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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男神打脸之路(快穿)(38)+番外

“呵呵……”在睡梦中,萧昇仿佛听到了一阵清灵娇媚的笑声,带着些微的不屑和冷意,紧接着他便觉得浑身一凉,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第二日清晨萧昇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山洞中已经只剩他一人,而清宁不见踪影,连他昨日发现的前辈遗泽的武功秘籍也不见踪影。

他们落下的玄渊有数百丈高,但是以清宁的内力完全可以攀登而上,她在拿走天地玄黄诀后就运起轻功凌空飞渡离开了这处山谷,东西已经到手了,她才懒得继续陪萧昇做戏。

而在清宁赶到白骨宗的驻地,得到宁云泽已经收服合欢派,另外两派也有合作之意的消息时,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同时臣服的念头更深了,再也没想着背叛。

白骨宗传来的消息是宁云泽去了燕京找杨玄之,清宁想着天地玄黄诀关系重大,便也决意赶往燕京,尽快将天地玄黄诀交给宁云泽。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选择开始习练天地玄黄诀中记载的功法,她还未进入先天境界,距离天地玄黄诀的境界太远了,何必在这种事情惹怒宁云泽呢?

以他的性格,如果她事情办得好,他绝不会舍不得赏赐之物的,这一点,清宁很有把握。

而此时,玄渊正站在燕京国师府门前。

第41章 反派大师兄14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七层楼阁高耸入云,披着一层轻薄的银白月纱,仿佛能触及云端和天边的月。

在这座七层塔最高一层上,凭栏坐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宽袍大袖、姿态狂放不羁,月空下夜风习习,吹动他如鸦羽般的长发,却正是玄渊。

他正依靠在栏杆上仰头望月,俊逸出尘的面容在这清淡的月光下仿佛都温柔了些许,探出栏杆的右手食指勾着一个白玉酒壶,随着右手晃动酒液摇曳出些许清脆响声。

此时他似乎已经微酣,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含着浅淡的笑意:“真是好酒,谁能想到,天底下最好的酒,竟是一个从不喝酒的人酿出来的。”

“如此美酒被你埋在地窖里,真是糟蹋,美酒就该月明星影繁时,与知己好友对饮,方才不辜负此情此景、此酒此心。”他侧头看来,微熏的凤眸中泻出一抹肆意来,“你说是不是?”

被他问话的人与他相对倚栏而坐,与慵懒随意的玄渊不同,他正襟危坐、姿态端肃,一身蓝白道袍肃然整齐,神情平淡,不惊不扰。

这人外貌看上去二十五六左右,容貌清隽,凤目疏眉,端的是虚静守柔、清净高远。

他眉目年轻,但鬓角霜白,眼神更是苍凉旷远,仿佛沉寂着几十载岁月的风云变幻,真实年龄绝非外貌这样年轻。

这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便是大燕国师杨玄之,是在玄渊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此世唯一的一个大宗师。

他镇守大燕已经数十载,之所以外貌如此年轻,全因武者进入先天境界后,外表便会衰老得极慢,而成为大宗师后,容貌衰老就更慢了。

面对玄渊的问题,杨玄之语气清淡的回答道:“正因相逢恨晚,故以美酒待之。”

他抬头望了明月许久,缓缓说道:“我也曾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然二十年前,我踏入大宗师之境后,便再难逢敌手,只觉寂寞至极,红尘已破,无甚牵挂。”

皓月当空,清风如潮,从着七层高塔上看下去,只觉天地渺然,杨玄之的语气是极清淡的,但他语气中的寂寥和叹息却如同清冷的月光一般,如此清晰的显现出来。

玄渊唇角的笑意淡去,他故意笑道:“如今你已声名远传,是如今江湖中所谈论、所崇拜、所向往的传说,便是这样,你也觉得寂寞至极么?”

