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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3495)

陆展元便知道,这必是莫愁无疑了。怎么也没想到一进城就叫她看见了,还一路跟了来,如今又被自己安排的人骗走了,他跺脚叹气,又忙问:“朝哪边走了?”

小二给指了方向,陆展元急切的就要追出去。

何沅君从里面出来,急切的喊了一声:“展元!”

陆展元回过头来,何阮君取下围帽:“……展元……义父若是来了……我当如何?”

这?

陆展元的脚步顿下,朝后看看眼圈都红了的姑娘,再看看莫愁离去的路,只得过去:“……阿沅,路上我跟你说过了……这次来是见一个救过我的恩人的。她是个极好的女子……你知道的……”

“我知道。”何沅君低下头来:“若是李姐姐不能容我,我出家便是。”

陆展元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听说有个梁山寨,等闲人是进不去的。我若是求了那里的主人,叫你在那处安身。得闲了,我去瞧你,可好?”

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先安顿好了阿沅,再去见莫愁。

何沅君眼睛一亮:“果然能有不被打搅的地方?”

“是!”陆展元信誓旦旦的,“江湖上的消息,错不了的。相传,连洪七公、黄药师都进不去。”

想想那武三通也不过是一灯大师的弟子,他未必有那样的能耐。

何沅君这才欢喜起来了:“只是耽搁了你找李姐姐。”

陆展元摇摇头,早几天迟几天的,想来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却不知道,关系大了去了。

李莫愁是奔着找他去的,结果到了地方,人山人海的,上哪里找去?她就想,我找不见他,可我若是呆在醒目的地方,他是不是就能看见我了?

如今最醒目的地方,自然是今天主角的身边了。

她远远的看见林雨桐带着龙儿骑着马在城门外的城墙下,她便挤了过去。

周围是兵卒把守着,冲不进去的。她说了她的身份,然后人家才禀报给林雨桐。林雨桐看了看,见是李莫愁在那里招手。也只得点头叫人进来,问说:“有事吗?”

李莫愁摇摇头:“我能跟着你吗?”

林雨桐一头雾水,这些人做事总叫人摸不着头脑。之前还急着要走,如今却巴巴的撵来只说要跟着自己。莫名其妙的,但这想跟……那就跟着吧。

跟着吧!只要不捣乱,怎么都好。

李莫愁被允许跟着,边上就有人让出一匹马来给她,还以为是夫人的亲近人呢。她坐上去,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的看着人群,这么着,他应该看的见吧。如果看见自己跟夫人在一起,就算是现在不找来,等过后也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的吧。

林雨桐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的,也没心情关注,因为她听见马蹄响了,这么说人已经在二里之外了。

龙儿也焦急的问说:“爹爹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

这不是来了吗?

四爷带着一千人马先行赶回来了,这一分开就是三个月来月,走的时候才进入二月,回来的时候,大明湖已经荷叶铺满池塘了。

远远的,就看见桐桐抱着孩子在马上观望。

李莫愁就看见,这夫人抱着孩子单手控马,朝前小跑而去。她不知道缘故,便跟了过去。过去之后又难免尴尬。

她听见龙儿差不多是尖着嗓子在叫:“爹爹……爹爹……”

然后看见两人的马靠近的时候都停下来,两人在马上都探着身子,男人伸出手臂把女人搂在怀里,一手轻轻的拍着孩子,一手却紧紧却在女人的背上一个下下的摩挲着,似乎是一种安慰。

紧跟着的和尚军都扭过脸去,没一个人看的。这个时候,就显得自己有多多余。

可她还是愣愣的看着,木木的跟着。

所有的人都看她,她知道,这些人都猜测自己是什么人,跟那男人是个什么关系,但她却知道,那男人没有看她一眼。

她就想,这个男人脸看都不看我,可展元身……身后甚至会跟着一个姑娘。

她看见这对夫妻共骑一骑,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孩子。她还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女人问男人说:“可遇上什么危险?”

男人问女人说:“我不在家,家里都好不好?”

她没见过这样的相处,但她感觉的出来不一样。他们没说什么思念的话,可身边的人感觉的到,所有思念的话仿若都是多余的。

一个问说,这段时间吃的什么,天气怎么样,带的衣服够吗?

另一个问说,孩子在家有没有闹,有什么麻烦事没有。

两口子说的都是些家常,什么孩子长了几颗牙齿了,给你新做的夏装看来有些宽了,回去试试只怕还得改的话。

她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有些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滋味。

师傅打小是不会嘘寒问暖的,她给予的只有教导武功和监督训练,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师傅给予了多少疼爱,只有挥舞在手里的戒尺。学武偷懒要挨打的,学的不专心也是要挨打的。她只有乖巧再乖巧,师傅喜欢什么样,自己就得是什么样?

自从见了展元,她觉得人不是都是师傅那样的冷冰冰的模样。原来,人是可以有温度的。

早前,唯一叫她觉得温暖的人,是孙婆婆。可那是早年的时候了,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师傅的管教也越来越严厉。孙婆婆对自己多几分照看,师傅都会动辄斥责。

用师傅的话,是自己的心性修炼的还不够。

可她也不知道人的心性是什么样的才能叫师傅满意。春日里,她就是向往外面的桃红柳绿。夏日里,她就是喜欢草长莺飞。秋日里,她瞧见满山红叶,遍地的野果就是心生欢喜。冬日里那峭壁上的一树红梅就是惹人怜爱。

可这又怎么了?喜欢这些,就错了吗?

好像长这么大,在师傅眼里,自己从来就没做对过。

直到遇到展元,他真是个极好的人。他夸赞她貌美,他会说很多好听的话。等身上的伤稍微好点的时候,他摘了野秋菊编成花冠送给她,亲手给她戴上。

那时候,她仿佛才觉得她真的活了。从那时候开始,她一天天等着,一日日盼着,就希望有那么一日,他能上门提亲来。可是,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盼的想的,心不在焉了,师傅惩罚的便更厉害。

她讨厌那种住在冷冰冰的古墓里,对着跟石头一般的师傅。她白日里想要晒晒外面的日头,夜里向往温暖的被窝,被子上要带着阳光的味道。但在古墓里,白日是阴冷的空气,夜里是悬空的一根绳索。

不不不!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有古墓派存在。若是心死,只管在墓里做活死人好了,何必叫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守着活死人墓去过死人的日子。

她知道,这一走,便是背叛。可她背叛的是该死的师门,却不是师傅。

师门是束缚,师傅却是牵挂。

她出来了,她相信自己是奔着幸福来的。她一定会回去告诉师傅,说错的是师门的规矩,女子不是守在古墓里躲避了可能带来的伤害才是幸福的。天下男人哪怕都薄幸,她的展元也不会如此的。

之前他带着个姑娘的时候,她心里是惧怕的。怕自己出来这一趟,果然是被师傅说中了,不过是又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而已。

可如今看到这样的夫妻二人,她突然悟了:不管我遇到的是不是负心薄幸的男人,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负心薄幸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便笑了,笑的无比的灿烂。

这把正要掀帘子进内室的林雨桐给惊到了,这姑娘真就紧紧的跟了一路,路上跟着,进府跟着,到了内院还跟着,从厅堂跟到内室门口,她都掀帘子了,她还痴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