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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176)+番外

可在间谍的这个身份揭开之后,他也不再对她伪装太多,缄默又平静,如同难以窥破的顽石。

海德薇在盯着窗外的风景半分钟之后,开始讲自己在医学院里经历的新奇故事。

医学院的女生并不多,但同学和教授们都很乐意帮她补课。

一切都比金丝雀般的贵妇生活要来的有趣。

虽然她的丈夫很忙,可自这一天起,他开始固定接送她回家。

每天一来一回,一共有十五分钟的相处时间。

她开始讲古怪又骇人的解剖课,讲医用化学课上的瓶瓶罐罐,以及那些笼子里的小白兔们。

虽然这些故事也可以说给女仆们听,可海德薇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

那个男人不再亲吻和触碰她,但也如同沉默又温柔的情人一般。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感受到的。

有时候讲了一半,海德薇会悄悄去看那男人的神情。

他在听,而且很专心。

哪怕每次一回家,他就有堆成小山的文件和电报需要处理,可在与她共处的早晚餐时间里,他都会耐心地听她讲那些细碎事情,以及偶尔给出简短的回应。

她更喜欢这样真实的曼德尔。

没有浮夸的表演痕迹,没有聒噪不休的吹嘘,而且很有品味。

他渐渐开始给她推荐自己喜欢的酒,或者在她下车时说一句日安。

这样的接触其实比从前几年的婚姻要平淡许多,但也更真实。

海德薇一面在大学里重新学习自己感兴趣的学科,一面也在担忧着与纳粹有关的事情。

她原本不用做这些的。

在人生的最开始,她是犹太银行家的女儿。

上流出身,无忧无虑,而且拥有惊人的美貌。

可一切都结束于几年前父亲的去世。

她旧有的靠山破碎消逝,纳粹又传来了针对犹太的种种言论,一切都在往更黑暗的方向走。

有那么几次,她甚至以为曼德尔的疏远也与她的血统有关系。

海德薇在犹豫很久之后,还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去敲了他书房的门。

男人正在接电话,用眼神示意她坐下来等一会儿。

等这个冗长的通话结束,他开口询问道:“什么事?”

年轻的妻子有些犹豫,还是询问了这个有些逾越的问题。

她知道他先前那次让她远离政治的告诫,可还是会有隐约的担忧。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和她说了。

从建立奥地利与英法两国的链接,到布局整个反德意同盟的计划,再到现在事情的进程。

他把隐秘的构局和最近的风声全都告诉她了。

这些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会影响到上千万人性命的绝密信息。

海德薇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有些想下意识地逃离这些消息了。

一切比她想的复杂百倍。

她只有二十岁,还来不及消化和理解太多。

可至少,这种奇异的信任与交托,在给她注入越来越多的安全感。

在父亲去世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到这种感觉了。

“我们可能爆发战争吗?”

“可能。”男人没有隐瞒。

“维也纳是安全的吗?”

“是。”男人注视着她:“有我在,就不会有事。”

海德薇怔了许久,轻声道:“好,我相信你。”

“对了,阿莱维斯·曼德尔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像个假名。”

“他本来就是假的。”

“那——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男人深呼吸了一刻,声音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温柔。

“洛伦佐。”

“叫我洛伦佐。”

第94章 【洛伦佐X海德薇番外·3】

事情的发展与很多人想象的都不太一样。

纳粹在发动战争之际,还没来得及打到维也纳,先被英国在后方狠将了一军。

所谓的绥靖政策全都成了一纸空文,而且附近的众多小国也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联合起来,织就一张看似微小却极其坚韧的网。

这其中有太多的暗算明谋,但至少,战火被挡在了维也纳之外。

洛伦佐已经习惯了德意法英四种语言交替通信的日子。

在他开口说出颇为流利的意大利语时,身旁的书记官直接睁大了眼睛,下巴都差点收不回来。

由于战事和混乱的来临,他不得不在市内的多个地区辗转,有时候还要坐车去更远的地方开会。

这一出去,就是三四个月。

不管怎么说,现代的生活很轻松——电报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交流往来,而且代步工具也不再那么颠簸。

他有时候在黑暗中昏昏沉沉的睡醒,看着车窗外晦暗的街灯,忽然会有些想回家。

那庄园并不算亲切和熟悉,其实他更想看到庄园里的那个人。

等大部分的琐碎事务都解决干净了,他在开会之余抽空回去了一趟。

今天是礼拜六,大学也没有课,她应该在家。

洛伦佐跟卫官说自己是回来取东西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要紧的文件,只是想见她一眼。

当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这种念头。

海德薇在有些笨拙的学小提琴。

她先前钢琴弹得极好,但在这种弦乐上显然少些天分,跟锯木头也差不了多少。

少女试图拉出几个丝滑又悦耳的音符,然而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只想捂住耳朵。

她叹了口气,扭头时忽然看见了门口的丈夫。

“洛伦佐——”少女眼睛都亮了起来,琴都来不及放下就快步迎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你走了好久,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国了!”

三个月没有见,她都有些想念他。

男人显然没预料到这姑娘会这么直接,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块石板。

他试图往后退一步,然而还是没有动。

女孩踮起脚尖笑着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如同从前新婚时一样的自然,但脸还是有些微红。

“一起吃晚饭吗?”

洛伦佐因为这个吻直接忘了之前想的说辞,低头看了她一眼,试探着俯身又回应了一个吻。

他做了她半年的丈夫,在跳舞时也仅仅只是礼貌地牵她的手。

可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没有任何负担,也不用有任何顾虑和负罪感。

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前世的许多东西,如今种种阻碍也不成问题。

再爱一个人也很简单。

动心,然后去吻她。

海德薇没想到他会俯身亲吻自己,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和从前那些饱含情欲的吻完全不一样。

她发出轻浅的鼻音,不自觉地又抱住了他。

“洛伦佐……”少女陷在他的怀里,声音又轻又软:“我这几天很想你。”

男人抚摸着她垂落的发,嗯了一声。

这场战争从爆发到结束一共花了三年,结局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们聚少离多,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洛伦佐成功扩大了自己的兵工厂,成为西欧最大的军火商之一。

他往返于英国和法国,如同老谋深算的执棋者在驱动着每一个环节,以及加速连锁反应的发生。

非常有效。

哪怕他心中还挂念着远在奥地利的海德薇,他的妻子,可时间和战局也不允许他们见面太多。

信件往来便是唯一的联系方式。

他们不能在信中透露任何与国家和战局有关的信息,所以也只能谈论自己的一日三餐,以及天气怎么样。

但那也足够了。

海德薇是个很健谈的人,她写的信字迹清秀流畅,而且每一篇读起来都娓娓道来,如同来自英国的散文家一般。

“也许我娶了一个简奥斯汀。”他偶尔会开个玩笑。

意大利在第一年就投降了。

某位先生虽然对墨索里尼鄙夷而厌恶,但还是为这个国家惋惜了几秒钟。

——如果这个格局交给美第奇家族的人来处理,至少不会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