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明知故犯(39)+番外

作者: 橙了橙 阅读记录

就着先前的姿势,他抱起他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外面天还亮着,纪梓渝挣扎着说不要。他把他按到玻璃窗上,让他看着楼下随时可能抬头看过来的行人,声音格外低沉,压抑着怒火质问道:“你不是希望这样吗?你不是喜欢这么作践自己吗?好,我陪着你。”

说罢他按着他的手让他胳膊撑在玻璃上。正值下班的点,细看的话便能看清他们这出活色生香的交姌。

眼见着有人靠近,他哭求着让萧亦孑停下来。他的心紧紧揪着快要窒息,他抱着纪梓渝背过身,伸手将旁边的窗帘一把拉住。

萧亦孑手臂牢固的圈着他,两人仿佛雕塑般站立在原地。他声音早已嘶哑,身上大半的力气早已随着哭喊和疼痛逝去,他虚力的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覆在萧亦孑手臂上,垂着头气若游丝的哭喊着问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半晌后,身后人轻柔徐缓的动作起来,带着安抚,带着怜惜,带着心疼。

萧亦孑手指用力的抓着他,生怕他会化作一缕烟就这么不见似的,他用着和以前哄他乖,哄他听话的声音告诉他:“在等等,十月的绘展对你很重要,至少让我陪着你到那会,绘展结束我就走,你若如果现在不想见我,我就每天早些走晚点回,但你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

身体已经清洗过了,萧亦孑吻去他脸颊的泪痕,睡梦中的人委屈的在梦中叫着他的名字接连不断的抽泣着。萧亦孑吻掉他苦涩的泪珠,低声自问着:“梦到我了吗?怎么在梦里我都能让你这么伤心啊。”

手指覆着药膏涂抹在因为强势进入而撕裂的伤口处,萧亦孑恨死自己了。

他怎么会疯成这样?他明明都喊疼了不是?他都哭着求他了,他怎么还能硬的下心肠?

萧亦孑一整夜没睡,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睡着的人,仿佛最后一次见面似的生怕遗落分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照到纪梓渝身上时,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道了声早安便离开了。

纪梓渝醒来后房间空无一人,他忍着后面的不适感出了卧室,想见的人找遍了整个家却毫无踪迹,他急匆匆的拉开卧室的衣柜看到仍然整齐的摆放的衣服心才回落到该在的位置。

他靠着床,摊坐在地上,看着衣柜里两人相交垂挂的衣服。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

回Y国已经两个月了。

他们从初春到盛夏,就这么闹着浪费了一个季度。

☆、像个新郎官

七月的Y国向来炎热,那一年尤其。外面的行人一早褪去了厚重的衣物,即便骄阳似火,他的心却好似寒冬,自上个季节再未暖过。

萧亦孑在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纪梓渝窝在床脚皱眉睡着,他把人抱上床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被抱起的那刻,他嗅着熟悉的味道身体自然的反应着在萧亦孑肩头蹭蹭像个赖着他的孩子喃喃说着:“你回来了啊。”

第二天,纪梓渝醒来家里依旧空无一人。跟老师沟通了参展作品的创作思路,眼见时间到了萧亦孑下班的时间,导师看着他频繁看表的动作,撸了把花白胡子操着标准的英式英语跟他说着:“Go to the appointment. Don't let love wait for you。”

出校的时候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他撑着把黑伞等在萧亦孑公司楼下。

雨势渐大,方才已经走了的职员甩甩沾着雨水的伞从抽屉里取了件一次性雨衣,一边穿着一边问道:“小萧还不走啊?”

“不呢,我在等会儿。”

同事笑着劝道:“我刚在楼下见到你男朋友了,外面雨大,别让人等太久。”

萧亦孑一鼓作气从9楼跑下来,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笑的像个孩子一样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纪梓渝抬手拭着他额头的汗:“怎么跑这么急?”

