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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45)

因为是安玉心,那个小白兔一般的安玉心,所以他才会疏忽。

对最初放在桌上的那壶甜酒,他并未起疑,险些自己喝下。是单於蜚急匆匆赶到,他见单於蜚渴得厉害,才将酒让给单於蜚。之后,酒被单於蜚一饮而尽,他亦想品一品那酒的滋味,于是叫人撤掉空壶,送来一壶一模一样的酒。而安玉心并不知道酒已经不再是下了料的那一份,所以适才倾倒时,才会紧张得发抖,说话也不够利索。

这些小动作并未逃过他的双眼。

在他面前,安玉心虽向来小心拘谨,但也从未忐忑到这种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后,酒香逸散,明明是同一种酒,面前这杯的香气却与之前那一杯有极其轻微的不同。

别人也许嗅不出来,但他嗅觉灵敏,立即察觉到上一壶酒有问题,而安玉心随后的反应坐实了他的猜测。

他不打算与安玉心这个病秧子计较太多,但明昭迟,他是一定要找来好好“问候”一番。

暖屋外寒凉,即便随处皆有的温泉让林间郁郁葱葱,可冷空气附着在身上,仍是令人极不自在,尤其他只穿着一件浴袍,脚上踩的是木屐,等同于赤足。

那特殊药物不知什么时候会生效,生效时反应如何。他突然停下脚步,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尾勾起,令他看上去像只狡黠的狐狸。

酒被单於蜚喝了,安玉心倒真是“帮”了个大忙。

下药这种不体面的事,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可单於蜚明明有欲望,却任他怎么撩,也挺多动动手解决,绝无“进一步”动作。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安玉心就赶来送上这份“大礼”。

现下单於蜚被下了药,药却不是他下的,阴差阳错,他只是捡了个“落地桃子”,横竖不用有心理负担,简直是心安理得。

何况待到药效发作,不用他做什么,单於蜚都会红着眼,媚态白出,渴求他的安抚。

“啧——”他轻笑起来,兴奋满怀,忽听一阵喧哗,抬眼一看,发现了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小单!小单你怎么了?”同行的服务生一边焦急地喊,一边将单於蜚扶起来,另一人正在打电话,似乎是想向“温泉”管理方求助。

洛昙深走近,见单於蜚额上冷汗淋漓、脸颊绯红、目光涣散,心潮登时翻出数仗高。

单於蜚这模样轻而易举地挑动着他的欲望,让他想立马将这个肖想了许久的男人压在身下,狠狠地挞伐。

“洛先生!”服务生紧张道:“小单一出来就这样了,我们……”

“把他送去那栋别墅。”洛昙深目光向下一扫,掠过单於蜚的下方,哪里似乎已经隐隐被撑了起来,但鉴枢给员工定制的冬季外卖服宽松厚实,里面是什么情况,外面看不出多少端倪。

单於蜚喉中挤出闷哼,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淌,洛昙深心情愉悦,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志得意满地斜勾起唇。

那药药效虽然惊人,但对人体没有半分副作用,否则售价也不会高得离谱,还限量供应,并非谁都能买到。

这倒是得谢谢明昭迟、安玉心这对表兄弟。

别墅离方才用餐的暖屋不远,两名服务生将单於蜚架进二楼主卧。单於蜚斜倒在床上,喘得比之前更加粗重。

“你们回去吧。”洛昙深唇角噙笑,眼中闪光,几乎已经迫不及待。

服务生当然明白这里即将发生什么,即便再迟钝,也知道单於蜚被下了药。

其中一人有些不忿,凭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就能随意逞凶?另一人迅速将他拉走,到了楼下才低声劝慰道:“在鉴枢干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有钱就是能够为所欲为吗?你敢跟洛先生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门锁上,室内的暖气驱走了身上的寒意。洛昙深笑盈盈地看着在床上挣动的单於蜚,听他嘴角泄出的低吟,眼中的笑意与情念越来越深。

蹬掉木屐,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洛昙深走过去,单膝跪在床沿,从上方欣赏着单於蜚此时的垂死挣扎。

“宝贝儿。”他唤了一声,十足温柔,手扶在单於蜚肩膀,轻轻一推,将对方摆弄成仰面而躺的姿势,然后长腿一跨,跪坐上去。

外卖服再厚,此时也遮掩不住里头的火热。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盎然的生机,笑着俯身而下,捏住单於蜚的下巴,呵气成声,“宝贝儿,眼花吗?看得清我吗?知不知道我是谁?”

