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人总想让我入赘(27)

作者: 旺了个汪儿 阅读记录

飒爽女子,应当此。

只不过,这位太后的感情史,又不免让人唏嘘。空有高位,却膝下无子。

战场上,她是最强悍的一个;

宫闱里,她是被埋没的一个。

没有丈夫疼爱的女人,在史书上终究是不够完整的。

想到这里,洛钰敛起眼眸,心里一阵不安的悸动。

“在我眼里,你比她还要奇。”

洛钰看向他的眼睛,心里的不安陡然又转化成阵阵涟漪,一圈一圈荡的越来越远。

第二十六章

狭小暗窄的巷道,连秀臂弯担着一个小篮,步伐匆匆往洛府赶去。

洛府的吃穿用度府内基本就可自给自足,但偶尔一些小糕点,还是需要外出采购。偏偏洛钰又是个很爱吃些凉糕蜜饯的主儿,所以,每月中旬,就会派遣几个婢子外出采购。

连秀来了之后,就把外出采购的活计一并应承了。本来同为婢子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只是连秀作为主子的贴身侍婢,自是有不少人上赶着讨好,她主动要求这活计,自是没什么人敢说反对的话。

洛府建宅在最为偏远的地区,来一趟市集没个三个时辰是不行的,连秀愿意赶这脚程,无非是因为自己也有想买的而又不好让人帮忙夹带的物件。

洛钰在征粮期之后,为了周济百姓,硬生生的减少了府内各种吃穿用度,清淡饭食不算什么,女儿家爱美的,却只能扯个布条别住头发。连秀生的清秀,这几年好生养着又有明艳之势,自是不甘自己如花般娇嫩的年纪打扮的如此粗糙。

为了市集上秀巧精致的珠花、细腻幽香的香囊,也值得跑这一趟。

她自诩一点也不必洛钰长得差,偏因了出身对她俯首称臣,她内心深处是不情愿的,但她又确确实实受洛钰的照拂。

真是气人,那付正晔眼瞎了吗,怎么就看不到她啊。连秀愤愤不平,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来平复心情。

巷道又湿又暗,深深浅浅的水洼映着她模糊的影子,她唯恐裙摆粘上水渍,用手挑起裙摆,低着头,盯着路,小心的走着。

突然,她看到水洼里一个健壮黑衣的男子尾随她身后。她刚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拐了三四个弯,那男子的步伐始终紧追着她不放。她这时才慌张起来,顾不上裙摆污脏与否,将篮子向后一丢,拔腿就跑。

裙摆有些窄小,阻碍了她跑步的速度,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单手扯住她的肩膀,紧接着,脖间一凉,头发被那人揪住,男人压低声音道:“别动,我这刀子可不长眼。”

黑衣人就带着她七拐八拐丢进了一间破败的草房里。

连秀挣扎着起身,黑衣人随手一挥,将她视线挡了个七七八八。

她被挡住九成的视线,依稀看到进来了一个人,黑衣人半蹲着身子,唤了一声:“主子。”

“退下吧。”

“是。”

黑衣人闻声而撤,这时,连秀的视线才开阔起来,见到来人,本来已经颤抖不止的身子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惊呼出声:“洛……洛县长。”

“连秀姑娘,冒犯了。”

来人朝她微笑,连秀陡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笑得诡秘,她止不住的后退,知道被来人逼到墙根,退无可退。

“您……要……干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只是请你办个事。”

……

收到泰安传来的文书的时候,洛钰正伏在案上小憩,父亲去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修整自己的心情,文书、政务积累的不少,如今一鼓作气全然处理,免不了衰竭精力。

前几日,付正晔偶尔还会过来帮她,他出身皇家,郡县中的鸡毛小事,对他来说,大材小用,洛钰乐得自在,也实属放心,推了大半的文书给他。

只是,现在他坐在她身边,她怎么样都觉得别扭。便搪塞了一个借口,把自己关在这里,独自批阅文书。

洛钰告诫自己,习惯,要习惯……

她有些乏了,昏昏欲睡。敲门声乍然想起,将她吓得不清。

“主子,泰安来人了。”

