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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979)

“你们是哪里的人?”林雨桐问他。

谢侃眼珠子转了转:“我表姐是义柳县秦家沟的人。她是我的姑表姐!我姑当年嫁过去的……”

义柳县?

倒是老乡呢。

“她老家还有什么人?”有名字这就好查了,一个电话年三家就帮着查清楚了。

可谢侃却道:“老家没啥人了,我姑姑姑父早就死了。她是独生女。我姑爷在秦家沟是独姓,没有三亲六故。”

“对你表姐,你知道多少?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林雨桐还没问完,谢侃又摇头:“那时候乡下的日子不好过,我妈跟我姑处不来,早就不联系了。反正,好些年没见我表姐,再见她的时候,她就大着肚子了。那时候就是投奔我的。我……我自己都养不活,哪里顾得了她……这不是后来走了嘛……我对我表姐真不怎么熟悉……”

林雨桐就看四爷手里的钱,谢侃抿了抿嘴唇,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后,还是摇摇头:“我也爱钱,可这爱钱……我也挣不上啊!”

四爷低声跟林雨桐道:“走吧!”

两人几乎是没有停留,转身就走。身后明显感觉到谢侃追了几步,可却生生的顿住了脚。

林雨桐看四爷:“这家伙没说实话?”

“当然不会说实话。”四爷回头看楼上:“知道有人打听苗淼的消息,他用这一手消息还想换更大的钱呢。”

找谁换?

肯定是找苗木了。

因此两人上了车,没急着回去。而是把车停在出小区的必经路口,等着。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这家伙就忍不住了,出来拦了出租车就走。去的方向,正是省厅的家属院。

林雨桐和四爷咋车里看着,看着这家伙在家属院门口拿着手机拨号,然后举着电话烦躁的门口慢慢的踱步。

那边苗木的电话响了,正在看电视的江社友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你的电话。”

苗木直接推给江社友:“你接,我不想听他说话,烦人。”

江社友无奈的看她,然后接起电话,摁了免提,还没说话呢,那边就噼里啪啦的一串话:“外甥女,是表舅啊!我跟你说,今儿可有人过来打听你妈的事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你爸的事,当年可不怎么光彩……外甥女,舅舅还是向着你的。你如今是官太太,要脸呢。这事肯定不想叫人知道……你也知道,舅舅就那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又这么大的年纪了,日子过的可怜……”

苗木轻哼一声:“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他不光彩又不是我不光彩,不管谁问,你只管说。我不在乎!”然后伸手就挂了电话。

江社友看她:“对不起,沉渣泛起,又得重新被查一遍。”

“那些事,你都知道。也没啥好不敢对人提的。”苗木起身,“我已经辞职了。就算是我爸曾经是逃犯,又能怎么着。他如今在奥门,就是个开个小赌场的人。那地方博彩可是合法的。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苗木没有见谢侃,看着谢侃气急败坏的摔了手机,然后又心疼的把摔成零件的手机捡起来想办法往一块拼凑。

林雨桐和四爷都没下去,而是开车直接离开,回了招待所。

回去之后,林雨桐给年三家打了电话,叫他查一下秦家沟姓苗的人家。结果第二天一早,年三家就用微信发了文件过来。

左家沟确实是有过苗家这么一户,男人家苗方,女人叫谢红,两人生了个闺女叫苗淼。而苗淼嫁的男人也不是其他地方的人,正是秦家沟本村一个叫秦永城的人。

当年这秦永诚可是出了名的坏小子。可坏小子愣是勾了十里八村长的最好的姑娘当了媳妇。人家姑娘乐意,秦家穷的一分钱的彩礼都出不起,人家姑娘倒贴也乐意。没办婚礼,就黑不黑白不白的住到秦家了。把苗家男人愣是活活给气成中风,没两年就没了。亲爹死了,叫不回亲闺女。当妈的想不开,直接喝了农药也死了。人死了,苗淼才去了。可后悔也没用了。胡乱的葬了爹妈,然后秦永城就做主把苗家的院子给卖了。拿了卖苗家院子的钱,出去做生意。然后当时真赶上严打,到处的逮人呢。他当时是通缉犯。这小子撇下怀孕的媳妇,直接跑了。跑哪去了也不知道,反正他媳妇挺着肚子出门找去了,却再也没回来。不过前年,有一个自称是姓秦的大老板的助理,来过县上,给秦家沟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县上的资料显示,这个老板,就是秦永诚。

查到这里,林雨桐忽然就发现,好像苗木的身份有问题,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很多事情都是当年的社会背景造就的,不能因此就否认某一个人。

然而再往后查,就会发现。苗木的背景除了那个没养过她甚至都没见过她的父亲有点不是问题的问题之外,干净的无可指摘。

等再开会的时候,四爷和林雨桐这边没有拿出有什么新意的材料,倒是其他人好似都有些收获。

“江社友的老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俩都经商,而且生意做的都不错。”驴子带着凉凉的语气,“江社友的哥哥在他们老家的县城开了一家健身会所,你们知道一年光是上缴税款,要上缴多少钱吗?”他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两百万啊同志们!推算一下,这一个不算是很大的健身会所,一年怎么会赚出这么多钱呢?就是A市这么大的城市,哪家的能赚千万?”为了说话有气势一般,他挥舞着手臂:“无独有偶,他的弟弟,在县郊开了一家农家乐。你们知道他弟弟名下有多少资产吗?A市价值六百万的别墅一套,价值一百二十万左右的公寓两套。其子女名下的车,价值超过三百万。外加在县城一套价值一百万的别墅,一层价值七百万的商铺……这还不包括一家人购置的奢饰品……谁家的农家乐能赚这么多钱?一个小县城的郊区,又是一个种粮食的农业大线,一没有开发旅游业,二不是什么特殊地段。就是荒郊野岭挖了两个鱼塘,占地总面积不超过四亩。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他们是非法经营了咱们不知道的项目呢?还是他们名下的资产不是他们的……”

非法经营了没被查,这是江社友的面子。

名下资产要是不是他们的,那能是谁的?只能是替江社友收受贿赂。

谁能这么大手笔的贿赂他?

答案好似在嘴边,一喊就破了。

而恰在此时,网上爆出一条新闻。

言称,某县富二代在酒店强BAO未成年少女,被带去派出所后八个小时被释放。

网上的爆料,瞬间让舆论哗然,将江社友的老家文东县推上了风口浪尖。

很快,那个被释放的二代被人肉出来了,还有知情人透漏说,此人的伯父便是省厅的重要领导。

于是,舆论一窝蜂的责问:如今丧心病狂,倒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是啊!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江社友暂时被停职了。

林雨桐跟随专案小组去厅里开会的时候,在走廊里碰见了江社友。他的表情怎么说呢?可以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平静又淡然。好像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一般。

两人相互对视,江社友朝林雨桐笑了笑,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见他说:“全靠你们了。”

他倒是自信!

笃定自己会相信他是个好人。

没错!如今给林雨桐和四爷的感觉就是:这像是一个早就设定好的套子,一步一步的,将套子套在了江社友的身上。

而江社友呢?只怕发现这个套子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他发现他自己都不好解开这个套子的时候,他只有借助外力。而今见他,他身上的那种的放松,像是终于等到那只靴子掉下来的感受。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等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