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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侯门(291)

——

容氏最近实在也是风光得意,凡事都是顺心,齐三齐四的婚事都顺利定下来了,全都是燕京城百年的大家族,从小娇养的女儿,名门闺秀,这就让容氏心满意足了。

而那边顾嘉的胎相也稳下来,想着过个大半年府里就要添丁进口了,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就在这万事遂心的时候,另一桩大喜事就来了,却是齐胭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她跟随洛九不日即将抵达燕京城。

容氏得知这事,高兴得险些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在那里。

她就这一个女儿,别看平时总是教训她几句,说她不懂事,但其实心里疼得很,女儿远嫁,她自是放心不下,时不时惦记着。

之前女儿来信,说是洛九可能过来燕京城,她虽然存着希望,但只以为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不曾想,转眼就要来了。

这可是意外的惊喜!

容氏这边自然命人准备好了客房,迎接女儿女婿,国公爷那里也想念女儿,听说女婿过来,自然高兴,也是准备着为女婿女儿接风洗尘的。

本来齐二准备好带着顾嘉过去庄子的,如此一来,却是走不成了。

顾嘉和齐胭素来要好,齐胭回来,顾嘉哪有离开的道理?

不过好在顾嘉听说齐胭回来,心里愉悦,那胃口也好了,竟比平时能多吃半碗粳米粥了。

齐二想想齐胭,倒是也松了口气。

有齐胭在,闹着顾嘉,多哄哄她,陪着说笑,想必这孕期不会难熬了。

齐胭进燕京城,是赶在了这年中秋之前,来的这一日,容氏早早地命齐三齐四去城门外接的。

接回来了,久不见的母女抱头痛哭一番,容氏哭道:“养了你这么大,好好地就去别处了,多久了才回来一次!”

齐胭如今已经换成了妇人髻,不过模样依然是昔日姑娘家时的样子,气韵丝毫未变的,她听到这个,调皮地说:“娘,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这话说得容氏又气又笑,眼泪倒是没有了,恨道:“你这孩子,嫁人了还没懂事,就知道说话呛人!”

不过到底是不哭了。

这时候顾嘉也过来了,顾嘉的肚子还没显怀,且因为食欲不振的缘故,看着倒是清瘦了许多,走起路来纤细婀娜的,隐隐有弱柳扶风之态。

齐胭扑过去,心疼地说:“阿嘉,你这是怎么了,瘦成这样了?这才多久竟这么瘦,可是病了?还是我二哥哥欺负你了?”

容氏看了她那样子,赶紧扯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心着吧,你二嫂嫂如今有了身子,万事都要注意着,你这没轻没重的,千万别冲撞了她的身子!”

齐胭一愣,之后便笑开了,兴奋地说:“是吗,阿嘉你竟然有身子了?我二哥哥和你这是要当爹当娘了?”

容氏如今是把顾嘉当宝贝一样护着的,拉着齐胭不让她靠近顾嘉:“你这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庄重,仔细别人笑话,快进屋,我慢慢和你细说。”

进了屋,容氏便和齐胭说起这其中种种,自然也提起了翔云郡主的事。

齐胭震惊不已,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事……”

容氏叹息:“可不是么,家门不幸,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竟然遇到这种事。如今我只盼着你二嫂嫂肚子里这一胎能顺利的,我心里好歹好受一些。”

齐胭这下子可是开不起来玩笑了,这不是小事,自然是跟着叹息,又安慰了容氏一番。

容氏因着女儿回来,到底是高兴的,说着说着又笑起来,问起齐胭在洛家的种种来。

齐胭说洛家的公婆,说洛家的老太太,还说起洛家的小姑子妯娌的,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来她在洛家过得不错。

容氏问:“那洛九的,我那女婿,他待你如何?性子可好?”

她之前看着那洛九是个不错的,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只是怕年轻男女初初在一起,处得不好,是以担心。

一提洛九,齐胭的脸微微红了下,低哼一声:“就那样吧!”

容氏:“就那样?哪样?”

