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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3434)

阮猴儿来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一桶桶的热汤水提到前面,桌子上坐的,蹲在角落里的,多是乞丐。一个个正吃的稀里哗啦的。

李宝招呼阮猴儿:“要不要吃点?”

阮猴儿看这些乞丐,脸上就带上了几分鄙夷。只把东西往前一递:“上次拿了汤药,我回去我娘将我要一顿骂,说有手有脚的,怎好吃人家的白食?这不,这是我娘和我妹妹打的,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宝想起木爷之前的吩咐,将东西看了,便道:“我收一条席子,抵了当日的汤药钱。剩下的东西折算成钱……一个铜板,可好?”

啊?

真给啊!阮猴儿饶是提前知道,也愣了一下:“……这太多了……”

“拿着吧!”李宝给取了钱,“拿去换粮食去。”

赵木掐着点来,见收了阮猴儿的几双草鞋,忙拿了给坐在正中间桌子上的几个人,“兄弟们这脚上的鞋也太旧了,该换换了。这鞋你们分一分……”然后说李宝:“告诉大家,家里有草鞋的,都拿来,咱们收!十双草鞋一个铜板,两条席子一个铜板……”

这下后厨的几个女人都跑来,只问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赵木拱手朝寨子的方向:“主子爷和夫人说了,不拘是药材还是草绳,但凡是能用的,拿来都行。咱们都要的!”

药材是啥?药材就是野地里长的那野草。

草绳是啥?还是草编的。

都是只要肯下力气,就能弄来的物件。这是大善人想着法子补贴大家呢。

就有人欢呼着:“我去跟我们当家的说一声……”这一天一大家子上手,怎么不挣一天的饭钱?

这么一会子工夫,得了信的都来问,把义栈围的水泄不通。

阮猴儿就趁机道:“我这住的远,来回就得耽搁多少时间?回头我把家搬来,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靠着大善人住着,我也安心。”他还指了指湖里的苇子:“这些能割吗?”

赵木心说这小子果然机灵:“能啊!不割也是浪费,开春长新的出来,这老的不就烂在池子里了。”

众人这才恍然,这一湖的东西,可不马上成了宝贝。

“那我真就搬来?”阮猴儿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赵木就说:“主子说了,湖边是要筑河坝的。你出工,咱们出料,搭把手就把房子顺手就给盖起来了。”

啊?

真的吗?

事实证明是真的!

阮猴儿回村一说,半拉子村子的人都过来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看看,看看这说的是真的吗?结果就是,果然是真的!

石头砌起来的房子,坚固结实,里面连土炕都顺势给盘上了。屋子对面,几十米外就是湖岸边,堤坝修的比墙还高,尽管只有阮猴儿家门口这一点,但不难想象,这沿湖要是修起来了……

而且,人家给修了台阶,顺着堤坝下去,石头桩子上绑着一条崭新的小船。也是寨子的主人送的,这边盖房,那边就有木匠在打船。船不大,但在湖里打渔割苇子是足够的。若是真有涨水这样的事,一条船足以救一家子的命。

当然了,船不是白给的。以后打渔,每天上缴一条鱼作为回报就行了。

哪里找这种美事去?

排着队说是等明年开春往过搬的人三天时间就统计了三百多户。

这么多户,这是多少人口?一千五到两千的人口了。很快,这一片便会成为一个镇,一座城。

阮猴儿自打有了房子,见天的往过跑。人没搬来,天寒地冻的,房子还要烘干。他来就是砸冰在湖里捕鱼,交一条抵船资,再留一条自家吃,剩下的或是卖给义栈,或是直接一次性抵好些天的船资,这都随心。阮猴儿不是不识好歹的孩子,若是有大鱼,大鱼就给上缴抵船资。小鱼或是自己吃,或是低价卖给义栈,总归是日子能凑活着过下去了。

还有些没开工建房子的人,这会子也想法子卖钱。一家子齐上阵,捕鱼的,割苇子的,编席子的,一天总能挣上几个铜板。而与之相比的,便是因为寒冷,聚集在义栈里都有成百人的乞丐。这些人大有拿这里当分舵的意思。

以阮猴儿为代表的,来来去去的人都说呢:“有手有脚的,啥也不干。叫人这么白养着……还动不动就说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呢……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人家拿他们没法子吗?”

