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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侯门(191)

家宴过后,齐镇万命齐二送顾嘉回去,齐二自是告别了自家三叔,送顾嘉回庄子。

齐二骑马,顾嘉坐车。

坐在马车里的顾嘉,想起家宴上齐镇万说的话,心里依然不能平静。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找到了症结,定是有人为了那伯爵之位,刻意要害自己,只要自己和齐二没有子嗣,那这伯爵之位必然往下顺延了。

是谁?

大房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大房自己是有孟国公府的爵位可以继承的,自然不必觊觎齐镇万的伯爵之位,那就是三房,四房?

按理顺延应该是三房,可三房是庶出,机会本来就不大,至于四房,到底是排行第四了,可能吗?怎么那么肯定若是齐二房中无子嗣就一定是他们的?

顾嘉又想到了齐二做官的那位二叔,那位二叔家的儿女也有可能的啊,毕竟三叔的爵位凭什么非要给大房,也有可能给二房啊。

顾嘉这么一想,竟是个个有可能,人人都像坏人,一时抓头挠耳的,没个头绪。

“不管如何,无论是谁害我,我定是要想办法揪出来,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嘉攥着拳头,气得身子都在颤抖,恨得咬牙切齿。

正想着,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齐二强健的身子半蹲在那里,一个低头,矫健地进了马车。

顾嘉这里正恼恨着,突然就见这人进来了。

齐二挑眉:“顾二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顾嘉:“好好的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要骑马吗?”

是他自己坚持要骑马的。

齐二:“……在城里人多,我当然要骑马,现在出城了……”

顾嘉:……

行吧,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顾嘉觉得需要再看看。

越看怎么越觉得都是装的?

齐二见顾嘉没反对,就坐在了马车右边,距离顾嘉最远的角落。

“顾二姑娘,我看你今日在宴席上,神情有些不对,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齐二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问道。

“我吗?没有啊……”

她为难的地方可多了,一二三四五,一时都说不清的。

“舆图哪里来的?”

“说了路边买的。”

“我不信,你在骗人。”

顾嘉听到这个,突然就恼了。

她委屈,气愤,恨。

这个世上那么多坏人,她一个心眼不够用。

她瞥了齐二一眼:“不信就不信!不信拉倒!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就当我是个爱骗人的吧,反正你不会信我的是不是?”

她眼里一下子涌出了剔透的泪水:“如今你不信我,说不得以后也不信我,若我说哪个是坏人,你是不是也不会帮我?”

齐二不言,沉默地看着她。

顾嘉更委屈了:“你肯定认为我无理取闹,你根本不明白的!永远都不明白!”

在她说出这些后,齐二便没说话。

赶车的马夫听着里面仿佛是小夫妻吵架,也没敢吭声,只一径赶车,马蹄哒哒哒的,铃铛声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

在片刻的静默后,齐二轻叹一声,靠近了顾嘉,之后伸出大手来。

他的大手轻轻地擦过顾嘉的脸颊,为她抹去那滴泪。

之后,他伸手,揽住了她。

顾嘉在刚才对着齐二说了那番话后,突然筋疲力尽,浑身无力,如今被齐二这么一揽,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结实得很,因为没有了怀里藏着的糯米糕,比上次平整多了。

顾嘉心里依然有气儿,哼哼了几句,恨得用拳头去打齐二的胸膛。

她是有理由要打他的,上辈子自己傻,被人害了,他不是也没能发现吗,还不是没能护得住自己?

只是才打了两下,她拳头就咯得生疼,最后自己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太,你太过分了,你竟欺凌我至此!”顾嘉恶人先告状,委屈得眼泪两行往下流。

“顾二姑娘,你别哭,你若要打那就打……”齐二情急之中抱住了顾嘉,本还觉自己孟浪,可是想着如今两个人的婚事大有希望,也就不避讳讲究了。只是抱住后,她却依然是哭,闹着要打自己,偏偏又软绵绵地打,并不使力的。

顾嘉听得这话,气得都喘不过气来,什么叫你想打就打,你长那么结实,自己能打得动吗?

还有,都抱住她了,难道还能撇得清吗,竟然还一口一个顾二姑娘地叫,这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于是她泪眼瞪着他道:“你不过嘴上说说罢了,该欺负我还不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就是欺负我,你坏死了,我好恨你,恨死你了!”

她生得娇艳,如今嘟嘟着小嘴儿,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泪珠,委屈巴巴地控诉着自己,那娇软模样,惹人怜爱得很。

她如今就在他怀里,软绵绵地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她哭一下,自己胸膛都能感觉到那幼嫩身子颤巍巍的起伏。

齐二胸膛泛热,身体仿佛被大火燃烧着蒸腾而起,他灼热汹涌的眸子紧紧锁着怀里惹人怜爱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低首,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去吃她脸颊上的泪珠儿。

早就想这么做的,从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就想这么做。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脸颊幼滑水盈,清透软嫩,弹性饱满,以至于当他的唇轻轻印在那脸颊上时,他能感觉到那水盈盈的肌肤轻轻往下时的弹性。

他轻吸了口。

她的眼泪,带着些许咸味。

他吃了这一口,却越发觉得喉头干渴,于是忍不住再啄,再吸。

顾嘉心里是委屈的,是恨着齐二的。

不过却也是依恋着齐二的。

是的,依恋。

在这之前,她绝不会承认这一点。

她会说她和齐二四年夫妻同床异梦,会说她和齐二各自心有所属关系淡薄,可是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依恋着那个叫齐逸腾的夫君。

上辈子,也许曾经对莫三公子之流有过浅淡的好感,可那些其实随着她嫁入孟国公府,也就渐渐地浅淡了,谁年轻时不能犯个浑,谁还能拿着自己曾经犯过的傻惦记一辈子?

她姑娘家的第一次是给了齐二的,她后来的许多学问也都是齐二教的,她增长的许多见识更是跟着齐二才有的,这是她的天,她的地,是世俗礼教交给她的依附,也是她甘之如饴的归宿。

她的夫君有着强健的身体,会抱着她让她在夜晚里生死不着,她的夫君前途远大年纪轻轻就已入盐政司,她的夫君虽然生性沉默寡言可是对她敬重待她不错。

这样的夫君,她怎么可能不在心里依恋着他。

只是临终前那几个月的别离和误会,让她把这一切都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重活一世,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怀里,依然是那双有力的胳膊,依然是那宽阔结实的胸膛,手底下是那让她紧紧掐住抵死哑叫的肩膀。

顾嘉趴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用指甲去掐他的肩膀,去环住他雄健的腰肢好去后面掐他后腰上的肉。

“你太坏了,你对我一点不好……你就知道教训我……”顾嘉哭得抽噎,一边抽噎一边控诉:“你还非逼着我写欠条,你就知道逼我要银子,你还一口一个顾姗来欺负我气我……你还非礼我坏我的名声……”

顾嘉如同菟丝花一般攀附在齐二身上,身子仿若无骨,嘴上却是颇有骨气,险些把齐二从娘胎出来做的坏事全都数落一遍。

最后她哭哭啼啼的结语,也是齐二最大的罪状:“你身子太硬,咯疼了我!”

齐二心疼,齐二心慌,齐二不知所措,齐二又不舍得放开怀里这绵软妩媚的身子,齐二最后只能是紧紧拥住了她,感受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和自己坚硬身体的嵌合,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压抑地等待着自己身体那一阵阵的震颤感逝去。

许久后,他埋在她馨香柔软的发丝中,哑声道:“嘉嘉……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