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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TO+ME(4)

作者: LYRY2M 阅读记录

路南显然没从刚刚的刺激中回神。直到听见这句话,他才笑了起来,说:“你又变回我认识的小舅了。不过谁上谁,还不一定。”

余北没说什么,只是暗想,就先让你在嘴上狂一会儿。

你舅毕竟还是你舅,九岁不能白长,否则那才叫丢人。

房间里开着充足的暖气。路南全身□□地靠在床头,腰上盖了条毯子,小腿懒洋洋地翘起来,垂着发红的眼角,一小口一小口地抽着细长的薄荷烟,倒是一副餍足过后的慵懒神态。

“事后烟抽得很熟练啊。”

余北从浴室出来,上半身还带着未干的水渍,顺着肌肉的纹理淌下去。路南冲他招了招手。余北过去之后,路南半跪在床上,扬起脸和他渡了口烟,继而演化成一个糜乱的吻。

路南问:“还来吗?”

“下次再说。时间不早了。”

余北用拇指揩去路南唇角边的一丝水痕。

“都给你亲起感觉了。”

“自个儿软下去。发泄太多,不好。”

余北安抚性质地摸了摸路南的耳背,哄道:“先洗澡。”

回程时余北和路南调了个位置。余北开车,路南坐在副驾驶,身上还盖了件余北的大衣。

“累了先睡会儿。”

“那我睡了,到地方叫我。”

路南说完,眼皮便迫不及待地合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红灯时,余北细细地注视路南那种年轻的脸。熟睡之后的路南,没有了醒时令人无法靠近的戾气,眉眼近乎有些温顺。但下唇紧抿着,并不是睡得十分安稳。路南从小就这样,醒时狂妄到不知东南西北,睡梦中却心事重重。

上了自己亲外甥是什么感受,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分明。说没有负罪感完全是句假话。即使被□□冲昏头脑,余北也清楚他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全心全意照看了十九年的外甥。

那个数学考十五分找他要签名的小孩子。

那个因为爬山累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朋友。

更加要命的是,真正棘手的麻烦,到现在才刚刚开始。

比如说,这个亲已经千万不能去相了。否则会把路南气到发狂。路南一旦发起狂来,谁也拦不住他。

看看那些先前疯狂挑衅,事后看见路南就绕道走的人就知道了。

路南在高中没少打架。

余北一问,路南一五一十的什么都说了。

烟是上了高中之后抽起来的,两周一包,相当节省。余北叫他以后少抽。路南应了之后又说,其实也不太抽,就是做完想来一根。

余北又问路南之前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路南摇头。

老实说余北不太信这小兔崽子。不过他也不计较这个。之前他也没管路南。估计这两年路南狂得还挺没边的。看他床上那样就知道了。

在余北的打算里,他是想来个徐徐图之的战略规划。他没想到事情销包得这么快。他俩也确实太不谨慎了。

路南做事毛糙,不太考虑后果。余北也没忍住,没拒绝。两人看天色也挺晚了,小区里没什么人,就腻乎着亲了那么一小口,就给亲出事来了。

大过年的,余北家里各种亲戚都有。

饭桌上,一个不知什么弯弯绕绕关系的小孩子吃着吃着突然说:“我刚刚看到两个人在亲嘴哎。”

另一个女人,估计是他妈说:“电视剧里的吧。”

路南坐在这小孩子对面,余北坐在路南旁边。

两人小声聊天,没管饭桌上有人在说什么,一只耳朵也没进。

第7章 第 7 章

“不是的啊。”小孩子站起来左顾右盼,突然手指着前方,说,“妈妈,就是他们,我看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小孩子所指的方向。

正是路南和余北。

小孩的妈妈僵笑道:“你一定看错了。快吃东西,不要再说了。”

路南的脸色还是如常,冷淡得目中无人。

心里却是一句,操,这年没法过了。

这一瞬间,舅甥二人的心理活动竟然完全重合。

这餐饭在僵硬无比的氛围中结束。他们全都涌到大堂去,今天这个热闹还是少看为妙。

“你们两个,到我那边去。”余北他妈丢下这句话,便强拉着女儿走了。

余北和路南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今天横竖都是要血溅三尺,俩人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刚一进屋,余北就挨了他姐一巴掌。力气之大,几乎让余北怀疑她是酝酿了一整顿晚饭。

应了许多年前余北的那句话,怎么每次都是他倒霉。

路南偷瞄了小舅一眼。余北轻轻摇头,意思是叫他别轻举妄动。

“真是你俩?”

余北点头,说:“这事是我搞出来的,我担这个责任。”

“路南才十九岁,你比他大九岁,你还是不是人?你个畜生。”

余北他姐激动地又要扑上来,忙给她妈止住了。

“先问清楚再说。这也是我儿子,你打他我不心疼吗?”

这个关系真是有点混乱。虽然场合不太对,但路南还真有点想笑。他拼了老命忍住了,维持住一副阴沉沉的面孔。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爱路南,就是这样。”余北避开了他母亲失望到极点的目光,“我不会和别人结婚。”

“你是他舅舅!我们家、我们家居然会出你这种不肖子孙。”

路南突然抬起头,说:“老骂我舅舅算什么意思。这事怎么着也有我的一份吧。是我主动的。”

“你闭嘴!”

路南也挨了一耳光,这下甥舅二人扯平了。

“和你舅搞同性恋很光荣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路南的声音不自觉提起来,“我和余北在一起怎么了?不就是舅舅吗。我十六岁就喜欢他了。我这辈子就和他在一块儿,谁来都没用!”

“你还有理了?!”

余北一把拽住他姐的手。先前路南的左脸已经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指印。皮肤薄的缘故,红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是吓人。

“别打他了,姐。小孩不懂事儿。”

余北他姐冷笑:“别叫我姐。”说着又要动手。

“都住手!”余北他妈喝道,“幸好你爸今天在外头,否则他能活活打死你们两个。”

余北百般无奈,道:“妈,实在没办法,我和路南就离开这儿吧。不给你们继续丢脸了。”

“我儿子凭什么要跟你走?你把我儿子给毁了。你叫他以后怎么做人?才十九岁就和他亲舅舅跑了,脊梁骨都要给人戳断。”

“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余北缓缓道,“路南留在这也于事无补。还是问问他的意思吧。”

“妈,我想和小舅走。”路南抿了抿下唇,道,“抱歉。”

余北和路南趁着余北他爹回来之前,赶紧收拾东西跑了。余北他爹是个脾气暴烈的老爷子,一瓷缸扔过来能把人砸得头破血流。出了这种事,怕是要把余北的腿打断。

余北毕竟比路南大了九岁。在大多数人看来,余北无论如何都要背负只要责任。虽然实际上截然相反。

路南说:“唉,小舅,咱俩成亡命鸳鸯了。”

“你以后得靠我养活了,记得乖点,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日你个几天几夜的。”

路南笑起来,说:“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你要相信科技的力量。”

余北开着路南的卡宴,要通过高速和跨海大桥回上海。路南说:“舅,我和你换着开?”

“不用。你小舅这点路还是吃得消的,放心。”

路南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志愿全填了上海的大学。否则麻烦就大了。”

“……”

“小东西?”

“咋?”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和你舅舅私奔了?”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路南叼着根棒棒糖,“先前不还欲拒还迎我不搞Gay的假正经样。这会就嘚瑟上了。要不是你终于肯了,我都做好去上海逍遥快活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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