单於蜚眼中似乎没有焦距,黑沉沉的眸子里,万般情绪正在激烈地搅动。他的头发已经汗湿,喉结频率极高地滑动,下颌线条不断绷紧,嘴唇半张,忍耐压抑的闷吟一声一声散出来。

“你都这样了,难道还想忍耐?”洛昙深好兴致地勾引,浑然不觉自己那宽松的浴袍已经从肩上滑落大半,胸膛、脖颈、后背皆暴露在外。刚泡过温泉的皮肤白皙水润,其中又透着恰到好处的粉,完美得犹如无价的玉雕。

单於蜚喘得更加厉害,双手紧握成拳,整个腰腹都在剧烈颤抖。

“好了好了,这就让你享受享受。”洛昙深一边说,一边解开外卖服的背心。

单於蜚似是非常难受,身子在被褥间徒劳地蹭动。

鉴枢这套外卖服脱起来实在是麻烦,里一层外一层,又是背心又是卫衣,布料还厚得离谱。虽然是爱护员工,让员工送餐时不至于着凉,但此时却添了不少麻烦。

洛昙深扯了半天,自己的浴袍都给挣掉了,还没能将单於蜚扒光。

但他今日有的是耐心,非要让单於蜚赤身躺在自己眼前才甘心。

单於蜚手指发抖,双眼通红,颤抖着捉住他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凑过去一听,顿时笑出声来。

因为他听到的,竟是一声——“别”。

在床上说“别”,说“不要”,说“不行”,那都不是拒绝,是隆重又迫切的邀请。

他偏着头,呵呵笑着,吻了吻单於蜚的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将最后一片遮羞布扯下来时,他看了看,然后夸张地吹了声口哨,温热的手指在单於蜚脸颊上轻抚,半眯着眼道:“知道你厉害,但再厉害,今儿也得听我的。”

说完,他单手向下抚去,另一只手撑在单於蜚脸侧,可还未握住,忽觉天旋地转,背部重重撞进被褥里,不安分的手被钳制,紧锁的瞳孔里映着单於蜚汹涌的目光。

“你,你干什么?”一丝微妙的恐惧伴随着兴奋,从脊椎直窜头颅,洛昙深***腰挣扎,可单於蜚压在他身上,他竟是完全无法抽身。

长时间泡温泉的“后遗症”终于出现,肢体懒软乏力,调动不起太多力量,即便费力推拒,仍是无法与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抗衡。

他只知“温泉”老板有令人失控的特殊药物,在此之前却并未真正领教过,根本不知道这种药除了让人臣服于兽欲,还能短时间增强爆发力与体力。

即便是在平时,单於蜚的力量也强于他,否则也无法打横抱起他,现今服过药,力量更是数倍于他。

刚才单於蜚那句“别”,分明是在神智尚存时最后一次警告他,让他远离自己,他却当做欲拒还迎的邀约,直至如今无路可退。

单於蜚面上仍是没有多少表情,双眼近乎发直,瞳孔中却又像鼓动着浩瀚的眷恋。

在感觉到那粗重的呼吸一道接着一道铺洒在脸上时,洛昙深终于慌了。

“单於蜚,单於蜚!”他喊道:“你别这样,你想干什么?你看看我是谁!你敢!你他妈敢!”

单於蜚充耳不闻,忽然俯身,堵住了他的唇,有力的舌撬开他的唇齿,生涩却又暴戾地在他口腔中搅动。

“唔……”他奋力挣扎,无奈整个身体被全然压制,根本没有办法抢回主动权。

单於蜚的吻毫无章法,霸道而执着,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直吻得他难以呼吸,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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