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敛财人生[综](3543)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跟龙儿两人便愈发不对付了。好在,龙儿今年也不去学里了。朝闻阁的事,全都归她接手了。见的少的,也便不冲突了。

阿丑不喜欢去郭家,就是不喜欢见郭芙的。

结果去的时候,祖孙俩大概是拌嘴了,一身骑马装的郭芙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着鞭子一路打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气哼哼的往出走。见龙儿带着阿丑来了,一副没见到龙儿的样子,对着阿丑就是扬起了鞭子:“丑东西,都说了少出来碍眼,偏还过来。你这个恶心样子,不找个地方藏起来,招摇过市的……”

“芙儿。”李萍从里面出来,满面寒霜:“你若再是如此,我便叫人速速给你爹去消息,趁早接你走是正经。”

郭芙觉得在龙儿面前失了面子,却不敢再顶撞祖母,抬手就去推龙儿,龙儿一闪避过去,差点闪到郭芙,她又顺手扶住:“郭姑娘小心着些。”

“要是假惺惺!”郭芙拂开龙儿的手,直接就出去了。

龙儿也只笑笑,扭过脸来的时候李萍已经在见礼了:“那孽障无状,冲撞了……”

“您这是做什么?”龙儿一把将人扶住,往屋里去,“天冷了,前儿听御医说,您有些咳嗽。母后叫送了梨膏来,您吃着还好?”

“好好好!”李萍温和的笑着,“娘娘也忙,不用为我这般费心思。”

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从秋天吃什么最补,到如今街面上有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黄发碧眼人,再到今年的棉布价格,跟南边的绸缎价格对比……阿丑在边上听的不知所以,才一闪神,就听见她家姑娘问:“郭叔今年得回京吧。”这是一个又三年了。

李萍脸上就带了笑:“得回了。按说一个月前都该到了才对,也不知道路上是不是出变故了。我才说写信去问问。”

哦!

“不急!不急!”龙儿说着,就岔开话题,说了些吃吃喝喝的事,“……赶明有新鲜的桂花糕了,叫他们直接给您送来。”

前后半个时辰,就从郭家出来了。

然后没别的,只叫阿丑从糕点铺子拿了之前买好的东西,就往回走了。

回宫她向来是不走正门的,宫里人也没人奇怪。要走就走,要回来就回来,见怪不怪了。

回来没急着回自己的宫殿,先往前面去了,想着爹爹也不知道见完了人没有。结果去了前面,爹爹不在,说是在太液池。

宫里的湖就叫太液池,就是一片湖嘛,面积也还不算是小的。

说起来,这也不算是风景。圈在宅子里的风景,再别致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可观之处。爹爹在太液池,也不是观赏风景呢。干啥呢?在太液池的岛上,盖屋子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池子中心有一几亩大的岛屿,爹爹在上面,亲自给娘亲盖屋子呢。

她也不知道缘由,听那意思,好像是说当年答应叫娘住新屋子的,如今这屋子还是旧的……虽然她不知道这旧的怎么了?皇宫住旧的才有意义的好吧。这能证明这江山是你打下来的,征服的快感应该超越一切才对。

不是很理解他们的想法。大致爹爹没能实现承诺,而且,估摸着也实现不了承诺了。大规模的动土修建皇宫以及帝王陵寝,爹爹说那是劳民伤财,娘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说没新房就算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可爹说承诺的当然得做到了,有那不劳民伤财的法子呢,我自己盖不就行了。

然后人家是认真的,从烧制砖头到打地基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的,反正自打住进来一个月,就陆陆续续的找地方开工了,到了现在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弟弟都已经九岁了,屋子也还没收拾好呢。

当年事先栽在院子里的葡萄石榴,都已经长的很大了,往年结出的果子,自家都吃不了了。结果果树花草都长的颇有规模了,房子还没好。

如今是外面差不多好了,里面粉砌的还不到位。

她说弄些大理石来,叫人两天就铺好了,反正就是四四方方的一个院子,一个正屋,两边带着厢房,又不复杂,能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人家偏不,偷偷的还去矿山上烧制什么东西,反正是要自己铺地面的。

她从搭建的木桥上过去,上了岛。院子里,恒儿正在葡萄架下摆着桌椅板凳写字呢,见了自己进来,嘴上就‘嘶嘶’两声:“姐,买什么了?”