这话谁能受的了?

一个小头目,叫卢东来的,当时就恼了,冷笑一声,手里的棍子一拿:“我们走!”

“这就走了?”阮猴儿耻笑,“你们白吃了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叫大家伙评评理,你们嘴里的嚼咕,脚上的草鞋,炕上的铺盖,炕下烧的柴火,哪一个不是主子掏了真金白银给换回来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就问你们,‘义’在哪里?”

边上就有人附和:是啊!连给主人说一声的礼仪都不懂,还说什么侠义?

卢东来还要辩解,边上一双手拉住了他,是个年已不惑的中年人:“人家说的没错。咱们叨扰主人这么长时间,原该是我们无礼的。”他就站出来说:“别人能打渔,咱们也可。辛苦几日,给主人家有个交代也好啊!”

不管怎么不忿,这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于是这些人一出动,每日的收货多了许多。可李宝呢,得了交代,每个人只收一条鱼抵饭钱,剩下的还是按照市价,给人家算钱。

这些人都是五个一队,十个一组的,钱也一块算。但是很快的,内部就先有了矛盾,这钱全装到领头那人的腰包去了。赵木只冷眼看着,也不管。不管你们怎么分,我把钱给足了就成。银钱分了,谁都不满意,多寡上比较,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很快,就有人从这种小队里脱身了,找赵木说也要在这里安家,也请给他登记。如此,就暂时能多得一条船。

如今附近的木匠都被请来了,就在沿岸打造船只。如今天冷,结冰了,多是用不着船的,只自己扎个简单的木筏子在冰面上,防止出现意外就好了。

所以,一群乞丐原本的组织彻底的被打没了。各顾各的!

每个人一天一条鱼还之前白吃的债,再一条鱼当当天的伙食。可这一网子下去也不只几条鱼,因此上,若是运气好,一天三五个铜板都是能得的。

如此一来,钱很快的就积攒了下来。

当初那个年纪大些的乞丐,竟然还说到了一个老婆。是个四十岁的寡妇,身边有一儿一女,大孩子都夭折了,就这俩小的活了下来。李宝的娘给牵线搭桥,于是,两人在义栈的柴房里,成了亲。老乞丐过起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赶上雪大,老婆子还舍不得他出去打渔割苇子,只叫在屋里的炕上坐着,然后打上二两老酒,烤上一条冻鱼,那滋味比当乞丐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有这样的日子过,谁还稀罕去当乞丐?

丐帮怎么了?我认丐帮,丐帮也没人记得住我是谁,对吧?

一个冬天过完,这百十来个乞丐,愿意走的没几个。不光是想走的少,便是那后续得了消息来投奔的,就又有百十来人。

虽说收购这些东西是花钱了,但这想把堤坝修起来,想给外围建造屏障,只自己花钱请人做,这又得花费多少钱。

如今这么着,算是用最少的钱,尽可能办成最多的事。

过年的时候,四爷和林雨桐打发尹东山和赵金,给这些丐帮留下来的人拜年,送年节礼,把面子做足了。然后才找了那个卢东来,说是请他把人手组织组织,咱们如今这规模,都够一个镇子了。这镇子的治安和安全,总得有人管的吧。请他出面,以后按月给俸禄云云。将人给彻底的绑在了这里。

丐帮里,本就有两派,净衣派和污衣派。这净衣派是后来很多乡绅的加入,某一拨人的物质生活飞跃了一次。这人嘛,能穿净衣的,没人爱穿污衣。况且,他们依旧还是丐帮的子弟,至于为什么滞留不走……这不是受了人家的恩惠了吗?江湖人行走在外,自然是讲究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家这么对待我们,我们留下来帮忙,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