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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3193)

赶在天热之前,搬到那边的御赐的园子去住。

四爷的意思:“趁着搬家,把家里的人再梳理一遍。”

也好!

要说搬过去,没有几个不高兴的。先是蕴哥儿高兴,那边跟余家几乎是门对门的。表兄弟这么住着,不用说今儿在这边住几日,明儿在那边住几日了,来往比之以前方便多了。余家自然也是欢喜,先不说两个孩子上学,跟着好先生,有别人高攀不上的贵人,只骨肉至亲住在一块,就叫人觉得安心。余梁帮着里里外外的收拾,还跟林雨桐说:“你还是住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你不知道,前儿晚上还梦见娘了,她拉着我说我没照看好你。闹的我半夜都想打发人去瞧瞧你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还是你嫂子硬拉着我,说着半夜三更的上门,没事也被吓出事了,这才罢了。只第二天你嫂子带着俩孩子过去,回来把我好一通埋怨,说你好着呢。”

兄妹俩相依为命,余梁从来没这么说过这些,林雨桐又跟四爷在一起,如今想想,对兄长还是关心的少了。对自己而言,四爷最亲。可对余梁而言,那么多年,养着妹妹,守着妹妹平安长大,就是他最重要的使命。如此挂念,是做不了假的。

她就笑:“如今住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在院子里高声喊一声,只怕我也能听见。”

余梁哈哈就笑:“就得这样。”

然后惜春也欢喜,因着跟余家近便了,那自然就是跟迎春近了。这么近了,来回串门子,姐妹们说说话,便是迎春想到以前的园子里逛逛,也是能的。哪里有不欢喜的道理。

连鸿哥儿都觉得园子里可玩的地方多,这多好啊!

然后就是搬家,家当先过去,然后选了日子,人过去,再选日子,接受大家的乔迁之贺。什么都好安排,最难安排的反而是栊翠庵的妙玉。以前修整园子的时候,四爷和林雨桐专门叫人打过招呼了,叫她们想想去留的问题。而整修园子,出于尊重,也从不叫人去那里打搅她。可如今自家搬家了,后面的园子里,也不是只女儿家住的地方。以后孩子们念书,都会放在园子里。这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住着一个妙龄女观,也不合适。林雨桐也不是赶人家走,一个年轻姑娘家,真叫出去胡乱安顿了,出了事算谁的。她也说了,若是没地方去,她来安排。皇家是有道观和庵堂的,里面多是皇家没有生育却被临幸过的女子。其实日子没想象的那么难过,不过是没有锦衣玉食的富贵,也等闲跟外面接触不上就是了。可这对于一心清修的人家,却是极好的去处。尤其是像妙玉这般,年轻貌美的,往富贵人家钻,本身就不合适。去那里是能得庇护的!张道长又是管着道录司的,把妙玉安排的舒舒服服的,等闲人还不敢欺负欺辱了去身份,对张道长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真不算是难办。

可妙玉不愿意,只说要回南边去。

最后是黛玉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便说林家要修一座姑子观,在林家的庄子上。只感念当日两位姨娘能得庇护护佑了林家子嗣才修建的,如今请了妙玉去。林家的庄子跟忠顺王家的紧挨着,家里的哥儿又定下了大郡主。三代的富贵就在眼前,除了皇家,这地方若是都不能庇护她,哪里能庇护她?

察觉到妙玉好似不愿意林雨桐这边的安排,不愿意跟皇家沾染上关系,更愿意去林家,那林雨桐就客气的送人家走,交割清楚了,才算是了了一桩事。

事了了,这才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又冥冥中改了一个人的命数?

反正如今改的她也不知道最后的走向了,也不去算计这些了。随缘就是了!

