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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侯门(265)

皇上一看齐二竟然是玩真的,连忙道:“小二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就是,至于宁贵妃那里,朕自然会说她,再不许她胡作非为。”

齐二一本正经:“皇上,臣自请湖州,这和妇人之事无关,臣是想到湖州——”

皇上直接制止了齐二那一番大道理:“不必,你不必说了,你不能去湖州。”

开什么玩笑,去湖州?那他政事堂里用谁?那群白头发的老头子吗?

齐二还要说的,皇上坚定地阻止了齐二,之后直接去了宁贵妃宫中。

宁贵妃一看皇上来了,心里正有话说。

她委屈啊,那个什么孟国公府的二少奶奶,有没有把她这个贵妃看在眼里?听听她说的那话,像是对贵妃说的话吗?她这就是蔑视皇家权威,就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她张口,正要告状:“皇上,昨日个孟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并——”

这话刚起个头,皇上那里就板下脸来了:“你妹妹的事,你别插手,既然齐二那里并不想纳你妹妹为妾,你在这里硬塞吗?以后这件事和你无关。”

宁贵妃一愣,委屈啊:“皇上,我没插手,我只是看——”

皇上皱眉,不悦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昨日皇后在那里设私宴,你巴巴地跑过去干嘛?这像什么体统?皇后那里贤惠,不说你什么,你却还去招惹孟国公府的。”

宁贵妃听着,眼泪啪啪啪地往下落:“皇上,您有所不知,那个齐大人的夫人,那是个泼的,说起话来实在是呛的人没法子。臣妾什么都没说,她倒是给了臣妾一个没脸。”

皇上:“那位齐夫人我也是知道的,性子素来就是这种泼辣性子,你又何故你招惹她,你不招惹她,自然相安无事,毕竟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宁贵妃一怔,心说难道我是不讲理的吗?

皇上挥袖:“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他可不像齐二,为了个女人五迷三道的,他对于后宅的女人一向有些法子,外人只说他宠着宁贵妃,其实就得恩威并施,不能让她踩着鼻子上脸,要不然不就成了齐二般被女人拿捏住吗?

宁贵妃满心的冤屈,但是少不得收敛起来。

她知道她虽然生下了庶长子,如今也看着得宠,但是将来的事不好说,那么多美貌鲜嫩的小姑娘都眼巴巴地盯着,恨不得跑皇上跟前露个脸施展些手段呢。

她不敢再任性,当下换上了温柔的笑脸,好生服侍起来。

而皇上呢,他自然知道宁贵妃心里的委屈。

宁贵妃模样长得美,当年有人将这女子进献于他,他当时年少气盛时恰受了一桩打击,心中烦闷,便一气之下收下了这女子,甚至让她生下了庶长子。

后来,他慢慢地长大了,懂事了,又进了宫,登上了宝座,成为了帝王,世人都说他宠宁贵妃,许多事,他也确实是把该给的都给了宁贵妃。

皇上没来由地有些烦闷,起身,突然道:“朕想起还有些事,今日不在爱妃这里留宿了。”

说完,径自离开,过去皇后处了。

而皇上过来的时候,皇后这里已经准备歇下了。

突然间听到底下人禀报说皇上要来了,自是没想到,忙要起身去迎,她这里刚要迎出去,皇上已经进屋了。

皇上进屋的时候,却见自家皇后身着松松散散的白绫中衣,上面绣了几朵淡雅的紫色小花儿,一袭长发披散下来,如云如雾的。

她往日都是端庄郑重的,倒是少见这般情态,竟隐约有慵懒妩媚之感。

皇上沉吟间,倒是想起许多往事,只是一抬眸间,那些往事已隐藏在眼底。

他轻笑了声:“梓童,今日歇得倒是早?”

