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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男神打脸之路(快穿)(762)+番外

有点怕玄渊大咧咧的跑到秦夫人面前说什么让他娶祝幼璇的鬼话,秦大人不由捏着鼻子暂且先妥协一会儿,他不再正面刚和怒斥,语气稍稍缓和下来,好声好气的询问道:“你为什么想退亲,总要有个原因吧?”

自家儿子整日去国子监苦读,家中、国子监两点一线,过得比苦行僧还要自律和辛苦,不至于结识什么红颜知己吧?而且儿子为人端方知礼,就算真的在巧合下认识了哪家小姐,也绝不会不遵礼数有所来往,更不会为此说什么退亲的话。

哼,他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理由来,若真是因为在外有了红颜知己而要退亲,他非得打断儿子的腿,看他还说不说离家出走、让父亲代娶“儿媳”的昏话。秦大人人至中年,却不曾蓄须,只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眼神幽暗的想着。

两人针锋相对的说了半天,秦大人终于想起问一问退亲的理由了,玄渊不由撇了撇嘴,方才淡淡道:“祝幼璇生母早亡,父亲溺爱,继母不曾用心教养,故而性情偏执傲慢,行事手段颇为恶毒,若为世家妇,当招来祸端,致使家宅不宁、闹腾不休,实在并非良配。”

顿了顿,玄渊抬眸看了秦大人一眼,目光颇为冷淡,又接着道:“抛开秦祝两家百年的交情,也先把亲事搁到一边,父亲不如扪心自问一番,祝家女是否能担得起世家大妇的位置?还是说父亲百年之后,秦家不打算交到我手中,故而不用挑一位知礼贤达的世妇?”

秦大人眉头跳动,这扪心自问当然是不敢问的,这些年秦夫人与他也提过好几次,他多少也是知道祝幼璇的性情、手段和心术都当不起世家大妇,若是次子、幼子娶妻倒也无妨,可长子媳妇日后是要当家的,真要娶了祝幼璇……只怕还真是祸事。

但心里是这么想,秦大人却实在不能直接这么说,只能虎着脸故意怒斥道:“你父亲我还不到不惑之年,你就想到我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说你不孝,你还真是不孝。哼,今日你这番表现,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

玄渊轻嗤一声,垂下眼帘,慢吞吞的说道:“我六岁那年,父亲将母亲嫁妆中一套前朝酒樽拿出来赏玩,却不慎将其中一个打碎。这套酒樽是母亲祖母的添妆,母亲最是心爱,为了不被母亲责怪,你以中元节带我出去看灯作为代价,换我替你顶罪。”

顿了顿,玄渊还补充了一句:“但其实母亲早就与你提过,那一年中元节会带我出门看灯。”换句话说,秦大人是拿早就说好要给秦修茂的好处换秦修茂去顶缸,作为父亲,坑骗六岁稚子的儿子,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类似这般的事情还有不少,还需要我接着说吗?”

秦修茂之所以性子优柔寡断、温吞良善,还不都是被秦大人这个“严父”折腾出来的。

秦大人:“……不用了。”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确定了,是自家儿子。

第696章 被穿书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马5

被玄渊掀了老底和黑历史,秦大人觉得分外糟心,然而就算心里郁闷得不行,却还是得捏着鼻子承认,能知道这些只有他们父子才知道的小秘密,他儿子肯定没问题,只是这性格突变……

秦大人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虎着脸皱眉问自家儿子道:“你今日的表现可真是让为父大开眼界,难道说你平日的温润如玉、端方知礼都是装的?”这般桀骜不驯、牙尖嘴利,再加上思路清奇、骚操作一套一套,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无法抵挡。

“平日里自然不是装的。”玄渊玄渊眼睛眨都不眨的忽悠道,“只是对于与祝幼璇定亲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忍无可忍,故而不打算再忍耐下去,决意一定要说出我心中的决定,想来对于我的决心,你应该很明白了。”

秦大人沉默了下来,心中思量万千、踯躅不前,他如今算是知道在退亲这件事情上,儿子是铁了心、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更改想法,而且祝幼璇确实也不能算得上良配,可理由有一千一万,也难以让他下定决心去祝家说起退亲之事。

秦祝两家的交情,早早定亲的承诺,士林之间的风评言论……这些都是秦大人踌躇不前的原因。说到底,他到底还是觉得祝幼璇有救,对继续秦祝两家的亲事抱有幻想,只能乐观想着也许事情并不是一定糟糕到那等程度呢?

