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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风流劫)(30)+番外

紧抓著他手臂的指不由松了,澜渊的唇弯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笑惊起远处无数飞鸟,直笑到眼中酸涩再直不起腰,才抬起眼看著这狐族尊贵孤傲的王:“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不曾有真心,我不曾有真心……你我皆不会相思,那麽,谁会了相思?又是谁害了相思?嗯?我绝色无双的狐王?”

直起了身子看著他,自上而下看到他手中低垂的断剑,便是那一日,剑尖抵著咽喉,再近一寸就能害了性命:“如若……如若我说我是真心呢?”

“……”篱清默然转身。

“如若……如若我说,我对他人皆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认真呢?”澜渊站在原地继续诉说。

“二太子,散场吧。”篱清渐行渐远。

“你不信?”高声问出口,心中已是紧缩成一团,疼痛难当。

篱清停下脚步却不回头:“那一日,我在屏风之後。”

“……”身体终於支撑不住滑落,“呵呵……我怎能说你不像狐呢?你确实是狐啊。”

确实是狡诈的狐呵,狡诈的旁人不奉上真心就绝不托付的狐,狐族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

“呵呵……”空无一人的焦土上,澜渊独自一人低笑。

雨落下来,笑声被雨声覆盖,嘴角仍开心地翘起著,任凭雨水打湿了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站了一个人,油纸伞为他挡去风吹雨打。

澜渊抬起头,黑衣黑发的狼王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著他。

“你说对了,他可是狐王。”

“我是来看笑话的。”狼王继续自上俯视著他,声调一派悠闲。

“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澜渊不理会他的嘲弄,席地而坐,看著伞外的瓢泼大雨,“什麽议事,什麽闭关……他早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他的心里除了狐族就是他那个弟弟,其他的什麽都没有……他需要静养百年吧?百年一过他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问我凭什麽要他的真心……哈哈哈哈……凭什麽?”转过头来看著墨啸,墨蓝色的眼中满是笑意,“你说我凭什麽?嗯?西天如来佛祖尚敬我二太子澜渊三分,他却问我凭什麽……”

墨啸皱起眉头看他嗤笑。

“知道吗?文舒说,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垂下眼,宝蓝色的袍子上血渍、水渍和污泥交混在一起,从未如此狼狈,“如今即使我把真心剖开捧到他跟前,他也不屑看一眼吧?”

“他那个人……”墨啸想说什麽,却被澜渊打断,

“他那个人,当真是只狐。”

说罢站起身,举步走进雨中。

“去哪儿?”墨啸举著伞追上来。

“狐王府。”

狐王府是再不让进了,陌生的小厮守在门口一词一句说得恭敬有礼却摆明了不让进。

“我王伤势未愈,不便见客,请二位日後再来。”

墨啸还想再同他理论,澜渊却悄然踱到僻静处纵身翻过了墙头。

“依旧是爬墙麽?”篱清挥退了左右,半倚在榻上打量著面前发丝凌乱浑身湿透的澜渊。

“是。”澜渊立在榻前,目光触到他白得透明的脸色心中就是一痛。

“何必?”轻轻叹息一声,灿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我说过我是真心。”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枝杏花露华正浓。

篱清的目光回到澜渊的脸上,神色古怪:“我亦说过我不信。”

慢慢走到他的榻前,单膝点地,双眼正好同他灿金的眼平视:“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麽?”

金色的眼中立时盛满愕然,旋即又平复:“你何必执著?”

“你又何必躲避?”澜渊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篱清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澜渊又凝视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跨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天际一道七色彩虹:“是我的错。”

紧闭的眼睁开,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怅然长叹一声後,又再合上。

“意料之中。”狼王与虎王说起雨中那一幕,擎威不以为然,“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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