什么也没买!

她瞪眼看她,龇牙瞪眼恐吓他:“你好好写,不然我告诉爹爹……”

话没说完,里面就咳嗽了一声,两人都乖乖的整理表情,一个正襟危坐的写功课去了,一个面带笑意的进去:“爹爹,您的武功进益了!”

在里面能听的清楚外面极尽是耳语的说话声,这个进步还不小呢。

四爷蹲在地上,把不算达标的水泥往地上抹,很好的掩盖自己的尴尬。武功十年迈进一小步……不提也罢。他问孩子说:“今儿不早回来,去哪了?”

龙儿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去了郭家。郭都督到现在都没有到京。朝闻阁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夫妇已于两月前离开了,没道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林雨桐从后面摘了石榴回来,问说:“走陆路还是水路?”

龙儿接了她娘手里的篮子:“陆路。”说着就叹气,“我不是很明白,他们有什么理由非得穿过南宋的地界过来……走海路直接上津港,也不过是两天的路程就到京城了。怎么会走了这么久。”

孩子紧张倒是在所难免。毕竟水师的都督嘛。

但林雨桐觉得应该不是忠诚方面出了问题,真正出问题的地方只怕在于那两人只怕是为了寻找故人去的。中间又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而已。

她这么一说,龙儿就皱眉:“那这……在朝为官,怎么能不遵守规矩呢?”还像是江湖客一样的来去自由,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四爷放下手里的活,出来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就着边上的水盆洗了水,这才拿了茶壶倒茶喝了一口:“十年间,也就出了这一次差错……况且,你掌握着朝闻阁,当真不知道那夫妻俩是做什么去的?”

知道!

江南七侠在北地的经历不算是愉快,他们又都是南地人。先是对新宋朝对金人的态度不怎么满意,紧跟着又因为新宋不肯认南宋为正统的事反感。在他们看来,自家这种行为,才是造成南北两地隔江而治不得江山一统的元凶。

虽说他们当年离开,是有因为郭靖婚事的原因,但随后这么些年,一直不肯见郭靖,这却是政见不同导致的。郭靖认为南宋的官员腐败,从上到下,清官难见。但新宋却政治清明,一片欣欣向荣,可柯镇恶却觉得并非如此。倒是更愿意相信那些学究们的话,认为新宋并非宋,而是掺杂了女真和党项,大部分都是胡人的思想,不算是正统的汉人。而南宋一些读书人,更是视新宋为洪水猛兽。在他们的眼里,这允许女人为官,叫女娃儿上学读书习武认字,简直就是异端。

南宋朝廷呢,正好以此为借口,大肆的宣扬。朱熹的理学在这样的背景下,在南宋的发展要迅猛的多,读书人言必朱子!

意识形态上的分歧,这是最难统一的。

四爷给恒儿的作业,也都是跟朱子理学相关的东西,用四爷的话说:“你至少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才能知道怎么反驳它,以达到怎么利用它的目的。”

因着本就不是带着学习的目的学的,因此,孩子是先怀疑,然后论证。

最开始谈到朱熹的时候,就说到他是二程程颢、程颐的三传弟子李侗的学生,说到二程,那自然就得看看二程的学说了。

学这些的时候把孩子学的一愣一愣的,“孔子说‘克己复礼’……”这个‘礼’,是说周公时所推崇之‘礼’吧,“可二程则说,‘视听言动,非理不为,即是礼,礼即理也’,这又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