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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11)+番外

作者: 橙了橙 阅读记录

人走远纪梓渝愤愤的想:谁要打你电话啊!于是他掏出手机把原本备注着“葫芦娃”的昵称改为了“死灾星”,躺床上折腾了几个来回,最后他拿起手机默默把名字又改回了“葫芦娃”方才扔下手机安心“养伤”。

睡了不知多久,身体好像飘起来似得昏昏呼呼又热又软,桌子上拧开的水他一动未动,整个人从里到外烧的很。

萧亦孑守着电话多少还是不放心,又想着医生的叮嘱说有可能会引发发热,思来想去还是跟老师请了假。宿舍门吱的一声被打开,纪梓渝哼唧半天萧亦孑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床上的人脸和眼睛因为难受而泛着层薄红,头发软趴趴的搭在额头上,鬓角的发被汗水浸湿了去,他声音软的像小白兔:“胳膊好疼,我难受~”

萧亦孑坐到床边把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抬手撩起他额头上湿答答的发丝试了试温度拿过旁边的水递到他嘴边说道:“水给你打开了还不喝?活该你难受。”

纪梓渝难受的狠了整个人委屈巴巴的,他偏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墙只说胳膊疼想回家。萧亦孑叹了口气手扶着他的脸转过来轻声哄道:“你听话,先喝点水。”

纪梓渝乖乖的喝了水,就着萧亦孑抱他的姿势动了动身子,找到舒服姿势后他像只小懒猫似的把毛绒绒的发丝抵在萧亦孑肩颈处来回撒娇嘴上却嘟囔说:“不用你管。”

萧亦孑把他胳膊上缠着的纱布解开,扶着人的手臂凑到嘴边吹了吹:“还疼吗?”

睡意渐上,纪梓渝窝在他怀里喃喃着都怪你渐渐睡去。

☆、看到了就关我事

萧亦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有些想笑,平时看着咋咋呼呼胆子却一样小的很,委屈着了就眼眶红彤彤的一副要哭的模样。

明明赌气说着“不用你管”却赖在他怀里睡的高兴,现在静下来,他一边觉得对方娇气,一边又……

“长得还真好看。”萧亦孑点了点他的鼻尖轻声说道。

在醒来时,额头的湿毛巾已经染了些温热,萧亦孑被对着他站在远处接着电话,话语间示意电话那头的人放心。电话挂断,他气定神闲的坐回床边抬手、试温、递水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怎么,还要喂啊?”水递在眼前,看着眼前双眸恢复清亮的人,萧亦孑开玩笑问道。

纪梓渝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体温刚刚下去,脸颊还带着些薄攻,他生的白净,现在看来嫩的跟刚出去的小宝宝似的。萧亦孑掐着他的脸颊表示不满。

其实他没用什么劲,但手松开后手指处依稀有些泛着淡粉色,像被狠狠欺负了一样。

他眼眸含着层水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亦孑已做控诉。

心跳在那几眼间陡然升了起来,他清了下嗓子交代着:“你姐姐刚打了电话,情况我跟她说了,你一会儿在打回去说声,别让她担心。”

他咬着矿泉水瓶口闷声喔了一下,萧亦孑突然乐了,心想这人还是生病的时候可爱,说什么都不反驳了。

纪梓渝皱眉瞪眼问他笑什么。萧亦孑不急不缓的取过他手中的瓶子盖好故弄玄虚的说着:“还是不说了,说了你又要生气。”

“爱说不说,反正准不是什么好话。”他转过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墙壁。

萧亦孑探身伸手敲了下他额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能不能别对我有偏见?”

他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浅灰色的被单遮住小半张脸,被子蒙着声音显得温声温气:“我没有偏见,明明~”明明是你作风不正,总勾勾搭搭。

后面的话他未说,萧亦孑也没追着问,只是在临走时告诉他,不舒服记得打电话。

纪梓妍第二天中午才到学校,辩论赛一结束她就匆忙赶车返校看望宝贝弟弟。苛责一番他的冒冒失失后,纪梓妍嘱咐他记得跟萧亦孑道谢。

隔天他抱着一堆零食过去示好,三个台阶上去又下来,反复了很多次才拐上楼梯。

萧亦孑和纪梓妍站在楼道让热络的聊着天,眉眼间的笑意。他看着自家姐姐的喜不自收的模样小声嘟囔着:“明明是为了讨好你,却得我道谢。”