见秦大人还在犹豫不决,玄渊身上冷冽淡漠的气息一瞬间犹如冰雪消融,微带稚气的面容上露出温润尔雅的表情来,一瞬间就褪去了冰冷和桀骜不驯的凛然,气质重新变得和之前一样,此时少年俊美秀雅、气质温文,君子如玉,如切如磋,还是秦修茂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既然父亲一时半会儿下定不了决心去退亲,那我就先退下了。”玄渊淡淡笑着,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凝漠然、针锋相对,语气平缓温文,再不见之前的针锋相对。

秦大人还在心中纠结,一时有些怔忪,只随口问道:“你去哪?去国子监读书?你今天可误了时辰,可有与国子监的师长们请过假?”

玄渊唇角还带着一分清浅淡然的微笑,语气淡淡:“去见母亲。”

“什么?!”玄渊语气很淡,还带着几分笑意,但秦大人却直接跳了起来,差点没被吓死,他下意识的就以为玄渊要去跟秦夫人说之前那些昏话,当真是心头一阵惊骇,连声道,“你去见你母亲打算作甚?”不是要说让他娶祝幼璇这种坑爹的昏话吧?

玄渊似是明悟了什么,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目中掠过一抹笑意,却故意慢吞吞说道:“只是禀明母亲,我打算去国子监住,不会在住在家中。您什么时候同意了退亲一事,我什么时候再回来。”

“或者父亲若是觉得我住去国子监,也是托了家中关系才能入住。那我也可去寺庙或者道观借住,总算认得几个字,读了十年书,就是替人抄写书信,或是卖字画也不至于饿死,倒不必非要倚靠家中势力,花家中给的钱。”

……这是一言不合打算离家出走了?秦大人按了按额角,心里一阵郁闷,一时想着算了遂了他的意思退亲算了,一时又觉得跟人家祝家定亲十几年突然退亲,不说背信弃义、违背诺言,就是这番行事也对不起人家祝幼璇啊,她都定亲这么多年了,突然退亲,她还怎么嫁人?

秦大人心中那个纠结,真是混乱得不得了,他不想再看糟心的儿子,直接恼羞成怒,摆手道:“滚滚滚,你爱去国子监住就去国子监住,这退亲的事……”他本想说决不允许,但一想到玄渊之前说的昏话,心里一哆嗦,到嘴边的话就换了说辞,“让我再想想。”

玄渊也没指望着能立刻得到准话,这个年头退亲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功的事情,反正距离祝幼璇被穿书者代替还有一个月,倒也不算急,只应了声后就站起来,朝秦大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书房,直接往秦夫人所住的正院而去。

玄渊走后,秦大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桌后,难得的能好好临摹字帖的休沐日就这么被破坏了,实在是让他糟心。愣了半响,秦大人才注意到自己黑乎乎的袖子和一片狼藉的书桌,连忙提高声音:“来人,把这里收拾一番。”

在书房中犹豫了一会儿,秦大人一甩衣袖,终于还是说道:“先回正院更衣。”他还是不放心,得去听听儿子跟夫人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昏话。而且……这与祝家退亲的事情,还是得跟夫人商量一番。

于是玄渊刚刚来到正院,才与秦夫人说了两句话,回应了一番秦夫人的关系,还没来得及提起与祝幼璇退亲和他要去国子监住的事情,秦大人就急吼吼的追进了正院,他快步走进正堂,装作没看到玄渊,径直对秦夫人说道:“我不慎打翻了端砚,墨汁溅了一身,可有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