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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3117)

林雨桐要乔迁新居,余梁也不在。他们十一月下旬出发,给甄家送年礼去了。足足拉了三船的东西,扎眼的很。

而十一月二十九,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这日子乔迁,在新宅子那边摆起了宴席。因着四爷如今在太上皇跟前行走。好家伙,老牌勋贵们基本都上门了。不是要紧的人,哪怕都只是家里的小辈也是够给脸的。又有像是皇后的娘家承恩侯府,人家也正儿八经的登门了。

王熙凤尤氏是先来的,帮着林雨桐在后面料理。见这客人的派头,忙打发人回去了,然后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又都到了。

像是北静王南安王西宁王府这些人家,人没到,倒是礼到了,还都不薄。

一整天的喧闹下来,外院一间院子的屋子连同院子都被贺礼给占满了。

光是礼簿,就厚厚的三本。

四爷又叫人誊抄了一份,然后找了个机会给忠顺王送过去了。什么都不用说,这里面什么都有。能送礼来的,八成政治倾向都有点问题。

这东西摆在正隆帝的御案上,那真是越看越头疼:“真要硬来,是要出乱子的。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

腊月初一的晚上,正隆帝临幸了贾元春。

也是这个晚上,不过已经过了子时,应该算是初二了,宁国府的秦可卿吊死在了天香楼。

林雨桐和四爷正睡着呢,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动静,是丫头的声音:“夫人,东府里来人了,来报丧的,说是小蓉奶奶,殁了。”

得!又不得清闲了。

秦可卿算起来是小了一辈的人。作为长辈,顶多穿件素服,过去上一炷香。然后缝七的时候,再过去烧一炷就算行了。

四爷和林雨桐就是这么打算的。四爷露了一面,因着要进宫的,所以也没多留,也不敢有人留。因着四爷不在,林雨桐难免就得周到一些。

毕竟,四爷考中了状元,这跟当时贾敬的提携是分不开的。如今人家府里有事了,面上是不能马虎的。

她就直接去了后宅,前面男人商量棺椁的事。而后院的女人,原是要商量着穿戴的事的,再如何,亲近的女性亲眷总得瞧瞧这拾掇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吧,该给陪葬什么东西,这都该是有数的。

林雨桐到的时候王熙凤被尤氏拦在外头,“……她那么个体面人,你就叫她体体面面的走吧……”

死拽着都不撒手!是说死的模样不好看。

王熙凤冷笑一声,猛的推了尤氏一把,把尤氏惯在地上,就骂道:“谁知道你们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

尤氏先是挣扎了两下,听了这话,就果断的眼睛一闭,朝后倒去。这活人总比死人要紧,都围着尤氏转呢。王熙凤哪里不知道秦可卿身上有猫腻的事,如今既然被拦了,这就得用大被子盖着,把丑给遮起来。兀自对着屋子的方向抹了一把泪,瞧见林雨桐朝这边走来,她倒是先迎过来,拉着林雨桐就往外走:“你年纪轻,怎么也过来瞧这个。她最是自爱的人,如今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我看了都觉得心酸的不行。你就算了,别瞧了,上柱香,她知道你的好就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去吧。等那上门哭丧的人来了,少不得还得咱们这些本家的奶奶陪着。你又是诰命,原比我都体面些的。”连说带哄的,把林雨桐给搓出来了。要不是她耳朵尖眼睛明,站在拐角处听了半晌,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码子事。

既然人家想瞒着,那林雨桐就不往上凑了。从这边出来,就直接回家了。还能补个觉。

而四爷那边,日子就有些不大好过了。

下了早朝,正隆帝求见太上皇。太上皇呢,正把四爷叫到身边,叫四爷拟旨呢。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过年了,给一些勋贵老臣,该赏些什么,都得赏下去。尤其是不在京城的,如今紧赶慢赶的送,时间只要能来得及就算是不错了。

太上皇手大,要赏什么只管叫内务府去办。可这皇上年前也要赏人。那些人就是劈成八瓣,这也不能说是都给办的尽善尽美。别小瞧这小事,这小事的不满积攒的多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太上皇也愁呢,说今年赏什么啊?

