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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着魔(40)

俞荔见众人看过来,忍不住道:“那只魔……没有绑好吗?它死了吗?”

众人看她,发现她对此没有丝毫的惊讶,很平静地接受,仿佛她身边的男人本该就这般厉害。

这姑娘的心态真好。

欧文和卢达赶紧上前去查看。

欧文将那条银色的绳子捡起,发现绳子的某些地方隐隐有些发黑,顿时明白了。

他拎着绳子,沉着脸说道:“这只尼莫斯好狡猾,竟然用魔气提前将银心绳污染,趁我们不备准备逃跑。”

银心绳是教廷用特殊的方法制造的,专门对付黑暗生物,可以克制黑暗生物的力量。不过若是被污染的银心绳,对黑暗生物就没什么用。

他刚才还想着,这只尼莫斯魔怎么会这般容易就被捉住,原来还有后招。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明白尼莫斯魔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想捉住个人类当人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好逃跑。

可惜它挑错了对象,看起来最没威胁性的人类,反而十分厉害。

卢达上前检查完那只尼莫斯魔,说道:“它还活着。”

欧文重新取出一条绳子,将受创严重的尼莫斯魔捆起来。魔族的自愈能力非常强悍,只要没有死亡,受再重的伤也会恢复,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不能不防。

重新将尼莫斯魔捆起来后,为防它再次作怪,卢达在它身上浇了一些圣水。

圣水淋在尼莫斯魔身上时,发出滋滋的焦灼声,那只尼莫斯魔发出痛苦的低嚎声。

做完这些后,卢达开始分配任务,他和尤娜、阿尔杰查看走廊的画像,希雅去寻找被尼莫斯魔藏起来的人,欧文负责审问这只尼莫斯魔,以便得到更多的消息。

阿尔杰微微皱了下眉头,到底没有反对他的安排。

接着卢达看向俞荔两人,问道:“安妮塔,你们……”

俞荔赶紧说:“我们先随便看看。”

卢达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省得说得多了,让她害怕,更不愿意接触这些事情。这些日子,他也明白安妮塔为什么会如此抗拒这些事,她真的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只想好好地拍戏赚钱,对拯救人类、除魔卫道没什么兴趣。

说到赚钱……卢达目光微闪,心里很快就有主意。

事情分配好后,其他人互相看一眼,到底心有忌惮,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忙碌开来。

俞荔和褚撷站在走廊边没动,她往走廊左右看了看,看到那燃烧的蜡烛,不禁有些奇怪地问:“这里的蜡烛白天黑夜都点着的吗?烧完了怎么办?”

查看墙上壁画的卢达听到这话,解释道:“只要有画像的魇魔在,蜡烛不会熄灭。”见她面露不解,继续解释,“这里是魇魔的领域,还残留着高等魔族生前的力量。”

俞荔似懂非懂地应一声。

俞荔又朝走廊看去,发现走廊的画此时都是静态的,画里的人没有像那晚一样“活”过来,再看卢达他们的举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画里的魇魔也是夜间活动,白天时画像是安静的,外面的人无法进入画里的世界,画中世界的魇魔也无法伤害外面的人。如果人类被拖进画里,在天亮之前没有出去,就永远被关在画里,被魇魔杀死。

发现白天的画像是安全的后,俞荔也来了兴趣,朝褚撷道:“我们也去看看。”

褚撷嗯一声,没有反对。

得到保镖先生同意的俞姑娘喜滋滋地跟在卢达他们身后,一幅画一幅画地看过去。

第32章

那天晚上, 俞荔只顾着逃,没有仔细看这些画,现在仔细浏览过去, 只觉得这些画像的内容十分生动写实, 每一幅皆像出自名家之手,如果不去想画像里封印的是凶戾残忍的魇魔的话,这些画绝对是精品。

难不成越是超越生命的东西,越是精彩?