十月份的H市叶子还未黄,秋风夹带着丝丝凉意却吹的温柔,纪梓渝最喜欢秋天了,尤其是H市的秋天。大巴车在山路上跌跌撞撞了两小时才到达终点。

疗养院的选址相对僻静,环境是一顶一的好,老院长姓霍,用霍钦的话形容就是“拼搏半生还是向往山水田园与世无争”,用纪梓渝的话形容就是“知名富豪退休仍惦记人民血汗钱”。

他拎着水果走了两圈愣是没见着人,问了护士才知道霍老爷子在后院收拾东西。人还没走进,霍爷爷就看到人高兴招手叫他过去,他捏着老头的手抱怨道:“成天就惦记着让我白干活,回头我一定让从您孙孙那欺负回来。”

老头被逗乐了告诉他干活不急,说是老战友家带着他孙孙来了,让他跟着一起去钓鱼。

纪梓渝帮他把鱼饵准备好,拍拍手说:“我又不是您孙孙,才不去陪你们晒太阳傻坐呢,我要去搞艺术创作。”

纪梓渝以前常被霍钦拖着一起看望霍老爷子,他喜欢画画,无聊时就给老头们画山画鸟取乐。霍钦出国后,他时不时会被叫来画画陪玩,免费的,万恶的资本家连车费都不给报销。

他拿着刷子蘸着颜料看着远处亭子里凑热闹的老头们笑着问道:“今天都喜欢什么呀?”

仙鹤、猴子、喜鹊、长颈鹿...大家像餐厅点餐似得报着名。

纪梓渝把袖子挽起看着身后乐呵的老头们,牛气的把小身板一扭嘟囔着:“钱都不给,你们还敢挑?不会画。”

他虽然平时跳脱的很,但拿起画笔的时候总是特别认真。

安静且全神贯注。

院里的老头们多半都喜欢他性子好嘴又甜,每次来不是画画就是唱歌,特别招人稀罕。几个小时的功夫墙面上乱七八糟的动物都齐了,奇丑无比但胜在喜庆。

下午茶时间护士们把围观的爷爷奶奶们推回去休息,他自己收拾了颜料扶着梯子把东西搬到了院落外面。

梯子、颜料堆在脚边,他背靠着墙,脚趾埋在细沙里,远处的一汪湖水映出碧蓝一片,秋风带着丝凉意卷起衣摆。

挂了家里电话纪梓渝匆匆起身继续手头工作。天蓝底色,画笔蘸着白色的颜料细细勾勒着羽毛的轻柔。

画很简单,蓝天碧草,几株蒲公英在风中摇曳,着振臂而翔的翅膀从墙线处迸然而出,白蓝相融,安逸而又朝气蓬勃。

萧亦孑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全神贯注,没有无理的吵闹,没有任性的脾气,他踩着梯子,随着手臂的抬高放低提起的衣服下摆时不时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黑色的工装裤本就穿的松松垮垮。

太阳西下,相比上午少了些暖意,他将画笔扔到桶里,臂弯里挂着画桶拧着半个身子蹭坐在梯子边上想着日落的方向望去,湖水染成一片金色美的不像话。他的脸庞映照在夕阳下撞进了某人的眼里和心里。

身后一笔笔勾勒的翅膀像是活了般长到他身上,萧亦孑看着他迎着夕阳伸着懒腰,那一刻,他想做他的太阳。

他站在下面,晃晃手中的水仰头看着上面的人问道:“喝水吗?大画家。”

萧亦孑陪爷爷来见老战友,鱼钓了一半他回来取饵,看着院内乱七八糟的小儿画,带路的护士便解释说院里老人闹着让小渝画的,逗个乐而已。

他笑着迎合了句,目光流转之间隔着很远一双羽翼丰满的翅膀率先映入眼帘,顺着那画的方向走去,拿着颜料画笔的男生却远在预料之外。

萧亦孑扶着纪梓渝的胳膊护着他从梯子上安全下来看着仰头喝水的人踢踢脚下沙子说道:“看不出来,你还会画画。”

纪梓渝拧好盖子道了声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会的多呢,谁像你纨绔子弟,泡妞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