杨玄之神情淡漠:“没有对手和站在同样高度的人,江湖于我而言,已经是不一样的江湖了。”他转头看向玄渊时,漆黑深沉的眸中有某种光华在闪烁,“今日见到你,我很高兴。”

玄渊笑了起来,笑声疏朗,他懒洋洋的依靠在栏杆上,右手拎着酒壶高举,直接将壶口倾下,醇厚琥珀色的酒液便倾倒出来,落尽他口中、洒在他领口的衣襟之上,狂发恣意、潇洒随性。

对于杨玄之话中意味,玄渊很是明了清楚,甚至可以说是感同身受,因为当年他也是如杨玄之一般,站在整个修真界之巅,遍寻不到一个敌手,只觉修真界无聊至极,再也无甚牵挂。

修真界那么多年无人成功飞升,其实许多人都猜测可能是仙阶出了问题,一旦飞升很可能就会陨落。

玄渊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冒着大不违飞升?实在是“天下第一”太过寂寥了,会当凌绝顶确实风光无限,可若遍寻四下,无一敌手,又是何等寂寞。

酒壶渐轻,在一滴酒也倒不出来后,玄渊便随手将这价值千金的白玉壶从七层高楼上掷了下去,然后动作随意的抹了一把沾满酒液的唇畔。

此时他已经完全打消了杀掉杨玄之的念头了,正如他所说,相逢恨晚的知己真的太少,而若是能遇到,实在是叫人开心的美事一桩。

“我这次来,其实是打算试探一下你的态度,不过么,我没想到你会是我的知己,所以现在我改注意了。”微醺的凤眸中含着几分笑意,玄渊懒洋洋的看向杨玄之,直言道。

目光清淡的注视着玄渊,杨玄之神情淡淡,示意他继续说。

“我打算一统邪道,覆灭正道六派。”玄渊笑了笑,就干脆无比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一手撑着头,含笑瞥向杨玄之,“你打算阻止我吗?国师大人?”

杨玄之微微挑眉,有片刻惊讶,但很快眉间便舒缓下来,只微抬下巴,示意玄渊去看天边饱满的圆月,淡淡道:“正邪便如这明月,今圆别时缺,说到底,又有何区别。”

是正是邪,这江湖还是一样的江湖,又有什么分别。

他这便是不打算阻止的意思了,杨玄之略有些好奇的看了玄渊一眼:“你出自邪道吗?”他的语气自然平静,对于玄渊出身究竟为何并不在意。

“不是哦。”玄渊抿唇笑了起来,又伸手从栏杆旁的桌子上勾过来一壶酒,“我是宁云泽,乃东华派弟子。”

杨玄之目光清淡扫过玄渊的眉眼眸光,淡淡点头:“原来如此。”却对他出自正道六派,反倒想统一邪道覆灭正道的计划半点也不惊讶。

他不问,玄渊反而凑上去笑道:“你半点都不好奇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你明明替大燕镇压江湖正邪两道多年,为什么如此轻易的答应不阻拦我。”

“你总有你的理由和原因,有甚好奇的。”杨玄之是修道之人,行事皆随心而为,此时他眉眼波澜不惊,语气平淡,“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想,那便去做。”

玄渊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唇角勾起,露出笑意来。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哪有什么为什么,又何必去好奇去做的理由,只因为我想这样做,所以便去实现,仅此而已罢了。

见杨玄之又沉默了下去,没得到第二个问题答案的玄渊又笑眯眯的继续问道:“那你突然不管大燕朝堂死活,不阻拦我打破江湖平衡,也是因为你想这么做?”

“不是。”这一次,杨玄之终于给出了明确的回答,他看向玄渊,神情平静淡然,“我会替大燕镇守江湖,不过是因为我曾欠了他们一份人情。”

“但你是我的知己,既然一统邪道覆灭正道是你所愿,那么成全你,比偿还这份人情更重要。”杨玄之语气清淡,直言出真正的原因。

在没有玄渊这个大宗师出现之前,他为了这份人情替大燕镇守江湖也不过顺手为之,站到他这个高度,江湖如何,已经无甚关系,所以行事皆随己心。

而现在玄渊是和他一样的大宗师,是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等共同论道的知己好友,他的分量与大燕皇室的人情相比,自然重要得多,所以洒然随心的杨玄之很是随意的便改变了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