把家里的外人送走了,就得搬家了。搬家这么大的事,得告知亲友!又是喧腾的宴客,直到五月初过端午了,天真真是热起来了,才算是步入正轨了。

而姚先生,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不疾不徐的来了京城,一袭青衫的站在了伯府的门前。

这位老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得有五十往上了。当年中过会元,却不知为何,没有参加殿试,科举就到这么算不参加了。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正隆帝潜邸时候的幕僚先生,后来在正隆帝登基之后,只说是回去祭祖,这很有些飘然江湖的意思。但显然,正隆帝没想着把人放走,却安排给四爷安置。四爷正好想给孩子找先生,这不,这就来了。

对于不能走到人前的幕僚,能给皇子做启蒙的老师,也算是一种恩典了。

他这次不光自己来,还带了家眷来。

一个老妻,两个老妾,无儿无女。

林雨桐给安排了客院,另外有门通往外面,进出都很方便。

而大夏天的给孩子上课,姚先生却独独爱潇湘馆。又清凉又精致的所在,最是读书的好去处。

这地方被四爷改造成了书馆,就是读书用的。如今跟着老先生读书的也就是蕴哥儿,鸿哥儿还有怡哥儿。三个人一个先生,这地方足够宽敞。反正是先生学生到哪里,小厨房跟到哪里,不会叫师生受一点辛苦。

但是这有了好先生,就是不一样了。想安安静静的在家读书,也是妄想。

比如忠顺王家,就把他家的小儿子塞来了,一块进学嘛。不过这是走读生,每天早上来,每天往上回,在这边吃,午休也在这边。再然后承恩侯家也送来也小孙子,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为了陪鸿哥儿的。行!那也一块来吧!就连张家,还有齐家这样的人家,也派了各家两个懂事的孩子在这边附学。一是听听人家的先生是怎么讲的,博取他人之长。二是也出来交际交际,如此好的机会,又有这样便利的条件,放过了可惜。谁也不能真就那么出世的活在这世上。

孩子还小,姚先生也不刻板。往常教学,也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逛逛,看到一处景致,或是流水,或是亭子,教一首相关的诗词,然后引经据典教导一番。于是,隔着墙的贾家,时不时的就能听到这边朗朗的读书之声。要是以往,贾家的下人少不得要跟主子一个论调,那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很不必跟那些寒门出身的一样,寒窗苦读的,只为了博一个出身。可现在,再想想那些话,都是一个笑话。娘娘煊赫吧?大家以为很煊赫!可是事实呢?修了园子,把一家子的老底子都掏空了,拉了亲戚多少人情债。可结果呢?园子给人家状元公住了。想那余家兄妹,刚来府里是个什么样的?只能住到水坞上,大冷天的受着冷。那不是冷,那是冷落。再看看珩哥儿,早些年在族里,谁正眼看他?可是结果呢?如今那才是真正的煊赫。

再听听那读书声,据说,可都是贵人家的孩子在附学的。

下人们就那德行,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些个事。这不就传到李纨耳朵里了吗?

李纨能不动心吗?

兰哥儿如今找个名师,还来得及。况且,这是多好的交际的机会。跟真正的权贵子弟有了同窗之谊,这与以后,该是多大的好处?

心里着急,可这要叫兰哥儿出去附学,也得老爷太太答应不是?

她是不敢去说的,便不动声色的说了些话‘恰好’叫赵姨娘听见了。赵姨娘往常最恨的便是人人都拿宝玉当金疙瘩,她生的环儿明明也是爷,偏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听了有这机会,她还不得想办法去。

可赵姨娘怎么想的呢?晚上使出百般的手段把贾政伺候舒服了,才试探着说这事:“……太太就是心气高,谁都不能压过娘娘的风头,老爷也是男人,若是妾的娘家也这般,要了太太的强,老爷心里可会欢喜?”

贾政先是冷厉的看赵姨娘,可后面的话作为男人还是听进去了。

赵姨娘越发的温柔起来:“如今这个家这样,纵使二奶奶有三分错处,太太倒是占了七成。又想叫娘娘体面,又想把家业都揽了给宝玉留着。说是夫妻一体,可只怕老爷也未必知道太太有多少体己。二奶奶往常总说,王家的地缝儿扫一扫,也够贾家使了。咱们是不敢犟嘴的,可天地良心,太太当年当真带了那么些个嫁妆来?贾史王薛!那王家真要是那么有银子,何苦嫁了姑奶奶去薛家,为什么不去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