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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905)

这能一样吗?

钱思远就说:“如今想找个招赘的女婿可不容易。还要人机灵,顶得住门户。还要有正式的工作……咱自己说说,谁家要有这样的儿子,舍得往出招?那坏名声,说到底还不是早些年他爸在厂里的时候,那孩子年少轻狂惹下的?可到底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叫人一直这么损着。不过是人的劣根性罢了。以前高高在上得罪不起的人,现在谁都能踩上一脚了,可不得可劲的糟蹋。咱这过日子,要的是实在,不要那虚头巴脑的东西,明白不?”

这个话,她倒是明白。

自家男人在厂里差不多都快成了隐形人了,可要说这些年过的日子,那真是舒坦的不行。什么白米细面糖油的,家里不怎么缺。这就是所谓的得了实惠。

男人这么一说,她的心思有点活动。

钱思远又给加了一把火:“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子,这几年都快成了心病了。老是攒东攒西的,就怕到老来没人管咱们。这有了上门女婿,儿子是假的,可闺女是真的。闺女又不用离开咱们……整天在眼皮底下。不管是闺女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女婿也在眼皮子底下,他好不好的,你不会替闺女看着……”

两口子絮叨了半晚上,把庄晓婷给说服了。临了了,庄晓婷才说:“这得多多愿意吧?”

“只要那小子愿意……”钱思远轻哼,“他有办法叫多多愿意……”

然后两口子找了个晚上,就找林雨桐和四爷了,叫两人做媒,给说着亲事。

林雨桐就说钱思远:“你是真精!”

“我当这是夸我了。”钱思远嘿嘿的笑:“要是成了,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酒。”

没吃上他家的酒,反倒得先请女婿过来吃酒。

许强是被朝阳请来的,一口酒没喝下去,就被林雨桐说的事给呛着了:“……女婿……上门……钱家的……”

“不行?”林雨桐就说:“你钱叔庄婶人不错,这结了婚,就收了心。回到家里,有爹有妈有媳妇有孩子,就是热热乎乎的一家人。”

许是一句有爹有妈,叫许强有些触动。当天回去之后,蒙着被子哭了一场,自己就跑去钱家去了。家里的活抢着都干了,这还有啥要说的,这就是答应了呗。

这小子确实是能干,跟钱家进进出出的也就是半年,多多就愿意了。不光是愿意了,还特别愿意,很快的,钱思远就给俩孩子办了婚礼。

两家合为一家,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许强倒真跟钱家的儿子似的,身上少了几分油滑气,多精明却真多了几分。许是有长辈的引导吧,好些人都说,瞧瞧,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喜事才过,又是一件叫四爷和林雨桐都始料未及的事。

范云清晚上偷着来找林雨桐了,等见到范云清的时候,林雨桐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而且看上去非常的孱弱。

这是病了!

“……我的身体……”她笑的有些释然:“癌……乳腺癌……”

是!一打眼林雨桐就看出来了。可还是尽量做到面上要露出惊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扶了范云清坐下,问道。

范云清摇头:“有些日子了……我不想叫别人知道……包括晓星……”

因为看不清未来的局势,不叫晓星跟她这个母亲多接触,是对晓星的一种保护。

林雨桐理解的点头:“我明白。你这次过来,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办的吗?”

范云清笑了笑:“我这一辈子,起起落落,别人负过我,我也负过别人。没抛却我私心私欲,但自问,于国于家,还是有几分功劳的。这是病了,叫人不由的想起了那些过往。对的错的,恨的爱的,过去的,还有那在心里过不去的。想的多了,到底是不安了。我这才来了。我如今也见不到你爹了。有些话……假如有一天,你见到你爹的时候,替我告诉他。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我也不求他原谅,我们俩之前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原谅能说的明白的……还有,就是对你娘,说一句对不起。先不说那些年,她受的苦。就是一个女人,如果真遇到丈夫另娶……那这心里只怕跟吃了苍蝇似的。想起一回,就得恶心一回。你娘有不是个软性子的人……这事只怕搁在心里,一天也没顺畅过……这都是我造的孽……所以,我得先他们一步走了……至于别的,没有!晓星有你们照看,日子差不了。苏瑾那孩子也实在,抗美他们,他们两口子不会不管……”

私事交代完了,她又说公事:“我这身体,许是能支撑个一年半载的。这一年半载之后……又得换新人了。这事,你们在心的,做好准备……”

还真就是如此,她支撑了一年多点的时间,因为癌症,病逝在医院的病床上。直到追悼会的时候,晓星才知道。

林雨桐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晓星却摇摇头:“她这么没了……也好……也好……至少那么多人都还念着她的好……”

这两年,上层的变动大,省里的变动也大。到了厂里,又何尝不是这样。

计寒梅哪怕是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赵平还能站最后一班岗,她却真的到线了,最多也就是在家属委员会里,当个主任,发挥余热,调解一下邻里关系。

她卸任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罗恒生扶上了革委会主任的位子,顺便再送了一程。

有这么一个人在上面占着位子,不管再调了谁来,都还有腾挪的余地。

其实这些变动,对四爷和林雨桐来说,也没产生多大的麻烦。不变动最好,能省点心,变动了,费点心思而已。

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唯一比较操心的就是几个孩子。丹阳的婚事一直是没有定下来,跟那个叫方继明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谈恋爱。反正时有接触,但却从来没有带回家里来。

林雨桐就说:“咱不能因为别人说,就去谈恋爱。也不能因为怕别人说,就不去谈恋爱。要是觉得合适,是可以考虑的。”

丹阳点头如捣蒜,“考虑考虑,肯定考虑。”

可等考虑好了,要结婚了,高考都恢复了。

那一年,朝阳考入了H工大,骄阳考上了广播大学。丹阳也结婚了,并且回她的母校任教去了。

家里就只剩下两口子。端阳不放心,带着宋璐和孩子搬回来住了。

宋家几次要调端阳去B京,都被端阳推辞了,说什么都不去。他跟宋璐说过了:我爸我妈在哪,家就在哪。

宋璐也笑:“你和孩子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林雨桐笑着跟已经住回军属院的常秋云是说:“我也是没想到,一个个都成了没良心的飞走了。只有端阳,是靠得住的。”

常秋云也哼呢:“你两个哥哥也都是靠不住的,我也没想到,能养老的是闺女。”

这都是说笑的话,四爷不会一直把端阳留在身边的。孩子的去前程要紧啊!

况且:“我跟你妈可还都不老,赶上好时候了,这十年积蓄的力量也该动一动了。”

大刀阔斧的,厂里也是要创新和改革的。

这个时候的中原重工,罗恒生早已经退居二线了,去工业厅担任了个副厅长,没几年,就去了人大。再之后,就没怎么听到消息了。倒是谢东升和罗燕妮一直都留在厂里。终其一生,罗恒生和罗燕妮这对父女,都没和解。哪怕是罗恒生病入膏肓,陷入弥留,嘴里一直念叨的也是‘雪娇’。为了父亲走的没有遗憾,罗燕妮还专门托人去东北找个雪娇的儿子,打听到他的消息,然后把消息告诉已经睁不开眼睛的父亲,父亲这才缓缓的松开紧握起来的手,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比起罗恒生的黯然退场,沉寂了半辈子的钱思远却青云直上,好些人都说,大器晚成,就说的是钱思远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