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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收养男主和反派以后(119)

温雍辰听着那头传来的经纪人的声音,他眨了眨眼,血还在往下流。

他慢慢起身往外走,等走出茶馆之后,温雍辰才对那头的人说:“……霍承鸣把钟予欢看得太紧了,我和钟予欢没说上几句话,他就冲进来打人。”

经纪人惊了一跳:“那怎么办?”

“钟予欢暗示了会把我推进徐导的戏里。”温雍辰抬手抹了抹血。

“那怎么办?”来之前还胸有成竹的经纪人,这会儿反倒没了主见。

他们算得再多,都没算到人钟予欢愣是一套都不吃,偏偏旁边又有霍承鸣虎视眈眈,那还能怎么办?跟人家硬来吗?那也得有权势地位才行。

温雍辰动了动唇:“……那就帮黎今远一把。”

“帮他?”经纪人愣了愣,没听明白温雍辰的意思。

温雍辰眯起眼:“是啊,帮他。也就是帮霍承鸣。帮他们一起在钟予欢面前,毫无保留,彻底露陷。”

看谁先招钟予欢的嫌弃。

温雍辰想。

……

另一头的车里。

霍承鸣浑身躁动的血液还没有彻底安静下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压制不住焦躁的心情,手指不断敲打着方向盘。

黎今远的那段采访视频一遍又一遍地从他的脑子里播放。

霍承鸣抬手扯了扯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猝不及防地出声问:“欢欢,你喜欢黎今远吗?”

第84章 不带霍承鸣玩儿

钟予欢轻吸了一口气。

来了。

她就知道, 以霍承鸣的脾气,是藏不住的。

钟予欢立马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喜欢。”说完, 她想了想, 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指恋爱那种喜欢的话。”

霍承鸣就没声儿了。

钟予欢反倒有点没着没落的感觉。

霍承鸣怎么不问问他自己呢?

这样她也就能顺势把话说出来了,彻底把一切暧昧的氛围都搅散。

但霍承鸣偏偏就是不开口了。

这不符合霍承鸣的性格呀!他闷骚归闷骚, 但真要出手去做的时候,从来没有一点迟疑,并且往往比谁都要强势霸道。

可这时候, 霍承鸣抓紧了方向盘,再不泄露半点了。

钟予欢哪儿知道,她之前的话给霍承鸣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霍承鸣自觉突破了道德廉耻的底线,把这样的行径定义在了犯罪、做坏事上,他当然不敢轻易跨过那条线。

今天的暴露, 已经是温雍辰实在令人厌憎到极限的结果了。

钟予欢脑子里正一团乱的时候,霍承鸣突然又开口了, 他问:“欢欢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钟予欢:“多小的时候?”

“七八岁之前吧。”

钟予欢摇头:“不记得了。”

她拥有自己的记忆,也拥有原身的记忆,那么久远的记忆交杂之后就会变得格外模糊。

霍承鸣说:“我还记得。”

钟予欢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听出来了霍承鸣话里的意思。他是要讲孤儿院的事给她听吗?

说起来, 她的确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也没听他们主动说起过。

这次霍承鸣突然提起来, 是因为网络上有黑帖黑黎今远在孤儿院偷抢, 所以他也担心自己被黑, 让她误会吗?

“我父母车祸的时候, 我就坐在后排座位中间的位置。”霍承鸣说起来的时候,口吻不带一点煽情的痛苦,反而冷静得像是在叙述陌生人的事。

“他们带我搭乘了同事的车,车箱里很窄,我妈身材瘦小,就抱着我坐在了后排的中间。车在上桥的时候,撞了一辆渣土车。就只有我活了下来。后来我跟着叔叔、姑姑、舅舅他们家里,来回辗转。最后我在外公家里住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叔叔就来接走了我,把我送到了福利院。”

“他们如何分那笔赔偿金,如何议论我……从福利院走的时候,背影匆忙。我都还记得。”

“福利院位置很偏,来扔孩子的人不少,来领养的没几个,有一年院里的补贴买冬衣都不够。”

钟予欢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了,什么也没有说。

她静静地等着霍承鸣继续往下说。

“院里就想了个办法,让冬衣换着穿,谁要出门了,再穿。不出门的,就裹在被子里,窝在床上,换着爱心人士捐过来的画本看,一天时间稀里糊涂就混过去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霍承鸣的口吻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一丝麻木的味道。

“父母一块儿走了,什么叔叔、姑姑……都有各自的家庭。赔偿金,都只是沾了下我的手,就到了他们那儿。进了福利院,冬衣是换着穿的,捐的书和文具是轮着用的。”

钟予欢听到这儿都有点心疼了。

刚开始她觉得这是原著作者的锅,干吗非得给反派按一个这么惨的背景呢?让人家好好长大不行吗?

钟予欢抿紧了唇,越听越觉得有点难受。

像是心尖儿被手指捻起来了,一点儿一点儿的疼。

但钟予欢还是什么也没说。

霍承鸣和黎今远的性格,骨子里来说是有相同点的。他们都自尊心极强,骄傲。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再来安慰不仅不合时宜,还反倒显得像是可怜似的。

钟予欢想了想,虽然话不能说,但行动是可以有的。

于是她伸出手,抓住了霍承鸣握住方向盘的手。

霍承鸣一顿。

手背因为突然用力而微微弓起。

霍承鸣心跳突然就快了起来,连带嗓子里都是干渴的。

“欢欢……”霍承鸣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嗯?”钟予欢这会儿倒是也很配合,生怕伤了霍承鸣的心,于是认认真真地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霍承鸣反倒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他将方向盘抓得更紧。

只有你……

霍承鸣准备再开口。

而钟予欢这时候也拿捏着时机开了口:“现在不一样了呀,只要你想要,很多东西都是属于你的。钱、房、车、公司……等到将来,有了结婚对象。你还会有属于自己的伴侣。”

霍承鸣的脸色刷地就沉了下来。

车厢的气氛瞬间归零冻结。

钟予欢舔了舔唇。

说错了?

结婚对象四个字不该提?

但是……但是迟早是要说的。

钟予欢本来就是想隐晦地试探并且提醒他一下,结果霍承鸣的翻脸之快,一下就坐实了霍承鸣也对她有意思的猜测。

棘手了。

钟予欢咬了咬后槽牙。

但面上她不能装作看出来了,还得继续装傻,反问:“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霍承鸣把那口气咽了回去,沉声说:“没有结婚对象。”说完,他还嫌不够似的,又重复且强调了一遍:“没有结婚对象。”

“我说的是将来呀……”

“将来也没有。”霍承鸣一口就把钟予欢的话给阻断了。

钟予欢突然就有点紧张了。

霍承鸣不会直接了当地摊牌吧?

摊牌她又怎么说呢?

如果他明白她的暗示,就自己打消念头那是最好的了。

唉。

钟予欢收回了手,盯着窗外的行人,问:“还想单身一辈子吗?”

霍承鸣也憋着劲儿。

理智和人对情感渴求的本能欲望在不断拉锯。

他开口说:“如果得不到喜欢的人,那不如单身一辈子。”语气里还夹着点怒意。言下之意透着那么点儿,钟予欢想谈恋爱玩玩儿的不满。

钟予欢接不上话了。

她上辈子命太短,没体会过恋爱的滋味儿,更别提喜欢人是什么滋味儿了。她也没想过结婚一定是要和自己互相喜欢的人。反正让她觉得高兴就好了。不高兴了,那就分手呀。

为爱要死要活有什么意思?

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钞票不够花了?

霍承鸣也怕吓着钟予欢。

他既期待,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