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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488)

说着,就有些怅然。

四爷有些挠头,“我这师弟,什么时候能过来?”

云师傅没想到四爷没问别的,先问了自己的儿子,就笑道,“电报发出去了,估计再有个一星期左右就到了吧。”

“师傅,师弟这边我来安排。一定给安排的妥妥当当。这点您别操心。也别把这个当做是再婚的障碍。你只要考虑自己就行。剩下的事,您别管。”四爷干脆大包大揽。

云师傅摆手,“这不行……”

四爷抬手制止,“师傅,我的情况你知道,其实跟师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可我运道好,我遇见了师傅,师傅又教了我一身本事,要是没有师傅,我早饿死了。哪里还有今天?您虽是师傅,但跟养父又有什么不同的呢。甚至比养父更尽责。”四爷说着,也有几分动情,“我这是占了师弟的位子,鸠占鹊巢了这些年了。您就当是我心里过意不去,补偿给师弟的,还不行吗?”

云师傅顿时就说不出话了,眼里的泪光一闪。

其实,他这是又多了一个儿子吧。

“行!什么话也不说了。”云师傅站起身来,“不过再婚的事,还是算了。我不想耽搁别人,她也不容易。犯不上再伤心一回。”

四爷看着云师傅出去,没说别的话。

林雨桐这才端着碗筷从里面出来,“云师傅还是不想结婚?”

“未必就真的不动心。”四爷低声说了一句,“不过你得空了,还是将云师傅的顾虑,跟何田说一说,怎么选择,看他们自己的。”

第365章 那个年月(94)一更

林雨桐给四爷把饭端出来,自己就穿好了衣服,就道:“这事拖不得,还真得赶紧办了。要不然越传越难听,对谁都不好。我马上去找何田说说。”

四爷将她一把拉住,“围巾带上。”

要说私房话当然得到外面去说了,这楼里再小声,也总有不小心叫人听到一耳朵的时候。

林雨桐由着四爷给她带围巾,嘴上却没闲着,“吃完饭叫他们别看电视了,早早的睡吧。”

四爷应了一声,才送她出门。

楼里的人来来去去的人还有,林雨桐也没避着人,在楼道里道:“何大姐,你有办公室的钥匙没?我把东西落在办公室了,麻烦你陪我去取一下。”

办公室那样的要紧地方,下班后,单独不许过去。除非有人陪同,到了楼下登记了,才能上去。大晚上的,林雨桐找唯一的女同事相陪,合情合理。

里面没有应答声,等了半分钟,门直接打开了。何田穿戴齐整的出来,随手将门锁了起来。

这在以前是不会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田也有锁门的习惯了。

“走吧。”她直接迈步,没有丝毫多问的意思。

出了楼道,风迎面扑来,带着雪花,林雨桐缩了缩肩膀,觉得浑身都跟坠到冰窖里一般。

两人朝办公楼走,随着脚步声,脚下的雪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还要往前走吗?”何田站住脚,朝空旷的四周看了看,才道:“办公室说话也不是很方便,楼里还住着别人呢。这里就挺好。”

林雨桐挑眉,“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听见云师傅去了你们屋子,再你找我之前,他也刚离开。”何田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地方,林雨桐也就是勉强听真切了。

她的话叫林雨桐有一种遇到‘痴汉’的感觉,什么叫做‘听到’他去了哪。

在楼道里,来来去去嘈杂的脚步声中,能听出云师傅的脚步声,这还算不上是痴吗?

一时之间,倒叫林雨桐不好接话了。

沉吟半晌,林雨桐才道:“何大姐,云师傅有他的顾虑。”

这就已经是拒绝了。尽管说的很委婉。

何田转头看着林雨桐,即便借着雪光,其实彼此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的。

“顾虑?什么顾虑?”何田一说话,就站的笔直,好像随时要出鞘的利剑一般。

林雨桐也看向何田,“何大姐,云师傅的前妻和儿子,你知道吧?”

何田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他还放不下他的前妻?”

“那倒没有。”林雨桐摇摇头,又深吸一口气,“夫妻关系能解除。即便有感情,可时间长了,那点夫妻感情也能淡忘。但是父子关系却是解除不了的,血脉亲情也是割舍不下的。云师傅还有一个儿子在。况且,云师傅想把这个儿子安排到身边来。如此,问题就不是简单的你和他的事了,这一点,你能明白吧。”

何田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带着几分叫人听了心里发酸的语气道:“儿子?是啊,他有儿子的。”

林雨桐不知道这样的何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淡淡的应了一声。

就听何田失笑道:“我也有过一个儿子,可惜没来到人世就死了。”

五个月的胎儿已经有性别了,林雨桐心里蓦地有些难受。

“要是他能活下来,顺利的来到这个世上,现在也十多岁了。也能背着书包上学,回来喊我妈妈。能因为两毛钱的零花钱跟我撒娇耍赖。”何田的声音不高,顺着风飘到林雨桐的耳朵里。

她只觉得脸上一凉,原来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我理解云师傅。真的。”何田看着远处,“我也想找一个云师傅这样的男人。”她扭头看着林雨桐,“你一定觉得我忘不了我爱人。”说着,她就轻笑一声,“所有人都以为我心里忘不了他。”她嘲讽的笑笑,“我是忘不了她。年轻过,爱过,向往过。所有跟美好有关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但是,我更恨他。”

林雨桐看着何田,没有打搅她。

“他死了,死的可真轻巧。撇下怀孕的我,寻死了。”何田的声音带着颤抖,“死多容易啊,眼睛一闭,什么苦痛和烦恼都没有了。可他想过我吗?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没有!但凡他能多思量一点,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寻死了。当时,那么多人都被批斗,大家都活下来了,连我都活下来了,他怎么就不能坚强一点,咬牙挺住呢?只当是为了我和孩子。”

“其实,我们俩跟张革新是同学,一起分配到所里工作。现在大家都觉得张革新窝囊,但是人家想办法从那个年月里挺过来了。可他呢?曾经意气风发的他,也只留下一堆白骨罢了。”

“我有时候觉得,那个年月里,能毫不犹豫的放老婆走的男人,算的上是真男人了。受苦的时候,不拖累老婆孩子。劫难过去了,却一心想着弥补的男人,比那种没有担当,只会懦弱的逃避的男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云师傅,比他强。”

要这么想的话,其实也不算是错。

那时候整人的手段很多,一日不划清界限,一日就不得安生的日子过。

那时候离婚的人也不少,有的跟韩春霞和印长天一样,是真的划清界限了。有的却是为了不受牵连,假意离婚的。

但有时候,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毕竟,这一分开就是十年。十年里,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女人带着出身不好的孩子,在没有生活保障的情况下,嫁人,找个人分担生活的重担,也是无可厚非的。

云师傅的前妻,属于哪一种情况,林雨桐也不知道。其实,经历过那个年月,曾经是什么情况都不重要了。

这些人,比那些抛下亲人,寻死找解脱的人是强上很多。

林雨桐没有反驳这些话,只是道:“可是,云师傅这边……他儿子的心情,却是不能不考虑的。一个孩子,幼年离开父亲。等时过境迁,再回到父亲身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中间,十多年感情的空白,不是一朝一夕能填补的。如果只是父子两人,那么,问题就简单了。可要是中间,云师傅再婚,孩子到这边,一样没有归属感。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云师傅,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