不说清楚,这当娘的担心啊。

齐胭那一双眼儿便别开了:“女儿嫁给他时日尚短,其它看不出,不过待我尚可吧。”

这话说得颇为勉强,容氏有些担心了,但是又不愿意逼着女儿说,且看她这个样子,再逼也是说不出来什么的,当下给顾嘉使了个眼色,让顾嘉问,而她自己则是过去问那陪嫁嬷嬷并丫鬟们。

怎么也要问清楚女儿在洛家到底过得怎么样。

顾嘉自然知道容氏的心思,当下把齐胭拉到一旁。两个人素日要好的,如今久别重逢,自是亲热,你问我我问你的,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顾嘉趁机问起那洛九来:“你可和我说说,这嫁人的滋味如何,比在娘家当姑娘时可好?”

齐胭本来说得兴致勃勃,听顾嘉提起这个人,顿时脸上泛红,呸了一声:“阿嘉,你就哄我吧,还有玉梅,也都哄我玩儿呢!”

顾嘉纳闷:“我们怎么哄你了?”

齐胭脸上红晕都到耳根了:“就是我成亲前,你们还教我房里的那些事,你还说,开始虽疼,但时候长了,也是快活的!”

顾嘉:“……是啊,怎么,你不觉得?”

齐胭委屈又幽怨:“我怎么没觉得,我只觉得疼,可没觉得快活!”

她这一说,顾嘉险些喷笑出来。

齐胭看她这样,羞愤无奈,跑过来就想揍她,可是想想她如今怀着身子,不能动的,只好忍住,特特地挽着袖子凶巴巴地说:“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顾嘉捂着嘴拼命忍,但是忍不住:“这可不能怪我,这得怪你那夫婿!”

齐胭脸红耳赤咬牙切齿。

顾嘉继续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拉着齐胭的手说:“这个你得让他学,不学是不行的……”

想想上辈子的齐二,何尝不是这样,没想到洛九也是这样的。

看来那洛九虽然走遍三川五岳见多识广,也是个不入门的,这样倒好,两个不懂的,凑一起慢慢学吧。

齐胭娇哼一声:“我也说了,我说他不行,才害得我疼,谁知道他那脸色特难看,倒像是要吃了我!”

顾嘉:“……”

齐胭:“这下好了,他恼了,不再碰我,我可落得轻松了。”

顾嘉:“别,这可不行,姑奶奶,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种话!”

齐胭:“这不能说?”

顾嘉无奈地摇头,拉着齐胭的手,开始对她说起女人家的私密话,把自己两辈子的心得都统统传授给齐胭。

齐胭听了半晌后,怔在那里:“那怎么办,我说都说了。”

顾嘉:“他必是气恼的,当时说了什么?”

齐胭回想了下:“他脸憋得通红的,瞪着我,之后就走了。”

顾嘉无奈:“那他,他有没有别的心思?”

齐胭:“什么心思?”

顾嘉跺脚,心说这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他有没有找其它女人?”

齐胭回想下:“没有吧,他没丫鬟,也没见其它女人,就是爱和朋友出去喝酒。”

说着,她突然恍悟:“难道说他是去喝花酒!”

顾嘉摇头,帮她分析说:“不会的,他朋友若是会喝花酒,爱喝花酒的,那他岂能对此一窍不通以至于得你埋怨?怕不是在你受了气,便跑出去和朋友喝酒解闷,这算不得什么,你还是花花心思,哄一哄他,看看让他怎么回心转意的好。”

齐胭好生为难:“……还需要我哄他吗?”

顾嘉:“当然,你惹得祸,说错了话,你不去哄,谁去哄?”

齐胭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一时真是对顾嘉言听计从:“那怎么哄啊?”

顾嘉叫了她俯首过来,对她如此这般一番,齐胭听得若有所思,又颇是为难。

顾嘉安慰地捏捏齐胭的小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夫妻是一场缘分,夫唱妇随是一场修行,阿胭,你得好好学着点,万万不可像当姑娘家一样任性,婆家再好,也不是娘家,平时人家说得再好听,怎么宠着你向着你,但真到了有个什么,洛九是人家的亲儿子亲孙子,你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