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天乩香蜜原来你一直都在(10)
最后，我听着彦佑一句一句的控诉，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竟然隔了如此大的鸿沟。这个鸿沟大到让我无法正视自己，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其中，然后，再也翻不了身。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人会救我，就连你，也不再是我的了。
特别是，听到你不再爱我！我再也忍受不住，使劲得呕血，仿佛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出来才能消减我的痛苦。而我此时也受到了金丹反噬，全身开始结冰。我只想继续这样，因为只有身上的痛足够，心上才不会那么痛！我在疼痛中昏迷，醒后听叔父说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知道你没有死，所以我来找你了！我将魔界交给鎏英打理，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久久未醒。这里的景色真好看，漫山遍野的桃花。不知为何，我竟想到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想见你，可惜，彦佑那条小蛇妖竟敢阻拦我。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怪我！曾经天上地下什么都不怕的我开始害怕了。我不奢求和你在一起，我只想这么一直陪着你……
有时候我也会见到润玉，他也不敢来见你。你看，我们多卑微！即使你没有醒，可是我们都害怕躺在床上没有醒转，毫无威慑力的你……
彦佑从来都不肯放我们进去看你一眼，于是，我在这里驻扎起来。然后，一直住了三年。这三年，鎏英把魔界打理得很好，把魔界交给她，我也很是放心。有时候，润玉也会来这边小住几日。只是，他从不敢跨雷池一步……
终于，有一天，也许彦佑看不惯我们在这里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样子吧！他终于告诉我们关于你和那个人之间的事……
他讲，你曾等了那个人千年；他讲，你们早已是夫妻；他讲，你们很是情深，容不得旁人半点插足；他讲，为了你，那个人宁愿不做九重天上的神君……
可是，我也可以啊！锦觅，我也可以的。最后，彦佑只是轻轻瞥了我一眼，说出了那句你和他之间从来没有信与不信，只有能与不能！
当天晚上，我醉了！我多希望能够回到从前，回到那时的我们。那时的你，是一只蛮荒小妖，而我，更是一只黑黢黢的乌鸦。假如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假如我们能够互相多信任一点点；假如我能够多去了解你一点，懂你一点，那么我们的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第14章 琴
锦觅淡淡得点了头：“嗯！”有些事，还是早日了结了好吧！
旭凤听到锦觅愿意见他，很是高兴，不过看着靠在床壁的女子。她瘦了，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般的白，白的让人怜惜。
锦觅指了指凳子：“坐吧！”
旭凤感觉面对她，整个人都轻柔了些：“你醒了？”
锦觅点点头：“半个月前就醒了。”
其实旭凤是知道的，毕竟，他就在他们山洞的旁边盖了一间木屋，就是为了守护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她醒了，他甚至知道她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渴了，什么时候累了……
所以，这几日，他打给彦佑的猎物又多了些，还有一些山间野果……
女子沉默片刻，终开口道：“我听扑哧君说过了，这几日，多谢你照顾了！”
此时的她素裙长发，秀美沉静。旭凤心里有些苦涩，竟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她道谢。压住心里的难过，说到：“锦觅，我，我替我母神说声对不起。但是，当时我绝对不知道这件事的，我只是，只是……”讲到最后，越发语无伦次起来。
女子淡雅一笑：“好了，旭凤，我并不怪你！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女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回忆什么：“嗯！你知道吗？我想见他想了很久，他也终于出现了……”
旭凤的激情退却了，他原本只是想道歉，然后告诉她，他错了。所以以后，他会一直陪着她。可是，看到女子的模样，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的灵识一直在你身上，所以我会亲近你，然后与你相识，相知，相爱……”
“够了！”旭凤终于忍受不住，打断了女子的话。
“所以，你就从没有爱过我，是吗？你爱的只有他吗？”讲到最后，声势渐小。
女子不再讲话了，只是看着他，而他，也看向她。两眼对视之中，答案呼之欲出。他狼狈得把头转过去，没有人会知道一个传说中的六界战神竟然会只因为一个眼神而一败涂地。
女子打破了沉默：“旭凤，你知道吗？人心最经不起试探与猜测。我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对方，而我与你之间，隔的东西太多了！”
最后，却是他先败下阵来，然后，跌跌撞撞得跑回木屋。
“啪啪”彦佑在门口拍了两下手，“行啊！美人儿，拒绝的够利索的啊！”
锦觅却只是端起搁在床头柜子上的茶杯，吹开浮沫，轻饮两口。这个柜子还是扑哧君做的，就是为了照顾锦觅这位病人，专门为她放置水，果子的。而这间房子更是为了照顾她的起居而造的。
一生有友至此，幸甚至哉！
人若有心，又岂能不伤。即使锦觅不是凡人，但早在九奚山就被紫宣教会了如何做人。
即使一开始是被寰谛凤翎所引，但相处了这么久，锦觅又怎会不动心呢？只是，后面那句话是真的，人心，从来都经不起试探与猜测！所以，她和旭凤，早已不可能了。并且，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收回了心。她如今，只想爱他一人，今生今世，也不愿再与他人在一起。
所以，对于旭凤，则是能打发就打发。也免得误了他人的终身。
锦觅看向窗外，依旧一片灰暗。外面有风，轻轻吹动着，摇曳了树枝。
“扑哧君，你说，桃花什么时候开呢？”
“啊？”彦佑还没回过神来，然后看了看窗外，“现在是二月份，想来，再过一个月就开了吧！”
“嗯！”然后靠在床上，睡了过去。
彦佑倒是眸色一沉，自美人儿醒来之后，现在倒是越睡越多了。短短半月，从一开始还只睡六七个时辰发展到现在足以睡到七八个时辰了。虽然感觉差别不大，但，锦觅却是越来越累了。
旭凤从没有这么被伤过，还是同一个人，伤到让他觉得生不如死。他又醉了，为了锦觅，他不知道醉了多少回？他又想起大婚的那一天，锦觅绝情冷心的说着“从未”！
他一直逃避着，他知道她爱那个人，在她决定赴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可是他故意忽略了。他想，是不是这样，他就能忽视心中的痛。只安心的守在她身边，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
可是今日的一切，她的坦诚却让他如此黯然，为什么不能对他稍微好一点呢？为什么不能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让他能够蜷缩得活下去呢？
睡了一觉，只觉精神气爽。外面的桃树在冬天时，叶子早已掉光，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生机。不过，现在嘛，倒是难得有了点绿色，唤起了一些生机。即使看不到，锦觅也知道春天到了，心中也是无限柔软……
“扑哧君，有琴吗？”
彦佑虽然喜欢热闹，欢于红尘。不过，锦觅现在如此虚弱，自然是一天到晚守着她的。更何况，还有两只大尾巴狼……
“有”
一身白衣坐在院中，身影单薄却是笑容安详。素手轻轻拂过琴弦，回想起第一次遇见的他。一身紫衣，矜容而华贵。信手抚琴，琴声闲适自如，恰是高山流水之音，琴旁香炉之中烟气袅袅，氤氲在这一片雪景之中，衬得男子仿若画中仙人，岁月全然为其静止。
又想起在药师宫中，夕阳西下，微风拂来，卷起他的发丝……
她轻轻拨动着琴弦：
凉夜晚秋倚门回首
此去几何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