皇后往日在自家夫君面前,从来都是贤淑端庄的,今日并没想到他会过来,是以早早卸妆沐浴,是打算就寝的,如今猛然间被他撞见自己这般情态,倒是有些不自在,只能轻笑一声,恭敬地道:“不知皇上驾临,不曾迎驾,请皇上恕罪。”

皇上听此言,走到了榻前,施施然地坐下,却是问旁边依然恭敬地站着的皇后,挑眉道:“若朕不想恕罪,皇后当如何?”

皇后一怔。

他按理不应该因为这个怪罪自己的,这个时候天都晚了,事先也没说过,谁知道他要过来啊。自己说恕罪,也不过是客气下,怎么他反而捉住自己的话柄这么说?

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皇后不免就想起白日那宁贵妃的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还是说,宁贵妃告状了,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后心里自然浮现出许多猜测,当下惊疑不定。

皇上看自家皇后那净白精致的脸庞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垂着的眼儿睫毛轻颤,显见的是不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当下喟然一叹,伸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皇后惊叫一声,就被迫倒在了皇上的怀中。

皇后不知所措地捉住了皇上的胳膊:“皇上?”

皇上低首,凝着她那惊惶的小样子,哑声道:“怎么,梓童怕朕?”

他微微逼近了皇后,挑眉低声道:“还是不喜?”

皇后脸上泛红,咬唇,俯首道:“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敢。”

皇上勾唇笑,语带嘲讽:“不敢是吗?”

说着间,大手抚向她的腰。

皇后此时乌发凌乱,中衣褪落至肩,自觉狼狈不堪,却是无法挣脱,脸红若桃,几乎是带着哭腔道:“皇上饶了臣妾吧……”

皇上眸中晦暗难懂,口中却是哑声道:“我偏不饶你!”

说完,猛地将这女子打横抱起,抬腿上了榻。

寝殿之中,鸾帐落下,时不时传来女子压抑的低叫声,哼哼唧唧断断续续的。

而宁贵妃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准备好了百般温柔万般小意,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皇上的,皇上竟然冷不丁地就这么走了。

她满心失落,自然是忙命人去打听皇上去了哪里,当得知皇上竟然去了皇后那里留夜的时候,倒是呆了半晌,之后咬牙道:“白日里端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其实夜晚里还不知道怎么勾搭皇上,今日明明应该在我这里留下的!”

她气得跺脚:“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

齐二没有把自请湖州的事告诉顾嘉,顾嘉不知道,还以为他被自己瞒住了呢。

再暗暗地关注了下宁贵妃和宁静柔那边的动静,却是竟然没动静,当下也是纳闷,便和齐胭商量了下,两个女人纷纷觉得,那就不管她了。

反正齐家没有要纳妾的想法,齐二那里也根本对宁静柔无意,这就够了。

谁也别想平白给赖上。

转眼到了这一日端午节,又是一年赛龙舟的时候,顾嘉齐二自然不免想起去岁龙舟赛的种种,那个时候先皇尚在,当今圣上还只是一个皇子,而她和他之间还隔着遥远的距离。

如今,却已经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了。

顾嘉问齐二:“今年你还要参加那龙舟赛吗?”

齐二道:“自然不。”

顾嘉想想也是:“对,你现在身份不同,可不是没官职的少年郎,总不好和他们去拼划船。”

齐二却道:“不,我又不需要吸引河岸边姑娘来看我,为什么要打着赤膊绑着腰带在那里卖力?”

顾嘉:“……”

顿时无话可说了,歪歪脑袋,瞅他半晌,难道他当时竟然是迈力地想吸引姑娘注意吗?

还有这心思?

齐二望着顾嘉:“反正你当时看我了。”

顾嘉:“……我没有。”

齐二:“我看到你看我了,你当时特意多看了一眼。”

顾嘉深吸口气,她想告诉他,其实当时隔着那么远,只能看到衣服颜色,根本看不太清楚人。

只能隐约猜测谁是谁。

不过看看齐二那回忆当时余味未尽的样子,她决定还是不要说穿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