萧亦孑接过他手里的伞上下看了个遍,拉着人进去:“还好没淋到。电梯人多我怕你走,就跑楼梯下来的。”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好好的牵过手了。纪梓渝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萧亦孑以为他不高兴便松了松手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梓渝追着他松开的手牵紧笑着告诉他:“我想等你一起回家。”

十月的绘展如期而至,纪梓渝的画虽未能拔得头筹但得到了圈内知名人士的一众好评,一时间声名鹊起。

他们的日子过的紧密而怡然,起床互道早安,散步,工作,共进午餐,下午打电话闲聊几句听听彼此声音,晚上看个电影相拥入眠。六日闲暇时,萧亦孑就陪着他去广场给画画,有长假了他们就出门旅行。半年的时间,兜兜转转他们结伴走遍了周围的小国。

日子偷偷跑到了十一月的尾巴,一封请柬带来令人震惊的消息——霍钦要订婚了,对方是个男人。

他们身在国外,很少关注国内的新闻报道。连续一个月,D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是类似新闻:霍家次子学成归国,霍士地产将重新洗盘;霍沈联手,商业背后利益如何划分;惊天猛料!霍沈结亲,婚宴主角竟是同性;

一时间D市商界众说纷纭,订婚宴当天纪梓渝才见的新闻的另一主角沈柯。

婚宴办的不大,两家亲属,三五好友。泳池派对热闹着,R国比邻热带地区,十一月的天气尚未沾染多少寒气。沈柯被人围着喝酒,霍钦端着高脚杯走到他身边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纪梓渝目光扫过角落里回着电话的人摇了摇头饮了口杯中酒祝他幸福。霍钦嘴角带着丝苦意勉强的笑了下,那边的沈柯早被灌的晕晕乎乎,纪梓渝拍拍他说道:“快去看看吧,他等着你呢。”

霍钦走到他身边抢下沈柯正要一饮而尽的酒告诉对方:“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沈柯冲他眨眨眼,乖顺的交出了手中酒杯伏在他肩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着:“这么多人看着你都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嘘寒问暖,有这么急吗?”

霍钦生气的拉着他进屋,房门一关,先前两情相悦的伪装尽数卸掉,他抛开手中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订婚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该得的利益我不会差你,我的事也轮不到你过问。”

第二天四人越好了一起共进午餐,饭后霍钦和沈柯忙着接待家里人便先行离开了,萧亦孑和纪梓渝在留在R国四处玩着。

窗外天朗气清,萧亦孑穿着件纯白的衬衫,外面套着笔挺的黑色西服,领口处解着一颗扣子俊朗之余多了分洒脱。头发摸了些发胶向后打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自工作后,他多数都是相对沉稳的装扮,纪梓渝站在身后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舍得离开视线。他环着双臂笑嘻嘻的说道:“你怎么长这么帅啊。”

萧亦孑冲掉手上残余的发胶回身揽着人香了一口说道:“怕长的丑,你就不喜欢了。”

相比萧亦孑的成稳,纪梓渝就显得略微孩子气一些。刘海遮着额头,他的长相一直不是硬朗的类型,眉眼清秀之余多了点温柔。身上穿着的白衬衣相对休闲,纯白的衬衣前点缀着黑色的条带,设计简单而精致,衬的本就白净的人温和且优雅。

街头提着花篮的小女孩走到纪梓渝面前柔声说着他听不太懂的外语。萧亦孑从口袋里掏出钱币递给她,从她手中接过了一束白玫瑰转手递到纪梓渝手中。

他牵着他,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四处走着。教堂的钟声敲响,广场的白鸽振臂而飞,街头艺人拉奏着令人心醉神往的小提琴曲。萧亦孑牵着他一步一步向着神圣的教堂走去。

纪梓渝缓步跟着他踩着脚下的红毯问他:“干什么啊?”

萧亦孑回头冲他一笑,两人十指紧扣走到神父面前,望着彼此的神情中难掩深情。

神父说了段外文,萧亦孑缓缓说道:“有样东西放在我这里很久了,我一直都想给你,却又总不敢给你。”他从西服口袋里取出两枚相同的戒指一手握着戒指,一手牵着他的手缓缓带到他的无名指上苦涩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不该拿出来,但...当个念想也好。”