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真人同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35)+番外

公元15世纪时,使用生产凳来使产妇在生育过程中保持身体竖直向上的古法出现于意大利,并且这一方法很快在整个欧洲流传。当没办法弄到这种特殊形状的马凳时,人们有时会将产妇放置于两张并排的椅子上,让她的身体在二者中间保持平衡。当然此法只适用于那些大腿肌肉很发达的妇女来尝试,身体状况较弱的产妇则有时会采用坐在另一名妇女的大腿上然后借助她的腿来生孩子的方式,这在正统社会是很流行的。产婆通常会按摩产妇的腹部来减缓疼痛和加快分娩进程。

接生护士会排除产妇周围任何可能会干涉妨碍生产的因素。一切环状物、花边、编织物、扣子和钩环等都得被拿走。门窗都开着,瓶子要拔去瓶塞,有时马匹也要被放开。在产妇面前盘腿则被认为一定会导致难产。如果分娩过程持续了20次子宫收缩以上,家庭其他成员甚至会向空中放火箭,这样做是让子宫放开的意思。

为了减缓生产过程中的疼痛,可在产妇腹部放一块暖和的布。除此之外很少有其他有效方法。酒精、鸦片和印度麻会常用于其他医学问题中的缓痛,但很少用于分娩中的妇女。阵痛被认为是生产中必然发生的,是上帝给所有女人自夏娃时代就必须承受的惩罚。当时,任何对阵痛的缓解都被认为是对上帝的反对——他要听到女人忏悔的叫声来得到惩罚的满足。

在分娩时,遭受分娩巨大痛苦的产妇会试着从周围助产的人中借助力量。那些好心的助产者会给其提供各种鼓励支持来尽量使分娩容易些。有些石头常作为护身符使用,玉被认为对顺利分娩十分有帮助。希尔德加德建议产妇应在怀孕期间及临盆时都携带玉石一块,这可以驱邪,而生孩子被看做是不可缺乏神力相助之事。

第24章

分娩室传来刺鼻的味道。

海蒂靠近那里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还有妇人痛苦的呻吟声。

洛伦佐在隔板前颇为焦急,高声呼唤道:“克拉丽切——”

旁边的女仆们端着热水来来去去,看起来都颇有些茫然无措。

海蒂第一时间洗干净了手,进了那个半封闭的房间。

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跨坐在马凳上,摇摇欲坠着快要栽倒下去。

“我来——”她眼见着旁边有人竟拿出了银钩,下意识地推开了那诡异的用具,去看夫人的身体情况。

孩子的头已经露了出来,但是肩膀却卡在了里面。

还好不是更麻烦的问题。

克拉丽切已经用尽了力气,此刻痛苦喘息着只想躺下来休息。

旁边的助产士在高声的催促着,甚至有人在挥舞着鞭子,试图让她惊吓着再度发力。

“把钩子和小刀收起来——你们想对孩子做什么?!”

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恼怒道:“快过来帮我把她的腿抬起来!”

自己上辈子生育过两个孩子,对这其中的诀窍记得再清晰不过——

哪怕只生过一个,也绝对永生难忘。

她扶着克拉丽切坐在旁边,让她用双手抱住大腿,这样可以减少脊柱的弯曲程度,扩大盆骨的出口。

“给她一些止痛的药水——之前有人受伤时不是有吗?”

海蒂不断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着她镇定情绪,抬头看向旁边的助产婆:“或者给一块能热敷毛巾也好啊?!”

“不可以的……大人。”

“为什么?”

那助产士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道:“因为这是上帝对女人的惩罚啊——如果生孩子的时候缓解阵痛,等于在亵渎神灵啊!”

“F——”

海蒂见那妇人额头上全是冷汗,直接唤道:“给她端热汤来,起码喂她些东西吃吧?”

她吩咐让另一个女佣在背后推着奄奄一息的克拉丽切,自己在前面不断地按压着耻骨,轻手轻脚地接引着胎头。

这男人就不会避孕吗?!

非要连着生一个足球队不成?!

屈大腿助产法配合压前肩法显然颇为有效,那孩子竟真的一点点的分娩出来,身上血糊糊的一片。

旁边的老妇人拿着剪刀就要剪断脐带,又被海蒂一声喝止。

“剪刀——剪刀已经洗过了。”

“不,拿到火上烤一下!”

她清楚这些剪刀得有多干净——一旦处理不当,恐怕妇婴都会感染破伤风,甚至可能会直接死亡。

人们知道她的身份,神情也无不敬畏又小心,只一一照着吩咐去做。

那孩子被抱了出来,安静的一声不吭。

“是个男婴——领主大人!”

洛伦佐等待地颇为心焦:“克拉丽切还好吗?”

“还好,在喝汤呢!”

海蒂却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男婴,连呼吸都有些停滞。

为什么还没有哭?

怎么还不哭?

她上前检查那孩子口中是否有异物,又摆正了姿势,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再不哭就等于是严重缺氧,后果不堪设想——

那巴掌刚落下来,男婴就忽然啼哭出声,声音竟是又响又亮。

旁边的助产士一脸讶异的看着她,海蒂意识到了什么,严肃地抱着孩子解释道:“这是对上帝的谢恩。”

其他人纷纷应和,开始帮忙把克拉丽切夫人扶起来。

窗外一支又一支火箭螺旋着冲上天际,是孩子们在祈祷母亲快快顺产。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不会消毒和助产,可居然懂得如何缝合撕裂的伤口。

她们用酒精和黄油擦洗着患处,小心翼翼地缝了三针,连麻药都不用打。

——现代也并不用,因为生孩子的疼痛早已盖过了那些。

海蒂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去拿热毛巾帮她擦拭脖颈和身体。

克拉丽切夫人颇为虚弱地伸手想要触碰她,声音微弱而无力:“孩子……孩子健康吗?”

“很健康,哭声很洪亮。”海蒂握住她的手,下意识地开口道:“如果您再生下去……对身体真的很不好……”

搞不好会子宫脱垂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啊。”那平日里端庄温和的夫人露出绝望的神情:“每次刚生完不久,一旦与他同房,就会再怀上。”

她几乎每年都要疼上这么一回,之前那对双胞胎早早夭亡,这次又难产到生一半卡在那里,简直和噩梦一样。

海蒂小心地给她喂着温盐水,下意识地问道:“您平时……不避孕吗。”

“我一直……睡衣荷包里都带着鼬鼠的睾丸,”克拉丽切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什么用处。”

海蒂小心地服侍着她躺好睡下,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太可怕了……

自己要是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孩子,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这儿。

等她沐浴更衣完再回到这儿,有喜笑颜开的老妇人给她递钱袋子。

“领主大人给所有人都发了好些赏钱!还让我们把那些尖勾都扔掉!”

海蒂并不想问那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只侧头去看摇篮里酣睡的婴儿。

“他……叫什么?”

“朱利亚诺·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老妇人一脸感慨:“是领主大人弟弟的名字。”

她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去年四月的那场血色弥撒。

他的亲弟弟,刚死了一年不到吧。

这个男孩当真是伴随着苦难而生的,连名字的来由都与其他孩子不一样。

如今这宫里,一个朱利亚诺的私生子,七个领主和夫人的亲生子,也真跟幼儿园差不多了。

她睡了一觉,把有关铅制品的实验设计论文写完,拜托德乔交去办公室,自己则去了达芬奇工作的那间修道院。

那副三博士来朝的壁画,现在终于草稿完工了。

达芬奇瞧见她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嗅了一下。

她披散的长发带着月橘的清郁味道,面庞红润眼神明亮,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