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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侯门(132)

众人见此情景,都觉得不对劲,纷纷从旁暗搓搓地往那边瞅,心里想着,怕是有些热闹看了,这贵家公子哥,不知道在玩什么。只是莫家齐家家丁不少,且又隔着老远,一时听不太清楚而已,众人只恨自己不能长个千里耳,好去听听动静。

莫三公子突然被齐二拽到了一旁,当下就要恼了“齐二,你这是做什么?这才刚考完,你莫不是灌了几两黄汤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齐二冷冷地盯着莫三公子“以后,离她远点。”

说完这个,他挥起拳头,直接对着莫三公子面门处揍过去。

“砰”的一声响,莫三公子鼻子开花,眼睛流泪,红的白的一起往下流,酸的咸的都在口中。

莫三公子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齐二“你,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莫家并齐家的家丁随从全都哗啦啦地过来了,大家虽都有些发懵,不过还是各自护着自家主子。

莫三公子的长随呼天叫地,让人赶紧请大夫。

齐二剑眉压下,黑眸泛冷“这一拳是教训,教训你以后离她远一些。不要依仗着自己是个男儿,便如此欺凌女子。”

大庭广众之下,仗着自己是男儿百无禁忌,仗着自己是当世才子便自命风流,可曾想过女儿家被如此戏弄,别人作何感想?

今日这是朝廷封的三品诰命,外人自然说道不得什么,若换一个呢?

更何况,他欺负的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坎上的女子。

齐二想起这个,盯着莫三,眼眸中冷意更甚。

莫三公子听得这话,顿时恍然,他如梦初醒地望着顾嘉“怪不得,我说呢,原来你心里竟然惦记着她?”

想明白这个,他面上突然露出嘲讽之意“有意思,有意思,齐二你野心不小啊!就凭你,你配得上她吗?便是你中个头甲又能如何,你以为你就能配得上三品淑人的诰命了吗?国公府的少爷你了不起啊,当众殴打天子门生!”

齐二眸中有鄙薄之意“我是配不上她,可是总有一日,我会配得上她,但是你呢?”

他淡淡地道“终你一生,都配不上她。”

莫三公子一听便恼了“齐逸腾,你——”

齐二剑眉扬起,唇边泛起冷笑“我如何?我今日打了你,打了就是打了,你大可以去告御状!”

说完之后,齐二大踏步扬长而去。

莫三公子捂着鼻子,兀自气得脸都歪了“齐二,你疯了,疯了!”

第98章 完了,全完了!

齐二痛揍了莫三公子的事一时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好在一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公子哥打起来了。

当时齐家莫家的家丁都在,齐二又是把他拽到角落里,当时对莫三公子说的话又压低了的,那些考生们想听都没得听。

待到事情发生了,孟国公府的人自然要带着齐二前去给莫三公子赔礼道歉,然而齐二是个倔强性子,自是不去的,没办法,只好齐大代兄弟赔礼道歉。

齐大过去了莫家,也没见到莫三公子,只能是和莫大将军聊了聊。

莫大将军对于自家儿子的张狂很是无奈,表示也许只是口角问题,小事小事,不能放在心上。

齐大其实也觉得这事儿肯定是莫三公子的错。

自家弟弟那性子自己知道的,怎么可能做错事呢?他打人,那一定是被打的那个人不好!

况且……齐大还记得莫大公子每每喜欢夸耀自己弟弟。

呵呵,活该被打了吧?谁知道整天骄傲的像一只大公鸡。

心里虽然这么想,齐大少爷还是演完了赔礼道歉的全套戏码,演得不错,莫大将军丝毫没有怪罪齐家的意思,反而狠狠谴责了自家儿子,最后两个人商议,都觉得两个天子门生为了个姑娘在这里打架传出去不好听,是以全都把消息隐瞒下来,于是这个事儿就轻飘飘地过去了,没人再提了。

是以顾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无非是:齐二把莫三给打了。

至于为什么打的,又打成什么样,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更不知道。

不管如何,顾嘉是拍手叫好给齐二竖大拇指。

那什么莫三公子也忒膈应人了,打得好,就该打!