四爷就给出谋划策,像是不在京城的,您或是赏个扇子,或是过年给赐个‘福’字,都是成的。在京城的,人家祭祖的时候,赏些祭拜的东西,年夜的时候,赏一碗御膳。

太上皇就拍手,说这个主意好。

惠而不费,还显得亲近。

但这名单,还有要给臣下说的话,也得他说,四爷拟旨不是?

这边正说着呢,然后正隆帝求见了。太上皇脸上的笑意当时就没了,坐回去叫人进来,四爷给正隆帝见礼之后,自然就要告退。而正隆帝这个时候却拦了,直接问说:“听说贾家有了丧事了?”

这就是要把秦可卿的事挑到太上皇这里。

四爷只做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是一个小辈的女眷,哪里敢叫圣上动问。”

正隆帝也笑:“你年纪轻,不知道也是有的。”他就朝太上皇边上走去,然后挨着太上皇坐了:“您还记得熙平十八年下江南的事吗?”

太上皇就道:“朕还没老糊涂,这才多少年的事,怎么会不记得了?”

“是!没多少年,十八年了而已。”正隆帝就道:“当年,儿子和大哥陪着父皇南下,就住在甄家。”

太上皇恍惚了一下:“是!这都十八年了。”怅然了一瞬,继而又不解:“这跟贾家的丧事有什么关系?”

“您别急啊!”正隆帝捧茶递过去:“那年,住在甄家。甄家给儿子和大哥都准备了几个伺候的人。儿子当时年纪小,也没理会。也以为大哥跟儿子一样,却不想,大哥临幸了甄家准备下的伺候的婢女,这婢女还怀了胎,生下个女儿。”

这样的事甄家早该报上来的,为什么不报呢?又不是什么大事?!

正隆帝就叹气:“父皇怕是忘了,那个时候正是甄太妃入宫的前后。而大哥……又刚被父皇斥责,令其闭门思过。”

老子训儿子,谁还记得哪年哪天训了。

可这皇上训太子,只怕是有记录的。这事上皇上不会说谎,他说有,那必然是有了。

训斥来训斥去的,不外乎那些话,有说骄奢淫逸的,又说耽于美色的,大概就这样吧。那要是说了这样的话,甄家再把这怀孕的婢女报上来,那不是害太子吗?自然,这事就这么被隐下来了。再说,又是个女儿,只要安排的好,不需要节外生枝。

想明白了这一点,太上皇‘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正隆帝这才道:“熙平二十一年,父皇再次下江南。儿子没有随侍,只有大哥伴驾左右。那一年,工部从江南抽调了一批人,这里面有个营缮郎秦业,也来了京城。两口儿膝下只有一女,后又添一儿子,女儿及笄,便许配给宁国府贾敬嫡孙,婚后三年无出,昨儿晚上去了……”

平铺直叙的话,太上皇却把里面的意思全都听懂了。

贾家知道那是皇家女,所以娶进门以后便是宗妇。可这突然没了,是因为老大去了,觉得那孩子成了绊脚的了?

“怎么去的?”他到底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自缢!”正隆帝瞧见太上皇的眼神变的不善,赶紧道:“贾家对这孩子……不说有多好……但要说到叫这孩子死的胆子,该是没有的。死是她自己选的……为的什么,父皇不明白吗?”

太上皇不糊涂,很快便从之前的话里找出了症结,那便是熙平二十一年,老大又伴驾下了一次江南。之后,秦业出现在了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女娃。其实,秦业出现在京城跟老大伴驾指间该是没有联系才是。可老四如今这么说,那必然还是有些关联的……这么一想,他就恍然,第一次能留下沧海遗珠,那第二次难道不会又留下种?那时间算,这要是女娃,早跟着头一个似的嫁到好人家去了,可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头一个女娃又选择死。那就是说,老四怀疑……怀疑老大留了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