这句话将她燃着的困意全然浇灭,她蹭的一下站起,拉开门,从侍从手中接过放在木匣的信件。

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周佑派遣齐杓前来征粮已有三月之久,不知道这次传密函又是所谓何事。

她拿起案边的匕首,挑开了新周特制的密函锦绸,推拉之间,朱字透过纸背带来闹人态势。

“主子,”

听到这句主子,洛钰正要拿起信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几下,她没去看来人,抖开了信纸,研读信上的内容。

付正晔今日褪下了那一身绛紫常服,换上轻薄俊逸的白衣。他紧挨着洛钰坐下,目光流转在洛钰身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那信一眼。

当看到洛钰眉间微皱之际,他淡淡笑了,伸手挑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放到嘴下慢慢吹着,不紧不慢。

看完信上所有内容之后,洛钰脊背不由的一僵,满眼不可置信看向身边人。

“这就是你的目的。”

付正晔不否认,点点头。茶杯上的蒸汽升腾起来,将他的面容都迷蒙许多。

“所以,你那夜引导我前去看你和破落寒交易,就是为了让我在齐杓带兵过来之际,陪你们给周佑演一出围剿大戏。”

付正晔看着洛钰并没有回答,笑意就像溪涧清泉,间或落入一片树叶,打着旋翩然而下,勾的人心痒痒。

他递过茶杯,示意洛钰尝尝。

洛钰的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他放在唇下吹息茶上热气的模样,她可是看的清楚。

见她久久不伸手,付正晔也不强求,茶水还有些烫,热度在他手心蔓延开来,现在给她喝还有些烫,还是再等等。

“破落寒和我达成交易,他假意起兵攻破边境,按着摄政王的性子,自会为了考验贵胄的忠诚度,让你带兵去镇压,但一个小小的郡县又如何受得住漫漫边境线,战事刚休,他自己的军队元气大伤,齐杓的齐家军自然是最佳选择。”

他眸光潋滟,眼角微勾,露出寒光,“这样,破落寒的骑兵、齐杓的齐家军就可以反攻起之。”

“而你,洛郡守,”他端起茶杯放在唇上,抿了一口,在洛钰凝神听的瞬间,大掌勾过她的脖子,将她柔软的双唇送至嘴边,唇齿相接,醇香的茶水被悉数过渡。

看到洛钰喉间微动,付正晔眼角透情,整张脸都是化不开的蜜意,他的舌在她的唇角磨蹭,又勾的她的舌尖发麻,又微微用了力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才堪堪放开她的唇。

他的声音早已暗哑艰涩,“而你,洛钰,你说好的要陪我趟浑水的。”

洛钰在他极富侵略的吻中不可自拔,陡然又听到这句话,她扑哧一声笑了,笑得蜷缩在毯子里,将自己像猫儿一般的缩成一团,笑着笑着,眼前的视线又看不清了是怎么回事,她咒骂自己的不争气,却又止不住,最后竟然小声小声的啜泣起来。

付正晔见她这幅模样,慌乱中不知所措,只得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一遍一遍吻着他的额头,放软声音哄着,“可是咬的疼了,别哭,别哭。”

听到他这样的话,洛钰脸烧的更红,往她怀里又缩了缩。

那么,你呢,愿意趟我这片浑水吗……

当初他的话语,当初他的音调,甚至于他的神色,她都一瞬不差的记着,那个时候,她上面还有一个父亲,如今,这样的话语又重新出现,却只剩下她独身一人。

父亲去时,她只歇斯底里的哭过一次,如今,第二次这般哭泣,不单单是因为想起旧事,旧人,还带着些莫名的她捕获不知的情愫。

到底是什么呢?

抱着她的男人又轻轻开口:“洛钰别哭,若你不想,若你害怕,那我抱你趟这片浑水可好?绝对不让你的鞋袜沾染丝毫的污秽。可好?别哭了?我是不是吓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