什么,你说人家刚出了考场就打,实在是太过分了?顾嘉可不觉得过分。

他以后就是新科状元了,你再去打,那才是把事情闹大发了呢,就该趁着现在他还不是什么新科状元郎,趁机多打几下子好出气。

顾嘉想着那些考生考完了,便想起来顾子卓。

顾子卓可真是有意思,临进考场故意对自己说那种话,他是要挑拨自己在那里牵心动肺想着这事儿吗?

呵呵,她偏不。

这人怕是以为自己如今等他考试完了会巴巴地跑去找他追在他屁股后头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带她去一个地方?

他若是真得有心告诉自己,都不用自己追着问的,自然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想告诉自己,追着也是没用。

当下顾嘉淡定地把顾子卓扔到了篮子里先放着,自己却过去王尚书府中去找王玉梅。王玉梅果然请教了她哥哥的,却是道:“我家有一位远亲,对砚台颇有些见底,让我哥哥请了那位表兄,到时候一起看看你的砚台就是了。”

顾嘉一听:“那自然是好!”

当下约好了时候,在外面茶楼里一起品茶,王玉梅带了她哥哥王大并远亲出来,顾嘉则带了自己的砚台出来。

谁知道双方一会面,彼此见过了,顾嘉却知道那远亲姓名,竟然就是叫王已的,当下也是笑了。

想着看来这砚台和王已有缘,便是他再清高孤傲,最后这砚台注定由他的手来品评。

这王已也是被王大拖过来要看什么砚台的,当下觉得颇为无趣,侯门千金不知道哪里买了块砚台,竟非要别人相看,王已觉得女人家还是好好地在家描描花红吧,没事学人家品评什么砚台?

是以当顾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块砚台的时候,他面目中颇有些不屑的,只是不露出来罢了。

王大见此,也是无奈,不过还是陪着笑道:“顾淑人这砚台,看着倒是有些来历的样子。”

一看就旧,未必有来历,却肯定有年头。

王玉梅看这情景,也是有些尴尬。

她是希望能帮顾嘉的,见顾嘉一心找人品评她的砚台,自己当然帮着想办法,可是看着顾嘉拿出那么一块毫无品相的砚台,她也是有点失望了。

那王已说话素来刻薄,见到这种砚台,若是贬低一番,岂不是让顾嘉心里难受?

顾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砚台放在王已面前,恭声道:“王先生,请看。”

王已垂下眼,拿起来,打算随便看几眼便打发了这什么三品淑人,甚至已经开始打算着回家路上可以买个东大街的炒栗子回去吃个热乎。

可是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瞥间,他看到了那砚台上的落款,他怔了下。

下意识地把那砚台前后都看了,他眼中泛起神采,神情也专注起来。

他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将那砚台看了半晌,甚至还凑到了窗子前就着外面的阳光看,看了半晌后,他终于回过头来看顾嘉。

此时的他,看顾嘉的眼神已经和刚开始完全不一样了。

“这砚台哪里来的?”声音仿佛逼供,简直是恨不得顾嘉马上说出这砚台来历。

王大和王玉梅都有些意外,不懂这是怎么了,还是王大道:“顾淑人,既是表兄问起,那这砚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嘉却是不说的,笑望着那王已:“王先生,我是拿了砚台请你品评,这砚台从何处来,又是什么来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她故意曲解王已的意思,逼着王已说出这砚台的传承。

王已看了顾嘉一眼,拧着眉头,一脸郑重。

“若是在下不曾看错,这块砚台应该是前朝大家王仁文用过的歙砚,你们看,这是王仁文的题名,这里还有宫中的落款,想必是皇上赏赐给王仁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