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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关系(24)+番外

后来,耗子挣的钱多了一些,就带着他另找了地方,同样是合租,对方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妻。原先相处得很好,没过多久,这对闪婚的夫妻却因为各种小事吵闹分手,最后相继搬走。耗子想把整个房间都租下来,房东却提高了价格。

辗转几次后,耗子有了独立租房的能力,可是阿绿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和他一起住了。他付不起那一半的房租。

虽然耗子说没什么,即便全部由他一个人承担也不是问题。

但是阿绿不愿意,在经济上,他已经欠了耗子许多。每次付房租或是需要一起用钱的时候,总是耗子抢着先把钱付清,而后摆出一副吝啬的模样向他伸手:“两个人一共三百,一人一半,你给我一百五。快点!我手里也没钱。”

阿绿疑惑地问他:“才一百五?”

他的表情就更臭,语气极度不耐:“废话!就你这穷光蛋,敲断骨头也榨不出一点油花,我还能骗你?”

阿绿再傻也知道,在这样一个一线城市,三百绝对租不来一套这样的房子,何况其中还包括了水电煤。

有一次,阿绿终于忍不住了:“耗子,你别骗我。”神情难得坚决。

耗子就不说话了,扭过脸往房里走。

“说好的,一人一半。你不告诉我,我去找房东。”

耗子说:“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别管。”倒头往床上躺。

阿绿追着他站到床边:“耗子,下个月我想搬出去自己住。”

耗子一骨碌爬了起来:“你找到地方了?”

阿绿摇头。

他便笑:“杜青律,你有没有长脑子?搬出去自己住?就凭你?”

阿绿坚持:“我不能再跟着你。”这样跟着你,简直就是你的拖累。

耗子抱着臂膀,眉梢上都挂着冷笑:“你才挣几个钱?租得起吗你?你以为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

“那你呢?”激动的阿绿少有的打断了他,“你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一样出门在外,谁不知道谁的辛苦?谁不是报喜不报忧?好得很,老板很慈祥,同事很和善,房东是个热心人……谁不是这么笑着对别人说?可是事实呢?无边无际的加班,冷漠无情的交际,不知何时就会突然上涨的房租。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谁不是忍着、捱着、装着孙子、践踏着自尊挣钱?凭什么你要照顾我?我又凭什么受着你的照顾还心安理得?

这是阿绿第一次在耗子眼中看到挫败。一向口吐莲花舌战群雄的男人久久说不出话,看着他的眼神千回百转,最后化成一连串怒骂:“长本事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敢教训老子!杜青律,我告诉你,你要走就走!以后饿死了也别来找老子!”

阿绿红着眼圈,看着灯下他一点都不凶悍的脸,和眼中隐约的水光。心口绞痛。

后来,口是心非的男人还是黑着脸一边抱怨着一边一次次帮着他找新家:“这是最后一次,杜青律,下次我再帮你我就是孙子!”

阿绿抓着头冲他乐。气咻咻的耗子站在门边叮嘱一遍又一遍:“出门要关门,晚上睡觉前记得关煤气,灯能不开就不开,交不起电费我看你怎么哭。还有,弄丢钥匙再也不要来找我!老子为了帮你开门,已经好几次被人当成小偷了。”

“知道了。”给他一个甜甜的笑,换来他一串狠命的揉捏。

阿绿想起端端给耗子的评价:“你们家那个耗子,哼,刀子嘴,豆腐心。”

小笨蛋天生歹命,好不容易找来的房子不是濒临拆迁了,就是有了出价更高的租客。目前住的这套房子,房东打算收回给儿子装修做婚房。事情来得急,据说女方已经怀孕了,必须马上办仪式结婚。阿绿想宽限几天都不行。上周周末就是搬家的最后期限,阿绿不敢跟耗子说,这些天就一直住在店里。

宽叔在店里隔了个二楼,很矮的小房间,对着店门的地方装两扇窗采光,里头放两张窄窄的单人床,和一张凳子。平时青青就在这里给客人做美容。阿绿把行李塞在床下,每天理发店打烊后,就睡在二楼的小房间里。白天这里都是女客,小笨蛋不敢弄脏床,到晚上就拉上窗帘,将两张小床并在一起,把空出的地板擦干净,然后再铺上床褥,将就一下,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长此以往,这样也不是办法。宽叔说,只能让他住到月底。住久了,万一被客人发现总不太好。阿绿懂事地点头,“租房”两个字咒语一般在脑海里盘旋,心里成天压着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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