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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823)

今儿是用羊腿肉,包的饺子。

不带膻味的羊肉,是几个孩子的最爱。端阳一口气干掉了两盘子,才跟四爷和林雨桐说去大寨的事:“……去了一趟,也确实是很振奋人心。”说着,他的声音就小下来,“但要是那边的日子好,那倒也未必。就是如今年景好,也多是吃的粗粮。麦子人均一年一斤半,过年一家人想吃顿饺子,还是难。”

大部分都是缴纳了公粮了,剩下的细粮并不多。

这跟如今周围农村的情况也差不多。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如今都在兴修水利工程,大修梯田……不是不好,我觉得主要还是因地制宜。这要是全国上下都一个模子,好事也成了坏事。所以,在修水库,修水渠,修这些大的基建工程上,我是赞成的。咱们是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但是像是有些地方……它确实不适合种庄稼。有些山地种果树,种林木,哪怕是种牧草呢。儿子觉得,‘合理利用’这是个字很要紧。”

但是如今,这些话却是不合时宜的。

四爷只静静的听着,又问他:“我听说,乡里要修水库?”

“嗯。”端阳点头应了:“往后我大概不能常在家了,得去水库的工地上。”

四爷却放下手里的筷子:“这水利工程,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工程……前期,多是人力耗费在工地上。你去了,力量也是有限。这么着,水利学院开了一个半脱产的进修班,两年学制,出来就算是大专毕业。有这个水利工程计划的单位,都可以推荐人过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去上课。一周上三天课,上三天班。”

端阳对这个安排很意外:“我?上学去?”

“上学去!”四爷点头:“你这一辈子,上学的机会不多。错过这一次,怕是以后再难遇到合适的机会了。”

端阳对父母的安排从来不说反对,爸爸说去,那就去。别的一句都不再多问了。

朝阳突然就觉得寂寞了,一个个的都走了,就只有自己守在家里。

那他可想多了,元旦前,市政给这边重新规划了公交路线。几万人的大厂子,一趟公交哪里够?周一到周六,是一个小时一班车,到了周末,是半个小时一班车。如今路况不错,坐车四十分钟就能到家。

这可方便了孩子了,丹阳骄阳,一到周末就准回家。

姐俩做公交,时间上很宽裕。

元旦了,工会给大家发新年购物券,而许强呢,则拉着韩秋菊:“走吧!既然不放心,咱们今儿就去把婚结了。”得到厂里的工会开证明材料。

过了元旦,他勉强算是二十岁了。如今的结婚登记,没想象的那么严。

韩秋菊甩开他:“你确定要结婚?”

“只有结婚了,你能放心,我也才能放心不是?”徐强呵呵的笑着,“怎么?后悔了?”

韩秋菊满腹狐疑:“行!那你去开证明吧。”

许强还真扭身就去:“你在这里等着,可别瞎跑。”

工会上班的都是许强的熟人,他蹭进来,嚷着:“给我几页纸,写个东西。”

这会子工会正忙着呢,以为又要出门买啥东西来开介绍信的。直接把办公用纸给递过去:“不许浪费,不许带出去。”

知道知道!

许强拿了纸,摸到角落里去,刷刷刷自己写了一个结婚证明材料。工会的印章就在一边的墙上挂着呢。他‘哈哈’的吹了两口气,就盖上大印了。

进进出出的人,也不知道他干啥。他把证明折叠好,然后拿出去,韩秋菊果然惊疑不定的等着。

许强将证明递过去:“这下信了吧。”

韩秋菊沉默了,看向许强的目光有些怪异:“你真想好了?”

许强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你说我有啥办法呢?当日你说我把你的衣服撕破了,好家伙,后来非又得叫我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咱俩这么往一块一凑,哈哈……你现在去听听去,大家都是怎么说的?都说我把你这么着那么着的,咱俩早就那个……你懂得吧。但其实,我把你怎么着了?压根就没碰你!可这恶名担上了,我这不跟你结婚,以后想找个合适的对象都难了。那干脆就凑活吧。你不相信我,也对!决定跟你结婚,首先,得是你能有办法自己转成正式职工,这以后成家,我的经济压力就小了。其次,就是你不清不楚的跟我要一百块钱。我还不得不给你!我一想,反正是要给你的,不如把这当聘礼,直接给你算了。媳妇娶进门,这一百块钱也没白个你,自己的媳妇花,肉还是烂在锅里。最后呢,也是因为这一年我被你手里攥着的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寻思,这把婚结了,那东西它就是废纸一张了。有这几条好处在这里摆着,我为啥不跟你结婚呢?反正你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真心话,长的也还不错。前凸后翘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我又不吃亏……”

“王八蛋!”韩秋菊咬牙切齿,颤抖着嘴唇,第一次认真的去想:真要嫁给这么一个东西吗?

说实话,她看不起许强这种靠着老子才有口饭吃的干部子弟。别说是许强,就是被那么些姑娘都惦记的厂长公子,她也瞧不上。

有什么啊?要是不是家里有权有势,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机会。

自己比他们差了吗?没有!

可自己和像自己一样出身贫苦的子弟,最缺少的就是机会。

知道机会的重要,她从不去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头的机会。

那个时候找到许强,是不得已。而自己,以后会是正式职工,如果在三线干出成绩,回来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职工?

可这样的自己,却要选择许强这么一个一无是处,满脑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吗?

她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呢?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趁着自己上工的时候,自家妈去了宿舍,把自己的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二十一块四毛钱偷着拿了。

怎么吧?

下三线是自己的机会,自己光明正大的争取一个好前程的机会。

她现在需要钱。

于是就咬牙道:“婚……不着急结。”她伸出手,“先把钱给我……”

许强摇头:“钱可以给你,除非你把手里的那个字条给我。”

韩秋菊冷笑:“你别忘了,只要那个东西在我手里,我就可以……”

话没说话,就见许强扬了扬手里刚开出来的证明:“工会的人都知道我要跟你结婚了。之前是我不想跟你结婚,所以拿你没办法。可我现在想跟你结婚了,我自然有办法给自己脱身。大家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证明材料都开了。你就是拿出条子,我也可以说那是两人处对象时候闹着玩写的。处对象嘛,拉拉手,亲亲嘴,手伸到衣服里过过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他们管天管地,还管我怎么跟姑娘谈对象了?你侬我侬你推我就的时候,不小心扯破了衣裳,然后你假意羞恼,说要叫我负责,说怕我移情别恋。毕竟我也确实是名声不好,谈过的对象追过的姑娘够一个排的。然后我为了叫你安心,然后就写了。这要是能作为证据,那这得冤枉死多少人啊!要是人家问我,说是既然是处对象,都到了击昏的程度了,怎么还闹到派出所。理由也是现成的,就说是你逼我跟你一起下三线,结果我不愿意。你以为我是想抛弃你,于是闹了起来。你想想,我这么说,是不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韩秋菊面色数变,然后冷哼一声:“看来为了拿回那东西,你是煞费苦心了。”她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不就是结婚吗?行!那就结婚!”

许强拿着手里的材料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他知道韩秋菊现在在怀疑自己摆出跟她结婚的姿态的诚意。她知道,自己是冲着那个条子去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