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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3210)

贾大姐家呢,她男人曹海这个厂办副主任,马她这个妇女主任,两人就跟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扇在脸上了。

更何况人家葛秋成是厂长呢。

还有林家,拿了人家曹家两百块钱,闺女也带去工作了这半年了。钱也花没了,给林雨柱娶媳妇还欠下了外债,如今弄成这样,咋整?

已经成了这样了,林家说我们家也不多要礼金,可这欠了人家曹家的得给人家曹家吧。可因瑱却觉得林家是不把闺女当人,两百块钱,就把一大姑娘给卖了。这什么爹妈这是?而且这钱是桐桐花的吗?不是!是给他们家儿子娶媳妇了。谁花的谁还去。

浑劲又上来了。

他也说了,彩礼我们也出,但是跟曹家这是两码事。

喧喧闹闹的,最后怎么办的,林家把林雨桐的妹妹林雨枝嫁到了曹家,成了马大姐的儿媳妇。至于林雨桐,当时把林家爹妈给气的,压根就不管,爱怎么的怎么的!

可也因着林雨枝嫁到了曹家,林雨桐的临时工没被当时就辞退,可紧跟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了,而且大的不正常,工作也做不了了。

因家也不敢不叫结婚,要不然,自家儿子就是耍流氓了。

反正是因家调动了一切家里能调动的关系,也花了不少钱,把两人的结婚证给办下来了,林雨桐的户口也因为夫妻挂靠,给迁了出来。

结婚了,住哪儿?

人家还能争取争取房子,可因瑱这样得罪了领导的,不给穿小鞋就算不错了,还想分房子?做梦。

混子有混子的办法。不是不给房子吗?

好啊!他闹腾,天天的缠着葛秋成,尤其是有领导来检查工作的时候。他跟人家厂长道歉呢,还说叫跪下都成:“……不能招赘到您家,我也很遗憾,但这婚姻自主了对吧,您不能强迫我吧……我这确实是有困难,再不给房子,我老婆大着肚子怀着双胞胎可就要把孩子生在大马路上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这一尸三命,厂长,您就是再把您家的闺女给我,您也赔不了啊……”

你说这么个玩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这么一通话。先不说丢人不丢人,影响不影响政治前途的事,只说自家那闺女,以后还说不说对象了?

葛秋成把曹海这么办公室副主任一通的骂,勒令他赶紧的解决问题去。

实际上,葛秋成恨不能所有的人都忘了说亲这一码事的,这分房子不分房子,跟这点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是现在房子它是真紧张。好些老职工还排着呢,也不是单单不给你。可你这么一闹,就跟针对你一般。

怎么办呢?

安抚还是要安抚的。没房子,想办法嘛!

就把厂家属区东北角靠着最角落盖着的门房给腾出来吧。家属区大,特别大,职工老职工连带家属,数万人呢。南门是正门,正对着大街。北门是后门,进厂子从这个门走。东北角的门,是个小门,也就是两个人力三轮能并行进去的大小,这地方外面紧靠着的是城中村,又有棉纺二厂三厂仪表厂好几个厂的家属院后门对着这个方向。因此,这一片反而是最繁华的地方。卖菜的做小生意的都在这里。要是不开这个门,厂里人进出买菜得多走三四站路。而给这边开了门,买东西直接从这里面进出。

这地方因是小区的角落,两口子在这里安了家,把这整个的角落都霸占了起来。靠着紧挨着他们的家属楼下面,扎起了篱笆。篱笆内外,各种的花种着,里面本来预留出来的花坛子,也种上了菜。跟着小院似的,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八个月的时候,在职工医院里,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取名因何,因唯。

两口子只一个人的工资,一家四口得吃喝呢。日子就紧巴的很,其实还是靠着两家的老人偷着帮衬,照看孩子,日子才往前磨蹭。可俩孩子刚过了周岁,年轻的妈妈意外的怀孕了,又因为之前生了双胞胎,喂孩子母乳,辛苦带孩子,这人没缓过来,这再一怀孕,贫血等等的症状就更明显了。职工医院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医院,医生的医术也有限的很。当时就说,不能流产,太危险。

想来以当时的医疗条件,确实不做比做了好。

于是,这一胎属于不生不行的。八个月之后,又生下一对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可对这样的家庭来说,着实是欢喜不起来。

但因瑱人家到底是个乐观的人,只说:“能生就能养,总能养活的。”

于是这小三小四就有了,取名因缘、因果。因缘是姑娘,因果是小子。

大的两个才两岁,这又添了两个小的。再加上怀的艰难,生的艰难。生下后,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帮着照看。也无所谓坐月子不坐月子的,反正生活所迫嘛,什么活都得干。

这原身的一身病,就是这么埋下的根子。

可唯一叫女人不后悔的是,因瑱不是当年花言巧语,而是往后的这么些年了,无论生活怎么困顿,哪怕是给孩子买了奶粉之后,两口子没有了第二天的口粮得饿着肚子,他也都是笑着,给媳妇说各种的笑话,各种的贫嘴逗闷子。买不起金戒指,他就偷了花园里的花回来送老婆。这是婚后这个女人留下的不多的彩色记忆。

前几年虽然难熬,但每个月都有一个人的固定工资,再加上亲戚们搭把手,日子也还能过。可这两年,厂子的效益不好,工资只能发放一半。可孩子越长越大,学费、课本费、资料费、补课费等等等等的费用,再加上她身体不好。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因瑱本就不是个肯本分踏实的人,出去弄钱去,也总是踩在灰色地带。今儿偷点厂里的物资啊,明儿弄了外面的井盖卖钱之类的。不是什么大罪过,但小错总犯。一年里,要是不被派出所请进去关上十天半月的,那这一年怕是也到不了头的。

这次也是,关进去了。

原因嘛,是帮厂里要债的时候把对方给开瓢了。

如今这厂里,都是三角债的欠着。厂里也总得有人去要债吧。因瑱就是这么一个工作性质。进去了也是因公家的事进去的,好像对大家来说,这也是家常便饭了。厂里派了人来送了一袋子米一袋子油的慰问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保证这娘几个在家饿不死就完呗。

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心里也安稳了。

心里寻思着,只怕被拘留的在派出所里的那个就是四爷吧。

得围观一下去。

但也不急,这身体是下床都喘。

林雨桐见窗帘都拉着,她直接拿了针灸包出来,下了针给自己针灸。连着走了三趟针,胸口才觉得不是那么憋闷了。她又找了药出来,服用了。靠在床头缓了得有半个小时,再下床就感觉好多了。

不咳了,不喘了,不晕了,也不恶心了。虽然比正常人弱些,但正常的生活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等洗漱了一番出去,才看清楚外面。之前人是在里间,如今这是外间。外间靠着两头墙的位置,摆放着两个架子床。床上挂着由旧工作服拆了改成了帘子,四个孩子,晚上就住在这里。圆桌靠在窗户下面,吃饭写作业的时候支开。

打开屋门,外面是个由花木围起来的小院,一圈都种着各种的菜,角落的笼子里还有两只母鸡。靠着门房的一边,搭建了个简易的低矮房子,里面就是厨房吧。

站在院子里,能看见人从小区这个角门进进出出的,多是不上班的退休职工,买菜闲逛,都打这里进出的。

她这么站在院子里,就有人问:“小林今儿好多了?能出来了?”

林雨桐含混的应着。

小区是水泥硬化的路面,路面已经有些掉皮。五层高的小区住宅楼,一栋挨着一栋,还有那高大粗壮的法国梧桐,不时的飘落下来的叶子,代表秋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