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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910)

就是这一点点的疑虑和不信任,事情马上就偏离了方向。

所以才说,聪明人最难掌握。因为聪明,所以他们自负。对谁都有保留,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此时,外面慢慢的下起了雨,雨滴打在马车的顶棚上,叫人更加的焦躁。

林雨桐撩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这马车的行进速度,真的只能用爬来形容了。

“怎么回事?”她扬声问贵武。

贵武皱眉,往前指了指,“前面有几位老大人和老王爷的轿子。谁也不敢催。”不光不敢催,还不敢超过去。因此,心里再急,大家都得跟着磨。

三喜拉了林雨桐坐回来,“瞧着下雨了,主子将靴子换上?”

林雨桐往两边一看,有那骑马的现在变成牵着马走了。她马上就将脚上的绣花鞋一脱,拿过三喜手里的靴子往脚上一套,“你们都在车里待着,慢慢的走就是了。不着急。”

“主子……”三喜还没问明白,转眼就看见林雨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本来外面就够喧闹的,这猛地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绝色的年轻女子,而且如今急着进宫的,一水的都是大老爷们。因而,这女子一出现,周围的人免不了就一惊。还当这又是哪个胆大的,竟然敢带着女眷出来溜溜。

林雨桐却不管这些,三两步朝路边跑去,从一家的马车前绕过,那车夫猛地拉住马缰绳,叫里面的坐着的大人猛地向前一闪。

“怎么回事?”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这马夫转头低声道:“有个姑娘从咱们家马车前面跑过去。”

跑过去就跑过去呗。就这样的速度还能把人怎么样?想到这么,他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猛地意识不到不对,他刚才是说过去的是个姑娘。

胡闹!

大家都急着进宫,谁家的姑娘这么大胆?难道有人还敢在进宫的马车上寻欢作乐不成。

宋成作为御史,敏锐的嗅觉告诉他,今儿说不得又能参一本了。

他一把拉开帘子,朝外看去。就见那姑娘拦住一个牵着马的参将,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将‘抢过’人家手里的缰绳,三两步将人家挤在一边,然后就见她不知怎么一跃,轻灵的就落在了马背上。

这参将他认识,打过照面,知道叫吴奎。据说也是上过战场的悍将,怎么就这么将马给让出去了。这么多人,还都没有一个的身份低的。马要是惊了,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刚要喊住吴奎,就听见跟他并驾齐驱的马车上有人连着喊了两声:“殿下!殿下!”

殿下?

哪个殿下?

这年纪,这性别,只能是云隐公主了吧。

这位公主一直都很低调,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两声呼唤声成功的将周围的私语声给压下去了,没人再敢说话。

林雨桐低声对这位参将道:“马车借给将军用了。”

吴奎愣愣的看着这女子骑着他的马,在缝隙里腾挪,不一会就冲到前面去了。自己的马是战场上下来的,什么时候允许别人骑上去过?看来这个牲畜也能分出美丑来,见到美人,没什么谄媚事做不出来的。刚因为这女子是美人升起的那点旖旎的心思,在想起有人喊这女子‘殿下’的时候一下子就吓没了。回过头一瞧,果然有辆马车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马边站着的小厮和车辕上坐着的丫头,都朝马儿离开的方向伸着脖子看呢。

此时,身后传来同僚的询问声:“……什么时候攀上公主的?”

吴奎心里苦笑,却没办法答话。什么叫攀上公主,谁知道那是公主?

而坐在马车里的宋成宋御史面色就更不好看了。公主怎么了?公主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骑马飞奔了?

林雨桐要是知道这位御史的不满,非拿白眼翻他!妈蛋的!谁骑马飞奔了?自己就是想飞奔,也得奔的起来。这根本就是穿越障碍物赛马好吗?

但总比堵在轿子里强些。等雨慢慢的大起来,就已经在宫门口了。直接递了牌子进宫,交代侍卫将马交给一个大胡子参将,就直接进了宫。

那侍卫比较蒙圈。这参将一抓一大把,一半以上都留着大胡子,咱们上哪找这个大胡子参将去?只能将马拴在一边,叫人好好照看。然后再找人打听它主子是谁。

而见到林雨桐的人,心里都觉得,这次,,登闻鼓的事难道跟这位公主有关?要不然她这么着急做什么?低调了这么长时间,以这样的姿态蹦了出来。究竟是几个意思?

林雨桐进了北辰宫的时候,雨真的大了起来。沿着回廊到了后殿,就见甘氏坐在窗户边,外面就是湖面,雨滴打在湖面上,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先去里面将衣服换了。”甘氏看向林雨桐,“下面的人怎么伺候的,还能叫你淋了雨进宫?”

林雨桐笑了一下,身上确实也是湿了,就转身跟何嬷嬷进去。

只是看到里面的衣服却叫她一怔,不由的看向何嬷嬷:“我穿这个?”

大红的宫装,上面是用金线绣出来的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要大装啊!在宫里,何至于此?

林雨桐先由着何嬷嬷带着人给自己将衣服换了,由着她们给装扮完,这才走了出去,见甘氏还在一边对着窗外的雨幕发呆,就解释道:“今儿这事有点意外。”

甘氏笑了笑:“你啊!还是心善。其实如此一来,对咱们更好。楚源将逃无可逃。登闻鼓一响,京城瞩目,天下瞩目。这不是谁想避就能避的。就是皇上也不行。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不知道金成安暗地里对楚源的不满和防备,还担心这么逼着楚源,会不会叫金成安铤而走险。而你又担心什么了?担心薛方二人的安危?可你怎么不先想想,他们是触犯律条在先的。不管两人有多大的本事,里面有多少无奈,律法就是律法!”她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收起你的同情心。这世上无奈的人多了,不该死的人也多了。可有些底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最初都是不应该碰触的!”

林雨桐的面色不由的郑重起来,怪不得四爷只说保住性命,先做幕僚呢。原来根子在这里。她心里叹了一声,就说嘛!有些职业,是需要天赋的。比如皇帝,这个职业真不是谁都能玩的转的。四爷见自己承诺了,他也就没反驳,但却变相的将事情往正确的路上引导。

甘氏却将话摊开了往白的说!这就是逼着自己面对自己的弱点。

心软!感情用事!

林雨桐自己也有些无奈,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清楚‘有法必依’的人。可却唯独自己,把握不住心里的底线。皇权是能超越法律的存在,但手握皇权的人,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秤。而在自己这里,秤杆上的星是模糊的。

或者说,自己遵循的不是现有的律法,而是自己心里的律法。这个罪不至死,那个罪不该殃及家人。在自己的心里,这才是对的!可要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这么想,难免就叫下面的人无所适从。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还是按照律法,这就是有了冲突。在皇权至上背景下,人人都按照上意行事,该多可怕。

从前,自己离皇权很近。但终究只是站在四爷的背后。即便有这样的弱点,也不过用一句‘后宫’,一句‘妇道人家’,就解释完了。不会有人会将这一点上升到一个高度。

而今,却真的不能再这样的。

这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其实对自己而言,真是个致命的问题。

甘氏见林雨桐陷入沉思,心里就一松:“响鼓不用重锤敲,我说的,你可明白了利害?”

林雨桐点点头,正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冷汗直流。都说帝王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不能有多少人情味的时候,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她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本来还想问,这次要是牵扯出甘家的事,该怎么办的。如今也不用问了。今儿甘氏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