嘿!我说这位大姐,还不能叫咱们问问了。

这人哭笑不得,就摆手:“行行行,算我问的不恰当。那你就说说,对赵平和金垠圳两位同志的看法。”

这有啥看的。

“赵平,老革命了。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因为受伤之后不能拿枪了,这才复员的。这样的人政治上要是再不牢靠,那就没有什么牢靠的人了嘛。”她说着,就拍着桌子,显然带上了两分火气,“还有……金厂长。雇农出身,无产阶级,受地主盘剥长大。阶级立场很分明!自从参加工作,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是新社会,造就了一个崭新的他。从一个地主家放羊的长工变成了如今这么大的厂子的领导。他的一切都是D给的。这么一个红旗下培养起来的干部,你们说,有什么不可靠的。可别说什么林百川了。人家俩孩子定亲的时候,还没找到林百川呢。我对林百川这个人是有些看法,但不得不说,他当年以师长的身份,没毁了俩孩子的亲事,这事做的地道。这也是他的立场坚定,阶级分明的表现嘛。”

得!问不出什么了。

等把这位大姐送出去,这组长就说:“看来是个很团结,很有战斗力的一个班子。”

然后就是约谈四爷。

人家三个一排,坐在桌子后面,正对面三米之外,放一把椅子,感觉跟审讯差不多。这样的坐法,从心理上来说,就给人以压力。

结果四爷进去,往哪里一坐,就跟坐在他的金銮宝殿上一样。而对面的三个人,倒是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临考的学生。

感觉不是那么舒服。

组长咳嗽了一声,才道:“金厂长,我们得例行公事。”

“请问。”四爷说的很客气。可坐在那里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才道:“……我们了解到,中原重工,从选址,到建厂,到规划,包括后来的遴选工作人员,都是金厂长一手主导的……我们就是想问……这种做法在你看来,是否民主……”

四爷看他:“你们有没有看我们的会议记录?”

这个当然。

“如果看了,你就会发现,所有的决策,虽然我是倡导者,是提议者,但最后的决议,却是会议上集体做出的。领导班子集体做出的决议,你认为是不民主的?那要怎么做才是民主的?征求每个职工的意见?”他说着就一拍手,“你的建议很好……”

这组长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边上的书记员手停下来,不敢写了。

也没法写啊!

组长给人家刨了个坑,结果人家不仅没掉下去,顺手还刨了个坑差点把组长给埋了。

什么叫做领导班子决定的事情不算民主?这可是要命的问题了!

那照这么话往下说,岂不是中央领导班子的决策也不是不民主的?人家还得问问每个人的意见不成?

顺手一个大帽子扔过去能压死人的。

这没法问了。

三言两语的,把这位大神给送走了。都不敢跟他说更实质性的东西了。

又约谈了几位副厂长,怎么说的,谁也不知道。但是紧跟着,就轮到林雨桐了。

好家伙,阵势很不一般啊!

三个人面色都很严肃,看来是要给一个下马威了。

林雨桐坐下,那边就问了:“林雨桐同志,我们收到了多封检举你的材料,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检举我?

林雨桐有几分兴致盎然:“我倒是想听听,都检举我什么了?”

怎么这么个反应?

组长一拍桌子:“林雨桐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