很快,她就走到那晚将玛丽莎拖进去的画像。

看了看, 她发现这幅画里少了几个人, 她在心里数了下, 发现少了三个孩子, 而且画里的母亲的模样也十分狼狈, 发丝凌乱, 身上的衣服有破损的痕迹,一只手还没了。其余的孩子皆挨在母亲身边, 脸上露出愤怒又委屈的神色,整画面看起来颇有些凄惨的味道。

俞荔忍不住问不远处的卢达他们,“卢达, 这画里怎么少了几个人?”

卢达头也不抬地说:“哦, 是阿尔杰杀的。”说着, 他转头看向阿尔杰,笑容宽厚仁慈,一副感慨之色, “阿尔杰是个拥有仁慈之心的吸血鬼,不能忍受这些魇魔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玛丽莎,就将欺负玛丽莎的那三只小魇魔杀了。”

俞荔:“…………”这话说得真虚假,连她都不相信。

俞荔看向阿尔杰,果然见他一副吞了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差点要吐了。

“闭嘴,别胡说。”阿尔杰怒声道。

卢达宽容地道:“亲爱的阿尔杰,难道我说错了,画里的三个小魇魔不是你杀的?”

当然是他杀的,但他杀那三只魇魔可不是因为它们差点杀了玛丽莎,不过是凑巧罢了。

阿尔杰知道卢达这神父的德行,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白的还能更白,和他说下去,只会自己难受,索性不再理他,转身朝另一幅画走去。

见阿尔杰离开,卢达朝俞荔偷偷眨了下眼睛,面带微笑。

俞荔觉得这神父真是表里不一,不过心眼确实不坏,只是喜欢逗弄炸毛的吸血鬼,而且懂得怎么利用黑暗生物帮他做事,每次都挺成功的。

这样的人圆滑不失正义之心,并不会让人太反感,否则阿尔杰也不会口嫌体正直地帮他。

接着俞荔又走到那副手持权杖的绅士画像前。

她站在画前打量它,发现画里的绅士的一只手仍是乌黑一片,绅士凝固的脸庞犹带着痛苦之色,使这幅画风还算精美的画面显得非常诡异,也破坏了画像的协调美感。

俞荔看了会儿,转头对褚撷说:“那晚我就摔到四楼的这里,抬头就看到这幅画,没想到画里的男人突然垂眼看我,差点没把我吓死。后来他就将手从画里伸出来要抓我……你看他的手,就是那时候要抓我时弄成这样的。”

听到她的话,褚撷面无表情地看向画像里的绅士,仔仔细细地打量,眼中滑过戾色。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俞荔觉得,随着褚撷的打量,明明是静止的画像,但画里的男人似乎很恐惧的样子。

再仔细看时,发现什么也没有,应该是她的错觉。

然后她又笑嘻嘻地说:“他想抓我,没想到反而弄伤自己,后来都不敢将手伸出来了呢。”

褚撷低头看她没有阴霾的脸,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又瞥了那画像一眼。

画像里动弹不得的魇魔:>__<。。麻烦你别再说啦!

接着俞姑娘拉着他继续看其他的画像。

比起卢达那些需要慎重仔细查看画像中奥秘的人,俞荔就像是个路人纯粹来凑个热闹,要是遇到好看的画像,还会停下来欣赏一番。

阿尔杰看她的目光有些匪夷所思。

连卢达都忍不住问:“安妮塔,你不害怕呢?”

俞荔歪头,疑惑地说:“现在是白天,它们又是‘死’的,没办法从画像里爬出来,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是,我是说,那天晚上你不是被吓到了吗?”

俞荔理所当然地说:“是吓到啦,不过都过这么久了,都过去啦。”

卢达:“…………”

卢达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搞懂这位东方来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想法,先前不是说自己害怕,不想来四楼吗?这会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将这些封印魇魔的画当成普通的画像来欣赏……总觉得这姑娘的心态好难懂。

连黑暗生物都没她那么难懂。

俞荔没理会他们,继续拉着褚撷兴致勃勃地看画。

她就是这点好,经历过后,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情,不会让恐惧长久地主宰自己,现在才能以平常心来对待这些恐怖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